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查到一名頭痛頭暈綜合徵患者!”帝國集團偌大的操控室中,一名工作人員大叫道。
“調出詳細信息。”也許這次的行動涉及到了白朮會和帝國集團兩大組織,所以連少倫都特意換下了平時鬆鬆垮垮的睡衣和運動服,穿上了平時並不怎麼穿的帝國集團的制服。只見這個穿着制服的孩子快步走到了那個工作人員身旁,冷靜地下了命令。
“是。”一陣鍵盤的敲擊聲過後,一個人的臉就出現在了屏幕上。
“宋勝利,35歲,當地人,是貨運公司的司機……”少倫小聲讀着屏幕上的字,陷入了沉思。
“白朮會是在1987年建立的,一共成立了25年,但是這個人已經35歲了,如果真的是試驗品的話,就說明他在十歲的時候經歷的手術?”站在少倫身邊的仁德分析道,“這有可能嗎?”
“從他現在進行的工作上來看,似乎他不是我們要找的人,但是……”少倫停頓了一下,但是仁德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寧可找錯了人,也不能放過一個可疑的人。
“我明白了,和初暖聯繫吧!”
……
從醫院的收費處走出來的時候,宋勝利的心情一片陰霾:由於自己有工作,所以醫院方面不能同意自己的醫療貸款申請。可是如果爲了那個貸款而辭去工作的話,恐怕自己的孩子今年上學的學費就是個問題了。宋勝利用右手拿着自己的病歷,左手重重地敲擊着腦袋:“宋勝利啊宋勝利,你怎麼就這麼沒有出息呢!你怎麼就不能換個好工作,多掙點兒錢?現在可好了,工作沒換成,錢沒賺着,自己倒先進了醫院……”
“嘎——”一輛黑色的奔馳車停在了宋勝利的面前,不偏不倚、不前不後,宋勝利一張驚愕的臉正正好好地映在了副駕駛位置的車窗上。
“你這是要幹什麼啊?”宋勝利氣急敗壞地大叫,“這樣會撞死人的你知道不知道啊?”
車窗終於搖了下來,宋勝利想看看司機的樣子然後繼續罵,但是當車窗搖下來的那一剎那,當宋勝利看到了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的那個人,他頓時噤聲了。
“想掙錢就上車。”那個人冷冷地吐出這句話。
承認自己很沒有脾氣,但是宋勝利還是被那個人的那句話被吸引住了,他猶豫了幾秒鐘,打開了車門,生平第一次坐上了奔馳車的後座位。
……
一路上,坐在前面的兩個人不說話,宋勝利也不敢插嘴,只好偷偷地從前面的反光鏡裡觀察坐在那裡的兩個人:坐在駕駛座上的人是個年輕的女孩兒,深褐色的長髮整齊地盤在腦後,因爲戴了一副着了半張臉的大墨鏡,所以他也看不清楚她的臉,只是隱隱約約地覺得這個女孩兒身上有一種……一種危險的氣息。再看看剛纔那個和自己說話的女孩兒:黑色的風衣,豎起的領子遮住了自己的臉的下半部分,而她的上半部分的臉也被擋在了和那個開車女孩兒同款的墨鏡後面——就像是兩個殺手!——不知怎麼的,這竟然是浮現在宋勝利腦海中的第一句話。他有點兒慌了。
“兩位小姐,我還不知道你們怎麼稱呼?”宋勝利想要建立以下初步的語言溝通,這樣的話,如果她們真的要殺了自己的時候自己也有機會求求情。
“不用麻煩了。”坐在副駕駛那裡的女孩兒頭也不回地冷冷吐出一句。
“你們剛纔讓我上車的時候說是能賺錢,你們是不是哪個公司的?你們公司想要找司機?”宋勝利聽到女孩兒的回答後雖然心裡顫了一顫但還是沒話找話說,問了女孩兒另外一個問題。
“到了就知道。”女孩兒還真是惜字如金,一個多餘的字也不肯說。
“可是你們這樣,我還真的適應不了啊……”宋勝利乾笑了幾聲,“不如我們現在停車,把事情說清楚了?如果我真的是你們需要的人,那你們再帶我走也不遲,如果不是,那麼我又何必讓你們再費油費時費力?”
