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殘陽正在想着,突然聽到有手機鈴聲,是一首歌,他以前聽過的,好像叫什麼《最遙遠的距離》,左殘陽這個人比較喜靜,而這首歌曲的曲風正好是他所喜歡的那種抒情式的,開頭是吉他和小提琴的合奏,歌手的聲音在低低地附和着琴聲,就好像是在漫不經心地獨自哼唱一樣,但是到了歌曲的中間部分,歌手的聲音一下子升高,如果沒有心理準備的話真的會被歌聲中所蘊藏的巨大感情震撼到——左殘陽喜歡這樣的歌曲:短短的一首歌中,蘊藏着無限的力量。所以他曾經從網上下載過這首歌曲,現在還保存在他的電腦裡面。
“好像一場夢,我卻不願醒。
夢中的謎題,到現在我還未參透。
你說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是黑與白的差距。
我也一直相信着你,
不會與我分離。
兒少時的冰糖葫蘆,
年幼時候的獨輪車,
鄉音漸漸逝去,
唯有我一個,
仍守候在衚衕裡。
直到你離開,
直到淚水流下來,
直到最後我才明白,
那只是你的獨特思維,
爲的是不再看到我的眼淚。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啊,
是你我面對面,
卻完全不知對方的想法……”
歌曲沒有響多久,就看到穆易接起了自己的電話,打電話的好像是她的閨蜜,就看到她大笑着說了幾句,然後和對方約定了一個時間就掛斷了電話。
“我的死黨,約我週末去逛街呢!”穆易擡起頭看了看左殘陽,說道。
“哦……”左殘陽點點頭,心思還沉浸在剛纔的那首歌曲中。
“怎麼,有心事啊?”穆易看到左殘陽面無表情地站在那裡,好像在思考着什麼,就扯了扯他的衣角,問。
“你的手機鈴聲……很好聽……”左殘陽低下頭,衝着穆易微微一笑,但是穆易還是看到他緊鎖的眉頭沒有因爲那個微笑而舒展開。
“我很喜歡的一首歌,”穆易聳了聳肩,“我覺得歌詞說的很對。”
“最遙遠的距離嗎?”左殘陽有點兒意外地看了看一臉認真的穆易——她竟然和自己的想法很一致啊!自己除了喜歡那首歌的旋律之外,也很喜歡歌詞呢!
“對啊,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的距離,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穆易的眼神黯淡了一下,回答。
“那首詩?”
“嗯,”穆易點點頭,“傳說中是泰戈爾的詩,我覺得寫得很好呢!”
“……”左殘陽不置可否地甩了一下腦袋。
“殘陽,你說,這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是什麼?”穆易擡頭問。
“最遙遠的距離?”左殘陽愣了愣,“大概是……兩個人面對面,但是卻不知道對方的想法吧?”
“不。”穆易出人意料地嚴肅起來,搖了搖頭,“如果能面對面站着,即使不能互相知道心意,也說明兩個人還是有機會的……”
左殘陽看到穆易的眼睛突然變得有點兒哀傷,正納悶着,就聽到她繼續說:
“最遙遠的距離,也是最讓人哀傷和絕望的距離,就是兩個人明明已經知道了心意,而且也決定要在一起,但是這個時候明明知道真愛無敵,還是會有東西從中作梗,讓兩個互相愛着的人從此分開……這纔是最讓人痛徹心扉的距離。”
“穆易……”左殘陽開口,但是卻不知道此刻他能說什麼,穆易坐在那裡的身影,突然變得很憂傷,左殘陽突然感覺這個坐在自己面前的年輕女孩兒,其實也有不爲人知的一面,也許,並不比自己的故事少……
“哎呀,我都在說什麼啊!”左殘陽正想着,就看到穆易一拍自己的腦袋,“真是的,看來以後不能用這麼悲哀的歌曲做鈴聲了!我都快被傳染了啊啊啊——”說着,真的掏出手機,當着左殘陽的面換了一個鈴聲,然後還拿出了左殘陽的手機,撥打了自己的號碼,聽到自己手機傳來《喜洋洋與笑眯眯》這首兒歌的時候,她開心地擡起頭,笑了。
看到穆易的笑容,左殘陽也翹了翹嘴角,但是心裡還是沒有釋懷——穆易,你的身後,又隱藏了什麼樣的秘密呢?
……
“約會情況如何啊?”左殘陽躡手躡腳地走進已經關了燈的房間的時候,突然從耳邊傳來了一個懶洋洋的聲音,電燈也一下子打開了。左殘陽眨了眨眼,就看到段成巖一臉壞笑地盤腿坐在左殘陽自己的牀上,懷裡一大堆零食——看來已經等了很長時間了。
“嚇我一跳!”左殘陽左右看看,然後拎起一個坐墊兒,朝着段成巖扔過去,當然,被段成巖接住了,然後作爲回報,扔回來一袋乾果仁。
“快說說,約會情況如何?”
