第158章
同溶月說的嚴重相比，趙家顯得一點都不慌亂，下人該做什麼的做什麼，只是偶爾有人談及舅老爺的事。真正急的只有趙二太太同沈夫人。
趙二太太將送信的人叫了進來，當面問清到底是怎麼回事。下人磕頭道：“小的一概不清楚，跟着老爺上朝的人突然回來說，老爺被免官了。太太當時急的沒法，託了好些人才知道，老爺被管在錦衣衛大牢。太太命大少爺去看，錦衣衛的人不讓進。一連幾天一點消息也沒有。後來錦衣衛的人上門交待，給老爺送東西進去，太太就覺得壞事了。可是到底是犯了什麼事，硬是一點消息要探聽不到。所以才寫信給兩位姑奶奶，求姑奶奶幫着打聽一二。”
趙二太太捏着信愁雲滿目。她跟趙佑楣鬧得已經很僵，就算是趙老太爺在他連表面上的工夫都懶得做。而她從來仰仗孃家人在婆家高傲慣了，公爹處的平平淡淡，如今孃家哥哥不行了，這邊……這邊……
不！她還有兒子，她還有個兒子。
趙二太太高聲問道：“三兒呢？三兒還沒回來麼？”
丫頭纔要出去，迎面瞧見走過來的趙希厚，忙回屋，高興的道：“太太，太太。少爺回來了。”
趙希厚才邁進屋子，就聽見裡間趙二太太連聲叫他快進去。
才見到他，趙二太太忙站起來，走上前一把拉住他：“不好了，你舅舅家出事了。”
趙希厚先前已經去見過父親，從那裡得知，只是舅舅一個人下獄，同舅舅一起的還有幾個官兒，戶部、吏部、刑部都有。看來這事不是針對舅舅一個人的。
趙希筠固執地道：“我要等三哥來。”她反而勸着邱端甫，“你回去看書吧。到時候考不上，要是叫爺爺知道了，準要罵我的。”
邱端甫站在她身後，勸道：“家裡出了那麼大的事，一定是忙的焦頭爛額。雪堂回去後，趙老太爺趙老爺都要找他的。你再等等。這麼大的事，不好好參詳一二怎麼行。”
信里長篇大論的說男方家世，又大誇特誇的說男方人品學問，卻沒提及什麼時候訂親的。這……
瑞雪推了推她：“我怎麼會笑你？”
趙希筠想想，覺得是邱端甫說的那樣：“是了。三哥最喜歡玩。以前還叫瑞雪替他寫字，自己偷跑着出去玩。後來爺爺知道了，氣的牙癢癢的，可是怎麼考，三哥都能答出來。爺爺也就沒辦法了。邱公子，你比三哥用功多了，難怪爺爺那麼喜歡你。有了你，連三哥都不正眼瞧了。”
趙希筠急着道：“我也知道啊。可就是再急，打發個人來也好。他不知道我等的急麼？”
瑞雪一聽拉着趙希筠就要回屋：“你都在這站了多久了。雖然天黑，可外面還是熱。別到時候沒了消息，你自己就倒下了。”
“你不是同我說沒消息就是好消息。”瑞雪強拉着趙希筠進了屋子，把筷子塞到她的手中，“快吃了。”
趙二太太再也不掩飾自己的謙虛，她欣慰地看着兒子。兒子長大了，能獨擋一面了。就算跟趙佑楣鬧翻有怎麼樣。她有個好兒子，她再艱難，這後半輩子都有着落了。
沈夫人接了信略微看了眼，便把信給了急着要看的趙希厚：“你又不是她母親，你操那麼多心思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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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怎麼還不傳消息過來。”趙希筠在後門張望着。三哥回去都好幾個時辰了，怎麼連一點消息都沒傳回來。
“太太且安心。我才見過爹。”趙希厚安撫着趙二太太，又給沈夫人問禮。
“你父親怎麼說？”沈夫人沉吟道。
瑞雪立馬結果邱端甫的話：“邱公子說的是。我就說他靠不住，出了事還要我們自己想法子。”
趙希筠笑道：“你就不怕我跟三哥說。”
邱端甫道：“五小姐在等雪堂。”
趙希厚歉意地望向沈夫人。
趙希筠學了拿眼角看人。
趙二太太笑道：“誰說女子沒有用？楊門女將照樣騎馬打仗。這可是你說的。”
邱端甫笑了：“我沒有雪堂聰慧，只能以勤補拙。”
“那你更要靠自己想法子。不吃飽休息好，哪有體力去想？”
“真的麼？”趙希筠有些不大相信。
“太子，太子最正直不過。最恨這些。”
“可三哥還是沒消息過來。而且，邱公子一直陪我說話，也沒覺得有多久。”
趙二太太懶懶地道：“不過是要接五丫頭去蘇州成親。家裡方纔亂亂的，我也沒工夫理他。叫人把他帶下去了。你若是想知道，把人叫過去問就是了。”
“你還笑我。”
沈夫人笑了笑：“你若是有事情就先去做吧！你讀書要緊。”
趙希厚意識到趙二太太在叫他，擡起頭。
趙希筠接過筷子，喪氣地道：“我當然知道。只是心裡不舒服。二伯家現在有事，爺爺怕是沒那麼多精力想我的事。”
“爹沒說什麼，把從姨丈那得來的廷報拿給我看了。叫我來安慰太太跟姨母。”
沈夫人點點頭，嘆道：“就算是這樣也不如自己親生的。那幾個還是養在我名下的，平日裡太太太太的嘴甜的很，簡直比我親生的都要親近我。可你瞧瞧現在，早就躲到天邊去了。除了我自己的孩子誰替我想半分？誰來寬慰我？我還是要勸勸你。七外甥女雖然不大出衆，但她是你親生的，日後還是靠向你的，你別一心疼那個白眼狼。”
