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看着我幹什麼?”左殘陽有點兒結巴地問。
“幫弟弟報名上學……”少倫搓了搓臉,“這個弟弟……應該不是我吧?”
“你……好像是最小的吧?”左殘陽哭笑不得。
“算了,聽聽兩個大姐姐說的是什麼好了……”少倫一聳肩,也不說什麼,又把耳朵貼在了門上。
……
辦公室裡,校長也正在好奇地問小池和小雨:“你們的弟弟?”
“是啊……”小池點了點頭,“一直聽到貴校升學率很高,家長就想讓我們兩個先來談談情況,然後再把弟弟送過來。”
“是的,我們的升學率是全市最高的。”那個校長聞言,很是自豪地說,“這樣吧,你們先登記一下。”說着,從抽屜裡拿出了一個登記薄,“登記完了,我找老師帶你們參觀一下校園環境。”
“好的。”小池點點頭,走到桌子前面,拿起筆,她好像是故意的一般,一邊寫着還一邊讀了出來:“姓名……段殘陽,年齡……16歲……性別……男……”
站在門外偷聽的左殘陽頓時臉上一片鐵青,不甘心地撅嘴。
“行了,就這樣吧!”段成巖好心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你看,我的姓氏也被你借過去了呢!”
“我們之中,明明少倫最小的!”
“你是醫生……所以對於那個蛋白肯定有一定的研究……”段成巖笑眯眯地說,“讓你去探一探底子,應該也比較好準備一些……”
……
好說歹說,左殘陽終於同意化裝成16歲的高中生,潛入這所學校做臥底了。
主要原因,應該歸功於段成巖對於左殘陽的瞭解——在勸說的時候,段成巖不止一次提到了那些被350蛋白害了的學生們,還義憤填膺地說如果自己面向再年輕一些,也會和他一起去臥底的。左殘陽本來還很猶豫,但是一想到可以給那些被升學率害苦的學生們報仇,也就只好答應下來了。
“不過雖然說我做不了學生了……”段成巖看着350中的校園,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語,“是不是也可以潛進來呢?”
“怎麼潛進來?”左殘陽很感興趣地問,“化裝成外賣員,或者是快遞員什麼的?”
“這個……”段成巖苦笑,“這些都應該是小說裡面的情節吧?”說着,他自顧自地點了點頭,“其實如果混進來做個校醫什麼的,還是很不錯的……或者當個老師?”
“老師?!”左殘陽嚇了一跳,立馬雙手製止:“不行!絕對不行!成巖你不能當老師!”
“爲什麼?”段成巖很是奇怪地回頭問。
“你要是當老師的話……”左殘陽一本正經地說,“我是學生……那咱們兩個豈不是亂了輩分了?”
“噗——”段成巖忍不住噴了,“都什麼時候了,還在意這個?”
“當然要在意了!”左殘陽還是很認真地回答:“不管怎麼說,在PSI裡,我是你的上司啊!就算是在醫院裡,咱倆也只能算是個同級,要是你當老師,我當學生的話,我不是吃大虧了?”
恩泰等人走在左殘陽兩個人的前面,聽到身後兩個人的議論聲,不禁苦笑:“這兩個人,怎麼一點兒緊張感都沒有呢?”
“我倒是很緊張啊!”剛剛給“弟弟”報名上學的“姐姐”小池小聲說:“如果他們真的給學生們用那種藥的話……殘陽他……”
“放心吧,殘陽是醫生,肯定能夠分清楚什麼該用,什麼不該用的。”道沉聲說,“而且,我們也不會讓他一個人做臥底……我們是一個整體啊!”
“道說的對。”杜子規點點頭,“我們是一個整體,要一起行動纔可以!”
……
“從明天開始,殘陽作爲學生去上學,道和小雨負責蒐集350中學的所有資料,少倫幫忙整理。”返回PSI後,大家聚在一起討論下一步的行動步驟,“恩泰和小池作爲學生家長,可以時不時地去看看。”杜子規轉向聶蘇,“至於說聶蘇……去上課好了。”
“什麼?”聶蘇在椅子上,聽到這話,差點兒跳起來:“現在這麼關鍵的時刻,你讓我回學校上課?”
“呃……”杜子規有點兒尷尬地撓了撓頭,“你一個大一新生,不好缺課吧?”
“……”聶蘇什麼都沒說,只是靜靜地看着杜子規……半分鐘過後,杜子規舉起雙手,示意投降,聶蘇開心地笑了。
“聶蘇負責殘陽的安全問題。”杜子規無奈地在行動計劃紙上加了幾筆,“我負責官方交涉,儘量能夠找到350人工動力蛋白的來歷。”
“你……怎麼不上課啊?”聶蘇眯起眼睛,看着杜子規。
“我……”杜子規臉一紅,“那個……我……”就這樣支吾了好長一段時間,“這次案件本身就是一次很好的學習機會!就當我是先實習然後再上課好了!”
