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東隅揚州

第五章、東隅揚州

“是挑撥離間之計嗎?”

當獲悉李中慧被呼蘭人釋放,並且以十分優厚的禮遇護送回聖京的時候,蕭劍秋剛剛從金陵趕到揚州。

這幾天,對於年輕的天子來說,實在是焦頭爛額。

令狐水師的慘敗,無疑打亂了原先所有的部署。

正如風雨所料的那般,如果說之前蕭劍秋還多少有些依仗聖龍江的天塹有些保存實力的想法,那麼令狐水師的覆沒讓年輕的天子深切的感受到覆巢之下安有完卵的危機,不得不全力以赴北上中原,以免呼蘭人大獲全勝之後,踏平失去了水師保護戰鬥力和戰鬥意志都不堪一擊的江南城池。

在這樣的情況下,衣甲鮮明的御林軍,便簇擁着高貴的九五至尊,提前離開了聖龍江的南岸,來到了江淮前線揚州。

而這個時候,風雨秘密離開聖京城和李中慧突然被呼蘭人釋放,這兩個消息一前一後傳來,讓蕭劍秋亦喜亦憂。

喜的是風雨離去,等同於交出了中原戰場的統帥權,這顯然是一份非常優厚的禮物,儘管代價是他蕭劍秋必須全力以赴的主持和呼蘭人的決戰,但是這樣的禮物還是讓年輕的天子欣喜若狂,敏銳的察覺到了其中甚至比江南大捷更爲光明的前景。

憂的是李中慧返回聖京,似乎給自己即將返回聖京鞏固統帥權多少帶來了一些負面的影響——在風雨猶如戰神一般存在的風雨軍中,風雨夫人的名義顯然遠比任何人都能夠更加輕鬆的掌控來自各地、彼此都保持一定獨立性並且被風雨可以安排着相互牽制的各個軍團,因此,這讓暫時失去風雨統帥的風雨軍,更加能夠團結起來對抗天子的駕馭。

如果說張仲堅釋放李中慧,是爲了這樣一個目的的話,那麼呼蘭大國師無疑應該會十分滿意其中的效果。

而對於蕭劍秋來說,這尚在其次,更爲可怕的是,呼蘭大國師的智慧應該遠遠不止於此,風雨也絕不可能真的放棄兵權撒手不管,夾在這兩個超一流的戰略大宗師之間,既要應對戰場上的敵人,又要提防角落裡的陰謀,蕭劍秋不自禁的感覺到了一陣疲憊。

“無論如何,爲今之計,還望陛下早日返回帝都!微臣以爲,正因爲如今聖京乃是天下人聚焦之所在,所以才更有陛下施展宏圖偉略的大好良機!”

身爲天子的首席謀臣,傅中舒則做出如上的建議。

幾天前水師遇襲的驚險和悲慘,至今尚在傅中舒的腦海中浮現,不過和天子身邊大多數官員的驚慌和悲觀不同,傅中舒並沒有如何的氣餒。

相反,被各方都一致公認,無論是太平盛世還是戰亂年代都能夠有一番作爲的大臣,甚至和風雨一樣欣喜着蕭劍秋因此而加速了北伐中原的步驟——在傅中舒看來,驅逐外寇的入侵併且捍衛江山社稷,方纔是真正能夠中興皇室中興帝國的正途,遠甚於勾心鬥角保存實力的權謀遊戲。

何況,富貴險中求。雖然風雨用計將蕭劍秋逼到了前臺,但是誰都清楚,未來中原大地上的廝殺,唱主角的還是呼蘭人和風雨軍,而云集了風雨軍主力的聖京城,便是爭鬥的焦點,免不了成爲張仲堅和風雨鬥法的舞臺,這一團亂麻的局勢,固然平添了前途的兇險,卻也同時爲蕭劍秋從中漁利扭轉劣勢提供了不小的良機。

爲此,傅中舒在話裡話外,都隱隱點出了其中的厲害,只盼着如畫江山的魅力,能夠讓年輕的主君振作精神,好好把握眼前的局勢,實現心中的王圖。

“知道了!”