“還能如何?”左殘陽撕開包裝袋,往嘴裡丟了一粒杏仁,回答。
“唉……”段成巖長嘆一聲,“還以爲能有什麼實質性進展呢!”
“不過說到實質性進展……”左殘陽眼睛一轉,賣了個關子。
“什麼進展?”段成巖內心的八卦之火頓時熊熊燃燒起來,他一下子從牀上蹦下來,跑到左殘陽的面前,“有沒有kiss?”
“唉……”左殘陽眼裡帶着笑,故意嘆了一口氣,“好長時間沒有吃到成巖你做的魚了啊……這幾天工作太耗費腦力了,不吃點兒魚什麼的……”
“沒問題,明天我就做!”段成巖一口答應下來。
“還有……”左殘陽忍着笑,繼續提要求,“病歷什麼的……打字打得手都酸了啊……真是麻煩……”
“我給你按摩!”段成巖馬上跳到左殘陽身後,開始按摩,“殘陽你倒是快說啊,有什麼實質性進展?”
“實質性進展……”左殘陽皺了一下眉頭,故意很嚴肅地說:“就是……就是……”
“就是什麼啊?”看到左殘陽支支吾吾的樣子,段成巖知道他不好意思的時候就是這樣,於是更加興奮了,“你和穆易到底有什麼進展啊?”
“就是我發現穆易也隱藏着很多秘密的!”左殘陽嚴肅地說。
……
“噗……”這是段成巖泄氣的聲音,“鬧了半天你就把這個算成是實質性進展啊?”
“當然了!”左殘陽理直氣壯,“這可是線索呢!”說着,他揪住段成巖的衣領,“紅燒魚什麼的,算數吧?”
“……”段成巖算是徹底無奈了,哭笑不得地坐在椅子上,抓起一包薯片來吃,以安慰自己受傷的八卦之心。
“今天我發現她也很有秘密的,”左殘陽卻一本正經起來,“我們討論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的時候,她對我說什麼最讓人哀傷和絕望還有痛徹心扉的距離就是兩個人已經知道對方的心意了,但是就在馬上要在一起的時候被硬生生分開了……”
“和着你們在一起的時候,就討論討論詩歌什麼的?”段成巖促狹地看了左殘陽一眼,“看星星看月亮討論詩歌——你們兩個還真是有情調啊……”
“說正經事兒!”左殘陽抓起一個靠墊又準備扔。
“好好好,說正經事兒……”段成巖一把搶過靠墊,然後又開始抓薯片吃,“你的意思是……穆易之所以能說出這樣的話,是因爲她本身的經歷造成的?”
“也許是因爲她所關心的人遇到了這樣的事兒?”左殘陽沉思。
“到時候讓少倫也在那個Discovery的網站上查查穆易這個人好了……”段成巖苦惱地抓了抓頭髮,“爲什麼涉及進來的人一個一個的背景都那麼複雜?”
……
“你喜歡上他了?”黑暗中,一個看不清臉的人好像是坐在那裡,淡淡地說了一句。
“沒有。”另外一個人則搖了搖頭,回答。
“真的?”黑暗中的人好像是笑了,聲音有點兒擡高。
“真的。”另外的那個人肯定地點了點頭,回答,“我能控制我自己。”
“那就好。”黑暗中的人好像是鬆了一口氣,“不要過於投入。”
“我知道,”另外的那個人回答,“我現在是個沒有心的人,我對誰都沒有用過真心,而且我也覺得……”說到這裡,這個人低下了頭,月光灑向了地面,卻把這個人的臉籠罩在黑暗中,所以看不清臉上的表情,“我覺得,他也和我一樣,是個沒有心的人,對我,並沒有真心……”
……
“不許走!”左殘陽大叫一聲,猛然睜開雙眼,卻在朦朧中看到,自己正躺在自己的房間裡、自己的牀上,身邊沒有慘白的牀單和牆壁,也沒有那個躺在牀上的臉色慘白的人——“又是噩夢……”左殘陽嘆了口氣,翻了個身,準備繼續睡,可是剛閉上眼,就看到黑暗裡自己的手機一閃一閃的,好像是有短信。
左殘陽奇怪地走了過去,打開短信,看到是段成巖一貫的文風——沒有標點符號,沒有稱呼,只有兩個字:“惡夢”。
左殘陽嘆了口氣,估計是剛纔自己的喊聲實在是太大了,所以把隔壁的段成巖吵醒了,於是回覆:對。
不一會兒,短信又來了:天台。
左殘陽知道,這是段成巖在邀請自己去天台,站在原地想了想,他轉身披上了一件衣服,走出門外。
()今天是劍前的朋友“獼猴桃好吃”的生日,@獼猴桃好吃,生日快樂嗷!
另外,不知道各位有沒有注意到,今天第二更中出現的兩個神秘人?各位猜猜他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