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電之力還是不夠啊,可惜我每次能吸納吞噬的雷電之力太少,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當這雲朵又稍稍脹大了幾分時,許重吞噬的雷電之力便又耗盡了。他只好暫時停了下來,先恢復法力,然後再一次進入通靈鏡內。
接下來的三天裡,許重不斷的進入通靈鏡中吞噬雷電之力,然後將雷電之力煉化後送入識海之中。識海的天空中,已經出現數塊雲朵,雖然這些雲朵都不大,而且很薄,但天空已經變得澄明一些。隨着許重將雷電之力源源不絕的輸送進去,電弧出現的更加頻密。
許重看着識海中的一切,忽然仰起頭張嘴清喝:“呼!”頓時一股巨風平地而起,猛地吹向天空,將漫天迷霧吹得四散而開,那些小塊雲朵更是隨着風力雜亂的飄動,終於,有兩塊小云朵互相碰撞到了一起,而後再不分開,凝成了一塊稍大些的雲朵。
接着又有第三塊、第四塊……最後所有已經出現的小塊雲朵終於練成一片,凝結成了一塊雲,在天空中飄浮着。
“如果有了充足的雷電之力,當凝結出更多的雲朵,現在這雲還是太少,也太小!”
許重端坐在太極圖上,收回了神識,沉吟了一會兒,暗道:“我現在雖然成了精英弟子,靈丹靈石不缺,但終究還是要仰仗宗門,法器更是全靠搶奪,將來我難免要下山歷練,還是要學些煉丹、煉器的東西纔好,還有陣法,我現在除了一個隱逸陣法,什麼陣法都不懂得,實在有些說不過去。”
思忖之後,許重站起身來,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套新的道服穿上,而後轉身出了自己的房間,往藏書閣而去。一路上遇見的外門弟子,都躬身行禮,讓許重先行,當許重過去之後,身後不免又傳來聲聲低語,無不對許重大爲羨慕嫉妒。
許重這幾日一直修煉,並不知道這幾天的工夫裡,他這個原來的僞天脈廢物居然奇蹟般的成了精英弟子的事,已經傳遍了整個金柳峰,甚至其他四峰也有不少人在議論紛紛。
到了藏書閣,許重一眼就看見何太賢和王富貴兩人正在門口處站着閒聊,不禁搖了搖頭,這兩人是當初許重唯一能合得來的朋友,但一貫不肯下功夫修煉,整天混日子打發時間。正要過去打個招呼,那邊何太賢無意中掃過一眼,看見了許重,先是笑了笑,接着一拉王富貴,居然過來恭恭敬敬的行禮道:“弟子何太賢(王富貴)見過許師叔。”
許重聽了一呆,接着心裡忽然生出一種落寞之情,拍了拍兩人,道:“咱們本來都是朋友,何必弄這些虛禮!”
何太賢聽了立馬擡起頭來,對王富貴道:“你看,我說吧!許重是咱們兄弟,就算當了精英弟子,那也還是咱們兄弟!你非要弄這些見外的事兒!”
王富貴四下看了看,卻一本正經的道:“這個,兄弟是……兄弟,但禮,不可廢!你,你,你不是,不知道,咱們金柳峰,規矩大,許,許兄弟如今的身份,與以往不同,要是被,被別人看見,咱們就,就要倒黴了。”
何太賢撇撇嘴,顯然不以爲然。許重嘆道:“你們怕什麼,有事自然有我擔當,這峰上,我只有你們兩個朋友,實在不希望因爲我如今身份不同就生分了。”
說着從儲物袋中取了兩瓶金靈散遞給兩人道:“這金靈散給你們一人一瓶,你們還是要努力修煉,修仙界,一切還是要看實力的。實力強了,你的地位自然就高了。”
何太賢一把接了過來,道:“謝謝了兄弟。”
王富貴卻連連推辭,許重硬塞到他手裡,道:“這金靈散對我已經沒什麼用了,對你們卻有大用,只管收下就是。”王富貴聽他這麼說,這纔不好意思的將靈丹收到了懷裡。
許重道:“有什麼困難就去金英閣找我,現在我住在那裡。”說着轉身進入了藏書閣。
藏書閣中,第一層是爲外門弟子和內門弟子準備的,第二層則是專門爲精英弟子準備的,許重徑直上了第二層,在裡面挑選自己需要的書。
第二層中的書籍比第一層中要少一些,但許重還是足足呆了近一個時辰,才最終挑選了四本書,然後出了藏書閣,正要往回走,耳中突然聽見一個被刻意壓低的聲音道:“神氣什麼?不過是運氣好罷了,又不是自己的本事!”