蕭劍秋有些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他並非不認同傅中舒的主張,然而在講究實力的現實中,往往就是這樣無奈,正確的和道德的一方,未必能夠贏取勝利,有時候不擇手段,卻是擁有權力的必需。

至少,無論是張仲堅還是風雨,都絕非輕易擊敗的對象,而同時和兩個這樣的對手作戰,更是一場難以想象的夢魘。

何況,其中還夾雜着一個李中慧,當年爲了彌補風雨逃回涼州之後引發朝廷和風雨軍之間矛盾激化的問題,李氏家族的大小姐隻身前往聖京,憑弔一代大儒楚雨墨、舌戰聖京百官的情形,讓蕭劍秋至今還記憶猶新。

這是一個不容忽視的女人!

早在三年前,還不是天子的蕭劍秋,便已經得出這樣的結論。

因此,面對如此糟糕的處境,年輕的天子前所有未的心煩意亂。若是能夠按照自己的心願來行事,他顯然更樂意留在揚州,遠離風雨和張仲堅的陰影,接受擁護者的膜拜,而不是前往聖京,面對涼國公麾下那些桀驁不馴的武夫,以及隨時都會掩殺而來的呼蘭人。

當然,身爲主君,蕭劍秋萬萬不能夠將這樣的心意流露在外人的面前,縱然對方是自己最爲親信和仰賴的謀臣。

所以,年輕的天子找到了一個很好的理由:

“朕自然是要返回聖京的,可是揚州呢?江淮乃是聯繫中原和江南的樞紐所在,絕對不容有半點差池。如今,朱全重兵盤踞在先,又有謝誠擅殺刺史秦鳳鳴在後,若不能夠妥善處理,朕又如何放心離去?”

“朱全乃虎狼之徒,固然不能夠爲陛下所用,也絕對不會爲風雨賣命。微臣以爲,不如以天子之威裹挾左右,同時又以爵位財祿籠絡,令其兵馬爲我所用,而他本人則收服在天子近前,如此一來,短期內諒他也做不出什麼事情來!至於謝誠……”

傅中舒毫不猶豫的道出了處置朱全的方法,然而提到謝誠的時候,卻不自禁的微微皺眉,猶豫了起來。

“雖然於私,秦大人待下官有若長兄,然而於公,下官卻絕不敢坐視秦大人勾結呼蘭出賣神州,唯有大義滅親,還望陛下依循宰相頒佈的法令,授予下官應得的勳爵!”

謝誠斬殺上司揚州刺史秦鳳鳴,只是最近幾天的事情,緣由爲指控後者私通呼蘭,故而予以誅殺,並若無其事的要求遵奉風雨頒佈的“誅殺國賊者可承其爵位”的宰相令,承襲死者的官位。

傅中舒至今仍舊清晰的記得,謝誠,這個堪稱江淮豪門當代少壯派首領的兩淮鹽道轉運使,在天子的盛怒面前,是如此得鎮定,並且坦誠。

鎮定得如此從容,絲毫沒有擔心帝王之怒下的血流成河,也毫不憂慮罪名坐實之後的家破人亡;坦誠得如此痛快,不僅毫不遮掩以下犯上、私自手刃朝廷命官的罪行,更是理所當然的請功邀爵。

傅中舒難以揣度這樣的人物,究竟是名利薰心無所不用其極的小人,還是心懷天下特立獨行的奇才,不過有一點卻是肯定的,在對方提供了秦鳳鳴向呼蘭大國師阿諛巴結的親筆密信之後,揚州刺史的官位似乎便不容抗拒的要落在這個膽大妄爲的傢伙頭上。

“哼,都是風雨做的好事!”