“初暖。”開着車的女孩兒終於說話了,但是她只說了兩個字,而且還是不知所云的兩個字,宋勝利愣了愣,但是隨即就敏捷地側身躲到了一邊——原來就在那個司機女孩兒說完了這兩個字之後,坐在副駕駛的女孩兒馬上將後背向後重重一靠,奔馳車的座椅在她的衝撞下向後倒去,那個女孩兒手中不知什麼時候出現的白色紗布塊也順勢向宋勝利的口鼻部衝去。
“好險!”宋勝利舒了一口氣,但是又猛然衝向了奔馳的車窗——他想要向外面的人求救,但是他發現奔馳車的車窗無論他怎麼動都紋絲不動地立在那裡,求救的希望破滅了。宋勝利一轉頭,發現自己身邊突然多了一個人——白色紗布塊捂在了自己的口鼻部。雖然說宋勝利正值壯年,而且平時在公司裡除了開開車還會幫忙搬運東西,所以力氣比一般人的大,但是在那個瘦小的黑色風衣女孩兒手中,他還是很快被迷藥弄暈了。
“廢話真多。”黑色風衣的女孩兒撇了撇嘴。
“好了,初暖,把他綁好就快回來坐吧。”開着車的女孩兒平靜地說道。“不用陪我們的客人太長時間。”
……
“大家好,我是沈婧彥,非常高興能進入這個班級,希望能和大家成爲好朋友。”講臺前面身穿校服的女孩兒很是文靜地鞠了一躬,引起同學們一片議論——這個女孩兒長得太像洋娃娃了!真是太可愛了!
“沈婧彥同學,你去和聶蘇同學坐同桌好嗎?”老師微微笑着說道。
“好。”沈婧彥也回以微笑,然後揹着書包來到了聶蘇的桌子旁邊——因爲上次的“張義根事件”,已經沒有幾個男生願意和聶蘇坐同桌了。
“請多多指教!”沈婧彥笑着說。
“多多指教。”聶蘇面無表情地回答。
……
黃昏的校園裡,學生們三三兩兩地走出了校門。
聶蘇是最後離開教室的,今天是她的值日,所以她要等所有的同學都離開以後才能打掃乾淨教室,然後鎖門、回家。她整理好書包,然後又把教室後面儲物櫃中的一個手提包拿好,就準備離開教室。而就在她鎖上自己儲物櫃的門的時候,突然驚覺地扭轉了頭——
“誰?”
“是我……”教室門口出現了一個嬌小的身影,“不好意思,把你嚇了一跳吧……我就是想……就是想……”等到門口的人看清了聶蘇臉上的表情的時候,她覺得不是自己把聶蘇嚇了一跳,而是聶蘇把自己嚇了一跳——完全不同於其他18歲女孩兒要麼天真、要麼花癡、要麼嘻嘻哈哈的表情,聶蘇的臉上,充滿了警覺和……殺氣。
“婧彥?”看到了來人是自己熟悉的人,聶蘇放下了臉上的殺氣,“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回家?”
“嘿嘿嘿……”看到了聶蘇的表情變化,沈婧彥笑了笑,“我是在等聶蘇你一起回家啊……”
“一起回家?”
“對啊,昨天子規哥和恩泰哥還有道哥哥一起商量,然後決定先讓我住在你們家……”
“爲什麼?”
“什麼爲什麼!”沈婧彥有點兒奇怪了——按照一般小女孩兒的思維,如果自己的同學兼同桌兼開學之後第一個認識的人來到自己的家裡住,應該很是開心纔是啊……然後兩個人一起手挽手,然後去蛋糕店裡買蛋糕慶祝,然後回家……這樣的程序纔算正確啊……爲什麼聶蘇一臉的不相信?
“爲什麼要住在我們家?”聶蘇微微皺了眉頭。
“可能是……要保護我的安全吧……爺爺說不用這樣,但是恩泰哥特別堅持,所以就只好這樣了,另外恩泰哥說如果這樣的話,也可以轉移白朮會的那些人的注意力,能夠方便你們行動……”婧彥又是一臉燦爛的笑意。
“……”聶蘇不知說什麼好了,“走吧,回家。”
然後果真就像沈婧彥設想的那個樣子,聶蘇被自己拽進了學校旁邊的蛋糕店裡,然後兩個人——不,應該是隻有婧彥一個人——大呼小叫地挑了好多小餅乾、小蛋糕,兩個人付款出來之後,每個人的手裡都滿滿的了。
“哈哈,這樣的話,就不怕子規哥他們回來的太晚,咱們餓肚子了!”沈婧彥笑道。
“……”面對這個同齡女孩兒,聶蘇真是不知說什麼纔好。只好一手提着自己的書包,另外一隻手拿着那家蛋糕店的花花綠綠的包裝袋,默默地走在沈婧彥的身邊,突然,她橫起一隻胳膊,擋住了沈婧彥的道路。
“怎麼了?聶蘇,怎麼了?”沈婧彥正唱着歌,突然被聶蘇截住了道路,奇怪地問道,“你有什麼東西忘在學校了嗎?”。
“噓……”聶蘇輕聲說道,同時擡起了頭,側耳傾聽,“有人跟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