……
第二天一早,左殘陽從牀上坐起身來,喝了一口水之後,他伸了個懶腰,看着窗外——有點兒陰天,左殘陽不禁撇了撇嘴,不過還是用眼睛搜索着昨天晚上脫下來放在牀尾的衣服。
“啊——”幾秒鐘後,從左殘陽的臥室裡傳來了一聲大叫。廚房裡,段成巖正在煎雞蛋,聽到這聲大叫,他下意識地看了看身邊的玻璃杯,然後鬆了一口氣——還好,杯子沒有碎,裡面的牛奶也沒有灑出來。也沒有去臥室看看左殘陽到底爲什麼叫,他哼着小曲兒,把雞蛋盛在盤子裡,向餐廳走去。
“段、成、巖!”剛把盤子放在桌子上,段成巖還沒來得及回頭,就聽到一個憤怒的聲音在身後響起,轉頭一看,竟然是穿着睡衣的左殘陽——段成巖不僅撇嘴:這個傢伙,什麼時候這麼衣衫不整地見過人?看來這次的刺激是有點兒大了啊……
“段成巖!給我一個解釋!”左殘陽不顧形象地揮舞着手裡的一堆東西,大叫。
“什麼解釋?”段成巖睜大眼睛,故作驚奇地問。
“這是什麼?”左殘陽猛地展開手裡的東西,發現是一些深藍色和灰色的衣服,看起來像是……
“校服。”段成巖聳聳肩,回答。
“我的衣服呢?”左殘陽不依不饒。
“收起來了啊!”段成巖仍舊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以後你週一到週五都穿這樣的衣服了,幹什麼還要自己以前的衣服?”
“櫃子裡沒有!”左殘陽頭一次這麼大嗓門的說了這麼多話,想了想,又補充道:“抽屜裡空間太小,放不下那些衣服!”
“哦……”段成巖漫不經心地用手撓了撓頭,然後從穿在身上的卡通圍裙兜裡拿出一枚銀色的小鑰匙,“大概是……鎖在哪裡了吧?”
“給我鑰匙!”左殘陽把手裡的校服放在椅子上,就飛身過來搶鑰匙——可是他本來就長得瘦小,哪裡是高大的“植入者”段成巖的對手?幾個回合下來,左殘陽就已經氣喘吁吁了,擡起頭,看見段成巖笑眯眯地把鑰匙環套在示指上,轉着圈兒。
“把鑰匙給我!”左殘陽休息了一會兒,又繞着桌子跑過來,段成巖見狀,微微一笑,一手仍然轉着鑰匙,另外一隻手則一撐兩人之間隔着的桌子,輕輕鬆鬆地從桌子上面翻了過去,又站在了桌子的另一邊,還順手拿起了左殘陽放在那裡的校服,低頭看了看校服,臉上的笑意更濃了:“殘陽啊……怎麼就這麼不喜歡校服呢?”
“段成蟲!”左殘陽大喊大叫,“你給我站住!”說着,又繞着桌子跑了過來。
“……”這次,段成巖倒是沒有撐桌子跳,而是迎着左殘陽繞了過去,在經過他的身邊的時候,左手順手把校服往左殘陽的腦袋上一丟,而右手則把左殘陽要找的那把鑰匙往天上一拋。左殘陽一愣,馬上伸出雙手向上,想去拿那把鑰匙,結果校服正好從天而降,套在了他的身上。而這邊,段成巖空出的右手輕輕一拽,左殘陽的睡衣就已經被他拿在手裡了。
“很合適嘛……”段成巖踮起腳尖輕盈地一跳,就搶在左殘陽前面拿到了鑰匙,然後放下手來,幫左殘陽整理了一下衣領,後退一步,歪着腦袋打量。
“……”左殘陽看到段成巖拿到了鑰匙,本來是一愣,但是聽到他的話,就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上,發現前一秒鐘自己還穿着的睡衣不見了,現在的自己正穿着昨天看到的350中學的藍灰色襯衫,更是愣了。五秒鐘之後,才反應過來,一把揪住了段成巖的領子:“段成蟲!你這個傢伙!竟然敢給我換衣服?!”段成巖猝不及防被左殘陽揪住了領子,然後就感覺肋間一疼——果然,左殘陽使出了他的絕招之一:一指禪,猛戳着段成巖的肋骨間。
“嗷!”大概是因爲生氣的緣故,左殘陽下手比平時更狠了,段成巖也有點兒招架不住,馬上從桌子上端起了盤子:“殘陽,手下留情啊!先吃早飯,吃早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