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京城的大明文武百官們,也在焦急的等待着這一戰的結果,他們對明軍的勝利其實已經不抱什麼希望了,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最好朱由檢也能死在建奴的刀劍之下,而不要像當初的英宗皇帝一樣被敵人所俘虜,要不然他們可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如今朝中的這些傢伙可沒有當初于謙那般果決的性子。
“首輔大人,還是早日入宮請皇后和太后早發懿旨,召集宣大軍和關寧軍前來勤王吧!如果不然,這京城...京城可就......”衆人圍在韓璜面前苦苦的哀求道,朱由檢才帶了那麼點人馬北上,而且沿路不斷有逃兵出現,到了遵化能省下一半人就是好的了,他們現在已經將朱由檢當成了死人,朱由檢死了不要緊,反正大明多得是藩王,到時候找一個人出來當皇帝即可,反正大明的文官也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情了,嘉靖皇帝不就是被他們從安陸王府中請到京城來的麼?可他們這些人卻是萬萬死不得的啊,現在京城防務空虛,必須得趕緊調集人馬前來保護,要不然等建奴擊敗了朱由檢就晚了。
“本官何嘗沒有想過這樣的事情?可皇后和太后都說了,陛下離京之前已經嚴令她們不得徵召任何兵馬入京,本官又能有什麼辦法?”韓璜也是一臉的無奈,儘管張太后和周皇后也十分擔心京城的安危,可是有朱由檢的警告在先,她們也遲遲下不了決心,就算是韓璜等人說動了國丈周奎入宮勸說也沒有見效。
“首輔大人,此事可是拖不得啊!就算關寧軍和宣大軍收到勤王令就即刻南下,在路上也要花費不少時間,萬一他們遲來一步,咱們可就都要死在建奴手裡啊!”現在京中的士紳富商已經開始帶着金銀細軟南下逃亡,就連一些小官也掛印而逃,而他們這些人就算有了這樣的心思也是不敢輕易離開。
“首輔大人,以下官看,如今...如今陛下恐怕...恐怕已經......”事關自家性命,終於有大膽之人想出瞭解決的辦法,“因此咱們理應另立新君,等新君繼位之後,就能避開兩宮太后直接向關寧軍和宣大軍下勤王令了。”
此言一出,衆人立刻安靜下來,這一計劃也未免太過大膽了,按道理說韓璜等人應當立刻出言駁斥,可不知道爲什麼他們卻只當是沒有聽到一般,繼續商議起其他事情來,心裡卻在細細的琢磨着此事的可行性。
這一切當然沒有瞞過東廠和錦衣衛的耳目,很快傳到了駱養性和曹化淳那裡,駱養性忐忑不安的找到曹化淳問道,“曹公公,如今朝中動盪不安,我等該如何是好啊?”
“陛下離京之時既然已經叮囑過我等,我等就只需按照陛下的旨意行事即可,又何須瞻前顧後?”曹化淳用尖細的嗓子喝道,他和駱養性可是不一樣,駱養性是外臣還有投靠新君的機會,他可是內侍,一旦新君即位他能去看守皇陵就不錯了,更有可能是像魏忠賢一樣的下場,因此他只能將希望寄託到李悠平安歸來。
這些日子他可沒少記錄京中百官的動態,駱養性暗地裡和那些人勾結他也是一清二楚,只是這些東西究竟能不能等到派上用場的那一天,曹化淳也不清楚。
估計包括曹化淳在內,京城之中沒有任何一個人會認爲朱由檢能夠獲得最終戰事的勝利,然而事情就真的這樣發生了,不等皇太極拖來大炮,岳雲指揮下的宋軍就利用自己的大炮對建奴的軍隊展開了猛烈地轟擊。
“轟!”空心方陣中間,無數不同口徑的大炮根據早就測算好的數據調整好方位、裝藥量,向皇太極的軍隊發射出無數的彈丸,這些彈丸或是尖嘯着一投撞入密集的軍陣之中,犁出數道血槽,無數建奴的士兵或被撕成碎片,或被削去了大腿、胳膊,倒在血泊之中無助的哀嚎;或是落到地上然後發出猛烈的爆炸,迸射出無數的彈片高速旋轉着射入周圍士兵的身體裡,破開了他們身上精鐵打造的甲冑,撕開他們的肌肉、割裂他們的血管,鮮血立刻迸射開來,瞬間就染紅了大地。
伴隨着這些大炮的還有火銃所發射出的雨點一般的彈丸,這些宋軍排着整齊的隊伍一邊發射彈丸一邊像建奴逼近,一向無所畏懼的建奴士兵在這樣的攻擊下也失去了勇氣,那些趕着皇太極入關試圖撿便宜的蒙古騎兵率先喪失了作戰的勇氣,立刻在各部王子、臺吉的帶領下調轉馬頭向後方逃去。
其後那些建奴本陣的人馬也開始退卻,阿敏和代善也跟在他們後方向遵化城逃去,在這篇平坦的土地上,他們根本無法躲避敵軍炮火和彈丸的攻擊,或許那些堅實的城牆能夠稍微起些作用,可是他們似乎沒想過既然遵化城連他們也擋不住,憑什麼又能擋得住這支比他們更加強大的軍隊呢?
見到自己這邊的兵力越來越少,無數忠於自己的將士不斷倒下,而豪格的大炮卻遲遲沒有到來,皇太極也喪失了繼續作戰的勇氣,而且他也看明白了,對面這支軍隊的大炮比他們的更加厲害,就算是豪格能夠及時到達也無法逆轉這一戰的結果。
“退兵吧!”皇太極失落的發佈了命令,他實在是想不起來自己已經多少年沒有在戰局不利的情況下發布退兵的命令了,可是如果不這麼做得話,他們的損失只會更加嚴重。
方纔還氣勢洶洶、不可一世的建奴軍隊就這樣在短短的時間裡就被李悠召喚出來的這支槍大軍瑞摧枯拉朽一般擊敗了,留下上萬具屍首倉皇而逃,他們遭遇了自從努爾哈赤十三副鎧甲起家以來的最大失敗。
而且從現在看來這種失敗還遠沒有到終點,因爲在對面軍隊的後方,一支強大的騎兵已經開始緩緩加速,做好了追擊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