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汗!”看到李悠手中的瀝泉槍刺入忽必烈的咽喉,全場的元軍將士都陷入短暫地失神,腦子中一片空白,偉大的薛禪汗就這樣死了?
“殺!”蒙古士兵如遭雷轟,大宋聯軍這邊卻是士氣大振,眼見忽必烈已然殞命,他們趁着敵軍心神失守,立刻展開進攻,只一剎那的功夫,方纔攻到城門口的怯薛軍又被打了回去,在他們身後無數大宋聯軍的士兵們魚貫而入,城中的兵力已經開始佔據上風。
“今日不可放走一名忽必烈的子嗣!”李悠高聲呼喊着衝入元軍陣中,而在大都城其他城門,樊文超、楊亮節以及其他大宋的將領們也帶着手下的士兵緩慢但堅定地向前方的元軍逼去,他們寧肯付出更大的傷亡也不讓任何一名敵軍突破自己的防線。
鄭和與王景弘分列李悠左右,三人如同一道箭矢撕裂了怯薛軍的陣型,身後大明的騎兵緊隨而上,肆無忌憚的收割着怯薛軍和五軍親衛的生命,此前戰無不勝的蒙古騎兵在忽必烈死後已經沒了和他們正面決勝的勇氣,就像無頭蒼蠅一般到處亂跑,試圖找出一條生路來,阿合馬等異族大臣手忙腳亂的扯下身上華貴的衣服,以免招致宋軍的重點照顧,陳巖等漢人官員不斷叫苦,自己還以爲得遇明主,能做出一番事業,沒想到如今卻落入了漢人的包圍之中,唯獨忽都答兒還保持着一絲清明,他命令那兩名身穿真金、甘麻剌衣服的怯薛領軍衝真轉移宋軍的注意力,自己則吩咐心腹親衛悄悄帶着他倆離開。
“太子殿下,小王爺,你們記住了一會兒若是沒有機會就跪地向漢人投降吧,你們現在都是普通士卒的打扮,或許那些漢人不會爲難你們。”此前宋軍少有隨意殺戮戰俘的經歷,所以忽都答兒還抱有萬一的希望,“成吉思汗當年也有向敵人屈膝的時候,你們要謹記先祖的經歷,暫時忍辱負重,等時機一到就趕緊逃出去,帶着千軍萬馬來洗刷今日的恥辱。”
“我們會做到的。”真金和甘麻剌忍着無盡的悲痛,死死地盯着前方那名戴着面具的將領,將來若是他落到自己手中,必定要讓他品嚐人間最大的痛苦,說罷幾名親衛簇擁着他倆就偷偷摸摸的移向後方,試圖避開此處。
而忽都答兒已經沒了逃跑的機會,他抽出彎刀迎向李悠,心中默默唸叨着,或許自己馬上就要追隨安童、月赤察兒和玉昔帖木兒他們的腳步了吧?這樣也好,生前我們是薛禪汗的四大怯薛長,死了之後我們也會一起守護大汗。
忽都答兒同樣不是李悠的對手,苦苦支撐了三五個回合之後還是被李悠橫掃一槍抽落馬下,接着長槍狠狠刺下,將他的屍首釘在了地上。
“忽都答兒將軍!”護送真金和甘麻剌離開的士兵們發出悲鳴,然後果決的轉過頭去,試圖掩護着真金和甘麻剌退到後方。
殺了忽都答兒之後李悠更不停歇,接着又率軍衝向那些衣着華貴的蒙古貴族,日後被封爲寧王的闊闊出、被封爲鎮南王的脫歡等人接連殞命,然後是真金的二兒子、日後被追封爲皇帝的答剌麻八剌,他的三兒子,在忽必烈死後繼承帝位,被稱爲完澤篤可汗的鐵穆耳......忽必烈的子孫們紛紛倒在了大宋聯軍的刀槍之下。
“爾等跟我來!”眼見局勢已經無法扭轉,范文虎終於下定了決心,他連忙招呼起身邊數十名親信,丟下大隊人馬和宋軍死戰,自己則朝着真金他們剛纔消失的方向追去,這一次能不能活下去就看這一遭了。
“前面的道路不通,快跟我從這邊走。”轉過彎看到真金等人的身影,范文虎連忙喊道,見對方轉過頭來,他裝作一副誠懇的樣子喊道,“前兩****來過這地方,前面是一條死路,從我指的這條路走可以到皇宮之內,裡面有一條暗道可以通到城外,你們趕緊和我一起從暗道裡逃出去吧。”
“真有暗道?範將軍你說的可是真的?”真金和甘麻剌似乎看到了一線希望,連忙回過身朝着范文虎的方向走過來問道,身邊的怯薛剛發覺情況似乎有些不對想要阻止,可惜現在已經遲了,范文虎已經到了真金面前。
“原來是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快隨我來。”范文虎臉上露出驚喜的表情,連忙上前拉住了真金的胳膊,似乎要護送他離開。
“範將軍,你......”真金還想多問兩句,可腰腹之間突然傳來一陣巨疼,從范文虎所指的方向回過頭來,卻看到對方正獰笑着將一把匕首狠狠地捅進去。
“太子殿下,與其咱們都死在這裡,還不如把您的腦袋借給我謀一條生路吧!”說罷范文虎猛地抽出匕首又狠狠地紮了進去,他身邊的親衛也各持武器影響驚呆了的甘麻剌和那幾名怯薛。
一陣亂戰過後,范文虎損失了十多名親衛,終於將所有怯薛斬殺乾淨,甘麻剌也落入他的手中,眼見如此他終於鬆了一口氣,招呼左右道,“把這小韃子看好了,我們究竟能不能活命就看他的了。”往日遇到甘麻剌一口一個小王爺叫得格外親切,現在卻變成了小韃子。
說完范文虎親自拖着真金的屍首偷偷溜回了前面,而此時宋軍已經徹底壓過元軍,所剩無幾的怯薛和五軍親衛被宋軍團團圍住,落敗只是遲早的事情。
還好我見機的快,不然恐怕就和他們一個下場了,看着地上阿合馬、陳巖等人的屍首,范文虎感到一陣陣的慶幸。
眼見李悠的目光掃向這裡,范文虎連忙丟下兵器跪倒在地,“末將范文虎剛剛斬殺了蒙古韃子的太子真金,活捉了嫡王孫甘麻剌,真要獻於大人面前。”
哦?竟然還能遇上這樣的人物?再看看一身普通士卒打扮的真金和甘麻剌,李悠也生出一絲慶幸,要不是有他。說不定還真讓這倆人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