蕭劍秋惱怒的冷哼了一聲,很體諒傅中舒的爲難。

風雨顯然利用了憲政的控制,憑藉着帝國宰相,帝國最高行政管理者的身份,頒佈了可以無須執政議會和天子認同便直接執行的戰時特別法令,除非戰爭結束,否則便只有根據先徵的規定,由天子或者至少三位總督聯名提案否決,並得到議會有三分之一以上的票數支持,方纔能夠作廢,而這一點在如今的情形下,卻恰恰不可能實現。

如此一來,謝誠提出授予相應官爵的要求,絕對順理成章,讓不得不注重自己聲譽和誠信的蕭劍秋無法拒絕,否則便形同一手推翻在自己極力支持下推出的憲政;更何況,在如今朱全大肆擴張江淮地盤的當口,蕭劍秋急需江淮豪強的支持,秦鳳鳴雖然胸無才略,並不是什麼了得的人物,然而當他身死之後,卻無疑讓當地的豪強們少了一面凝聚的旗幟,因此如何處理身爲江淮一帶實力派的謝誠,更關係到如何拉攏江淮豪強的問題。

這由不得蕭劍秋不謹慎小心,儘管他並不吝嗇區區的官爵,然而失去對於揚州的控制,卻絕對不是他能夠承受的損失。

“淮左名都,竹西佳處,解鞍少駐初程。過春風十里,盡薺麥青青。自胡馬窺江去後,廢池喬木,尤厭言兵。漸黃昏,清角吹寒,都在空城。杜郎俊賞,算而今、重到須驚。縱豆蔻詞工,青樓夢好,難賦深情。二十四橋仍在,波心蕩、冷月無聲。念橋邊紅藥,年年知爲誰生!”

有名的瘦西湖湖畔,一座私人的莊園內,一個三十多歲眉目俊朗的年輕人,獨坐涼亭,對着江月,輕輕的沉吟。

這曲《揚州慢》,乃是聖光武帝時期,一位有名的詞人路經揚州時,爲感嘆因爲提丁可汗南侵,戰火洗劫之下的揚州不復昔日繁華而作,如今在呼蘭大軍頓兵城下之際吟來,倒也頗何時令。

“久聞仲雨乃豪邁英雄之輩,如今怎得竟是如此感懷?”

恰在此時,一輛黑色的馬車在三、四個大漢的策馬簇擁下,徐徐的馳來,一道爽朗的笑聲,也從車內傳出。

“屬下謝誠參見主公!”

謝誠聞聲,趕緊站立了起來,恭敬的彎腰,目睹着一個二十多歲的白衣男子,攜着一個十八、九歲美豔無雙的少女,從馬車上下來。

蒼白的臉色、瘦弱的身體,在華麗的服飾、恭謹的隨從以及如花的美眷點綴之下,乍一看十足的便是踏青的富家子弟,然而雙目中難以掩飾的飛揚、自信和高傲,還有眉宇間從容、樂觀並且爽朗的神采,卻讓謝誠一眼便將印象中的一代戰神風雨和麪前的年輕人完整的融合了起來。

“仲雨免禮!”

風雨十分親切摻扶起眼前的兩淮鹽道轉運使,微笑着道。

儘管江淮和西北相距萬里,風雨的注意力也一直都更多的集中在北方,但是通過血衣衛越來越完善的情報體系,風雨很清晰的瞭解到,揚州之所以能夠在龐勳和一同教猶如蝗蟲般的肆虐下安然無恙,謝誠顯然當居首功。

對於這樣一個既有深厚的門閥背景,自身的實力又相當不凡的人,風雨自然和樂意借這次南下的機會,好好的拉攏。

“主公,此處不是說話之所,還請主公移駕!”

謝誠謹慎的望了四周一眼。

雖然這裡方圓十里,都已經部署了他謝家的親信,然而風雨輕車簡騎的造訪,將南下的第一站設定在了揚州謝家,實在關係太大,這固然是表明了這位年輕的風雨軍統帥對於他謝誠的信任和器重,同時卻也給了謝家不得不如履薄冰的重壓——一旦暴露了風雨的行蹤,讓謝家提前置身於尖銳的矛盾和四方的攻擊之中尚在其次,倘若因此破壞了涼國公的全盤計劃,甚至因此讓風雨的安全受到絲毫的威脅,則不僅僅是謝家的前途堪憂,更爲可怕的是爲影響到整個聖龍帝國的興衰。

若是出現這樣的差錯,謝家萬死不贖!