“說就說。他要是能漂漂亮亮的把你的事辦好，隨你怎麼罰我。可要是他辦不好，我定當着他的面羞他。”
“三兒，三兒。”
趙希厚微微一怔，隨即反應沈夫人這是在說沈大人。他不想在這上面糾結，繼續道：“爹同我的意思都是，舅舅這次估計只是波及，並不是大事。也許這裡面的哪個官是舅舅保舉的？出了事，追究舅舅一二。若要打探聽出，還是找太子親近的人問問。”
“只要中了進士就好。到時候誰會說你是聰明還是笨呢？爺爺說，天生聰慧之人甚少，滿朝文武大多是勤勉。相比之下，勤勉之人更令人敬佩。”
邱端甫笑笑：“無事。琴絃一直繃緊了，總有一天會斷。今天就當休息，明日會讀的更好。”
“爹拿了兩份廷報給我看。一份是月前，上說是太子查究內庫。另一份是前幾日才接到的，說太子查究內庫，發現內庫存銀不足，下鈞旨徹查。這份上提了舅舅，一起的還有戶部、吏部同刑部的幾名官員。”
“是啊！若是你病了，現在回去，正好被人接走。”
邱端甫道：“我怎麼會騙你。你看雪堂平日總喜歡玩，可是真的做起學問卻好的很。可見他就是休息好的。”
沈夫人聽趙希厚這麼一說漸漸的也明瞭了，立馬道：“來，我說你寫。”又對跪在簾子外面的人道，“事情急，我也不留你了。你連夜趕回去，把信交給你家太太。”
沈夫人冷笑一聲：“我道他怎麼長了熊心豹子膽了。他這邊跟那個小騷玉打的火熱，那邊大表哥就罷官。原來是早就知道風聲了。”
“我吃不下。”
趙二太太責道：“你姨母叫你呢。”
趙希筠拍着手道：“好。我就相信三哥，一定會幫我把事辦好的。”
沈夫人也笑了，道：“五丫頭說的是什麼人家？”
“廷報？什麼時候的廷報？上面說什麼？”
趙希筠心裡舒服了些，只說餓了，吃了好些。要不是邱端甫攔着她，她還要再吃：“不許吃了。身子會不舒服了。”
趙希厚沒理會沈夫人同趙二太太的談話，仔細地讀了四叔寫的信。信裡說了說親人家的家世，又說了婚配人的年紀長相之類的，信裡更是明白的說出來，男方的祖母身子不好，急着結親沖喜，要趕緊把趙希筠接過去。
趙希厚故意鬆了口氣：“原來是這樣。溶月那丫頭一見我就說不好了。還說爺爺叫五妹回來。我就說舅舅出了事，五妹一個女孩子有什麼用。”
信很快便寫好了。沈夫人滿意地瞧了瞧趙希厚，對趙二太太道：“小時候，外祖母只說你不如我，可如今你兒子比我兒子有出息。妹妹真有福氣。這件事，他稍微理一理就清楚了。比我們倆在這急的亂轉的好。”
瑞雪端了飯菜去找趙希筠，屋裡沒有人，特地繞到這裡，見她跟邱端甫站在那聊天。上前道：“要說話去屋裡，怎麼站在外面。”
“太子畢竟是儲君，上面還有皇帝。姨母想想，掌管內庫的太監是誰？那是貴妃身邊的人，太子就是在想嚴辦，事情到了皇帝那也是不了了之。所以太太同姨母不必擔心，舅舅此次必能逢凶化吉。”
邱端甫將筷子重新遞給趙希筠：“王姑娘當然不是在笑你。”
趙二太太把信拿給沈夫人看：“也是吏部的一個官兒。是那個女的孃家人說起的，急着要把五丫頭接到京城完婚。你瞧她這繼母做的！五丫頭就算不是她養的，到底也是出身書香門第，這麼急巴巴的送去，像什麼！人家還以爲我們家的姑娘嫁不出去呢！”
瑞雪笑着道：“難道你吃不下，就不用嫁人了？”
“還是先進去吧。外面天熱。”
趙希厚想起趙希筠的事，問道：“我聽溶月說，四叔派人接五妹過去，是什麼事？”
趙二太太抹了眼淚道：“她雖然不是我生的，可她畢竟跟三兒一起長大。三兒可是一直把她當親妹妹，有什麼都先留給她。對七丫頭，他就沒那個心思。再說她從小就沒娘，也怪可憐的。我再不替她想想，還有誰替她想。”
趙希筠起身就去打瑞雪：“你又說，又說。”
邱端甫攔住她們倆：“都才吃過東西，別跑了。還是早些歇下。明早，雪堂一定會送消息來的。”
趙希筠停了下來，寬宏大量地道：“邱大哥替你求了情，我就原諒你。”
瑞雪做了個怪臉。邱端甫覺得女孩很有意思，剛剛還鬧的不可開交，現在兩個人卻又左在一起說說笑笑了。真是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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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今天想不出什麼菜適合做題目。
紅包被老孃罵了，因爲紅包是個笨蛋。裹糉子總是裹不好。好容易裹了一隻，結果繫繩子的時候還把糉葉勒裂了~在我破壞了四五張糉葉後，老孃忍無可忍把我攆走了.無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