許重聽了搖搖頭,本不想理會,但這時又有一人小聲道:“吳師兄,你發現沒有?那個廢物的長相和青衣長老有沒有一點兒像?”
先前那人道:“像嗎?這個我還真沒發現,不太像吧?青衣長老長得很是儒雅,看起來就是有道之士,那許重長得其貌不揚的,嗯,不太像啊。”
後面那人道:“怎麼不像?我看挺像的!”
“你到底要說什麼?”
“我是想啊,你說,會不會那許重和青衣長老有什麼關係,比如說是親戚之類的?要不然青衣長老看上他哪一點兒,會收他爲徒?”
“還別說,這還真有可能,唉,現在的精英弟子,除了韓笑韓師兄和星月師姐外,其他的也就那麼回事兒了,有的還不如咱們這些內門弟子有長進呢!”
“可不是,原來的那個高熾,現在的這個許重,這都是一套貨色啊!哼,哪天老子不爽了,一定得教訓教訓這廢物,讓他知道知道,就是成了精英弟子,他也還是廢物一個!”
……
許重聽了心中很是鬱悶,有些找這兩人說道說道,但轉念一想,實在是不值得,正要擡腳離開,突然聽見裡面傳來何太賢的聲音道:“你們說什麼呢?哼,背地裡說人壞話算什麼能耐?”
接着又傳來王富貴磕磕巴巴的聲音道:“就,就是。吃不着、葡萄,就,就說葡萄酸!你、你、你們就、就、就是羨慕!”
王富貴的話一說完,就傳來“啪”的一聲脆響,先前那吳師兄的聲音立刻又響了起來:“你們膽子不小,敢和我們這麼說話!哼,現在的外門弟子越來越沒規矩了。”
“就是,要不是不教訓教訓他們,他們就要騎在咱們脖頸子上拉屎了!”
許重心道不好,何太賢和王富貴這麼替自己出頭,要倒黴。那兩人很明顯都是內門弟子,根本不是何、王兩人能對付得了的。
他趕緊轉身又回到了藏書閣,只見王富貴的左邊臉頰上腫起老高,上面有清晰的手掌印痕,嘴角處也露出了一絲血跡,正萎頓在地上,靠着一個書架,腰背處踩着一隻腳。
兩個內門弟子站在一處,其中一個嘴角旁邊上長了一顆大大的黑痣的,正一邊踩着王富貴一邊抱着肩膀看,另一個則是個眼神陰鷙的青年人,此時正將何太賢揪着衣領提了起來,眼見何太賢已經憋得滿臉通紅,這人冷笑道:“怎麼樣?求我饒了你,再大聲罵那廢物兩句,我就放了你們,不然……”
許重看到這般情景,頓時怒從心頭起,冷冷的道:“不然怎麼樣?”
那兩人擡頭看見許重,臉色都是一變,原本以爲許重已經走遠了,沒想到居然又回來了,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各自放開了何太賢和王富貴兩人。嘴角有痣的那人道:“哼,不怎麼樣,我們兩個內門弟子在你這新晉的精英弟子面前敢怎麼樣?吳師兄,咱們走吧。”
那個吳師兄道:“不錯,走吧,咱們兄弟雖然不怕這個廢物,不過人家現在有師父,要是把咱們兄弟告到他師父那兒去,咱們可受不了。不過這麼下作的事要是幹了,估計今天在金柳峰上他也混不下去了!”