基於這樣的認知,謝誠不得不保持十萬分的小心。

“好!”

風雨很爽快地接受了謝誠的建議。

在後者的引領下,他和蒙璇步入涼亭,眼看着謝誠將涼亭中央的圓桌用力的左右旋轉了幾周,顯出一個黑洞洞的門口。

“好一個別有洞天!”

大約十米長的曲折小徑之後,竟是一個長寬都大約十米的大廳。十八顆圓球大小的夜明珠,將廳堂照映得宛若白晝;檀木的桌椅和華麗的裝飾,凸現了廳堂的富麗堂皇;裊繞的雲煙自鼎爐冒出,散發着幽幽的清香。

風雨不自禁的讚了一聲,同時更加暗自驚歎從來行事低調的謝家在江淮所潛藏着的雄厚實力。

“主公過譽了!”

謝誠恭謹的應道。

他這一番安排,除了安全方面的考慮,也是爲了借這個難得的機會,向自己所需要投注效忠的主公風雨,展現謝家的實力——畢竟,謝家不是追隨風雨的患難故舊,而是在大勢所趨之下對於強者的順從,因此絕對有必要在效忠的主君面前,突出自身的價值,避免被小看乃至冷遇。

“揚州的情形如今怎樣了?”

淡淡的注視了謝誠一眼,風雨突然將話鋒轉移到了正題上來。

此次南下,揚州只是他風雨途經的中轉站,儘管由於其地位的重要,再加上需要籠絡謝家這樣的望族而讓風雨選擇了逗留,但是年輕的風雨軍統帥卻顯然並不想浪費太多的時間和精力,因此面對謝誠的小算盤,風雨表現出的是一種令人高深莫測的淡然,以避免謝家出現待價而沽的錯誤判斷。

“屬下完全按照主公的吩咐除去了秦鳳鳴,只是天下似乎依舊十分猶豫,尚未作出最後的決斷!”

謝誠很識時務的順應着風雨的話語作答。他十分明白,儘管需要讓風雨明白謝家的實力,從而在未來的利益分配中獲取相應的分紅,但是如果進一步的炫耀,讓風雨對謝家產生擁兵自重、得寸進尺的惡感,便大大違背了自己的初衷。

“怎麼,仲雨你有些擔心?”

風雨微微一笑。

他很滿意眼下談話的氣氛。這樣的融洽,絕對需要賓主之間彼此的智慧和技巧。

“屬下以爲,天子最終還是應該會將揚州刺史的官爵交付給屬下!”

謝誠微微思付之後,從容的應對着風雨對自己能力的考驗:

“天子需要全力北伐,自然無法有太多的精力關注揚州,再加上公孫飛揚、張兆等實權派人物也都紛紛想着北上收復地盤,因此在朱全已經坐大江淮的情況下,天子不可能再得罪唯一有能力牽制朱全的江淮豪強。更重要的是,按照一般人的想法,既然朱全乃是主公所派,那麼無論於情於理,似乎都不該再讓另外一個人物在江淮崛起,彼此削弱。所以,天子雖然很憤怒屬下斬殺了他所屬意的秦鳳鳴,但是爲了制衡揚州,恐怕非但不會重責屬下,反而會予以重用,以免朱全一家獨大!只不過,天子恐怕做夢也沒有想到,朱全之流,不過是主公掩人耳目的煙幕,微臣方是主公的殺手鐗!”

“說得好!”

風雨微微點了點頭,突然雙目微微眯起,暴射出逼人的寒芒:

“那麼仲雨兄你,心中是否也很不滿風雨讓你誘殺了一向過從親密又曾經有提攜之恩的秦大人!”

“屬下絕無此心!”

謝誠的額頭立刻滲出了汗滴。

這是一個十分難以回答的問題。

謝誠的思緒不由回憶到了數天之前……

“仲雨,我想了很久,天子地位不穩,手下沒有可靠的軍隊,肯定是靠不住的!而風雨對於咱們這樣的豪門,也多半是能利用則利用,不能利用則除去,涼州的馬家兄弟便是最好的前車之鑑;何況風雨軍太過強大,麾下精兵強將比比皆是,咱們投靠過去也定不會受到重視,姑且不論已經有了一個朱全在這裡,縱然沒有朱全,想必風雨也不會放心的將揚州交給我等外人,所以倒不如投靠大國師吧!呼蘭人入侵中原,終究是外人,他們正需要有咱們這樣的貴族來管理地方安撫民衆,恰能夠換一個好價錢!”

醉酒正酣,秦鳳鳴自嘲的話語讓謝誠大吃一驚。

雖然他得到了風雨的授意,準備誘殺秦鳳鳴,然而心中卻始終都存着幾分僥倖,希望自己能夠說服對方一同效忠風雨,卻沒有想到誤打誤撞之下,竟然當真捲入了一幕通敵賣國的可鄙交易中來。

“大國師前些時日送來了親筆書信,根本不必秦某如今便易幟表明立場,只需要送達一些情報便可,日後若是呼蘭得勢,則秦某便是肱股之臣,自然可以繼續主掌揚州,若是失勢我等也沒有什麼損失,哥哥我思來想去,還是這條路最好!”

在謝誠吃驚的當口,秦鳳鳴橫了橫心,索性全盤透露給了他認爲值得信賴的下屬。

……

“大義當前,不敢顧私!”

這些天來,謝誠一直都是如此爲自己辯解的。

但是在風雨面前,這樣的答案卻顯然不行。

誘殺秦鳳鳴,是風雨的指示,除了因爲風雨試圖全盤掌握揚州的需要,更多的則是對謝家是否真心投靠的一次考驗,然而如今,表明了自己的忠心之後,謝誠可不想給風雨對自己留下反覆無常的印象。

“哈哈,仲雨你不必緊張!”

幸好,正當謝誠滿臉惶恐,無以回覆之際,卻見風雨哈哈大笑着,從懷中掏出了一本薄薄的卷軸,遞給了對方。

在疑慮中,謝誠緩緩的打開,才略略掃視了幾眼,頓時臉色大變,汗水在片刻之間便已經浸透了衣服。

卷軸上書寫的,不是其他,正是他和秦鳳鳴當日交談的全部,每一字每一句,都是如此詳盡的再現。

謝誠不難想象,若是當時自己有任何的猶豫動搖,那麼緊隨而來的將是怎樣的命運,在等待着自己和家族。

“屬下……”

心高氣傲的江淮才俊,這一次是徹徹底底的低下了自己的腦袋,全身匍匐在了地上,跪拜在那位大名鼎鼎的涼國公面前。

“仲雨兄請起!風雨很高興帝國依舊有仲雨兄這樣的支柱!”

風雨很誠心的扶起了謝誠。

謝誠的歸順,就意味着江淮豪門中的相當部分勢力將會爲自己所用,從而和朱全以一明一暗的兩種形式對揚州的控制加上了雙重的保險,同時又可以避免朱全這個危險的傢伙,過度的強大。

不過,年輕的風雨軍統帥心中卻並沒未因爲收服了這樣的人才而產生太多的喜悅。

肉食者鄙!

聖龍帝國固然有謝誠這樣的棟樑,卻也不乏心懷類似秦鳳鳴想法的官員貴族,在他們的眼中,家國根本無關重要,如何出賣自己手中的東西換取好價錢,以保全即得的利益,方纔是關鍵。

放眼帝國蒼穹,只有西北涼州能夠讓風雨放心。如今,北方的大地,正在秋裡的疾馳中接受洗禮,江南則將等待着自己前去掀起*,那麼巴蜀呢?委任梅文俊擔任巴蜀總督,究竟是妙棋還是死招?

一想到當前方的將士正在浴血奮戰之際,後方卻有着如此多高高在上的官員貴族,正在進行着如此可鄙的交易和出賣,風雨不由倍感憤慨和憂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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