何太賢和王富貴都躲到了許重身邊,聽見這兩人說話難聽,何太賢就要開口,許重忙攔住了他,同時神識向那兩人一掃,發現這兩人不過都是築基期的修爲,頓時放了心,冷笑道:“你們放心,我這個廢物不幹那麼下作的事兒!你們辱罵於我,我可以不計較,不過你們竟然辱我兄弟,不教訓教訓你們,怎能讓我兄弟出這口惡氣!”
何太賢拉了拉許重,小聲道:“君子不吃眼前虧,他們兩個打你一個,你還是找青衣長老的好,不然失了臉面。”
許重道:“對付這兩個蠢貨,料也無妨!”
何太賢又道:“兄弟,我們倆幫不上忙,只能替你站腳助威了,還有,你們到外面去鬥法,不然將這裡弄亂了,咱們都要倒黴。”
許重點點頭,對那兩人道:“有種的你們就出來!”
那兩人互相看了一眼,那個吳師兄道:“既然這廢物自己找打,咱們還客氣什麼?走!”
嘴角有痣的那人道:“正要教訓教訓這廢物!”
幾人出了藏書閣,那吳師兄眼珠一轉,忽然道:“且停下!這麼着可不成,萬一你被咱們兄弟打慘了,背地裡又去告狀,咱們兄弟不是沒處分辯了?”
許重皺眉,有些不耐道:“你想怎麼樣?”
“嘿嘿,我想,咱們還是找幾個人來證明的好,這樣咱們兄弟才能放心。”
嘴角有痣的那人聽了恍然大悟道:“高哇,吳師兄!你想的真周到,不錯,得找幾個證明人來,否則我們可不放心!”
許重心道:“你們既然想在別人面前丟人,老子就成全你們。”便道:“那也由得你們,我先到羊腸谷等着,你們去找人吧,記住了,我只等你們一炷香的時間,要是你們不來,嘿嘿,你們就等着到思過崖面壁吧!”說着就要帶着何、王兩人先走。
王富貴道:“讓、讓太閒,去吧,我留下看、看着,這裡不能,沒人。”
許重點頭,何太賢道:“等我回來跟你講那兩個雜碎的狼狽樣!”
到了羊腸谷,何太賢頗有些擔心道:“兄弟,你一個人真能對付他們兩個?他們可都是內門弟子,最差也有築基期啊!”
許重道:“無妨礙,你只看着我替你們出氣便是!”
兩人等了一會兒,就聽見谷口處傳來一陣喧鬧聲,接着就有十多個人進了山谷,許重神識籠罩過去,發現都是築基期的內門弟子,並沒有培元期以上的,心中更是大定。
這十多個內門弟子見了許重和何太賢都是指指點點、議論紛紛,那個吳師兄從後面走上前來,指着許重道:“各位兄弟,就請你們做個見證,我和林師弟今天就要教訓教訓這個廢物,讓他知道,即使他成了精英弟子,也不過是運氣好,他也還是廢物!”
衆人頓時紛紛叫道:“不錯,他就是個廢物,憑什麼成了精英弟子?”
“青衣長老瞎了眼了,怎麼我這麼優秀他不看見,偏偏收個廢物當徒弟?”
“今天鬥法他要是輸了,以後他得到的靈丹和靈石就都拿出來分給我們才行!”
“不能讓這個廢物騎在咱們頭上拉屎!”
……
許重心裡鬱悶到了極點,這些人他一個都不認識,更不用說什麼時候得罪過他們了,怎麼一個個看起來都像是和自己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
其實許重不知道,這些人只是看他不順眼的人中的一少部分而已,現在在金柳峰,看他不順眼的人多得是,他們和許重並無仇怨,只是許重這個原本被當成廢物的僞天脈者,居然成了精英弟子,讓他們實在無法接受這個事實,這個反差太大了,大得讓他們嫉妒的發狂!
那個嘴角有痣的林師弟出來一指許重,叫囂道:“好,你敢不敢與我們打個賭?”
許重哼了一聲道:“有何不敢?打什麼賭憑你說!”現在這狀況,已經不單單是替何太賢和王富貴出氣了,也是替自己爭臉面,既然這麼多內門弟子看扁自己,那就要給他們看看,讓他們知道,自己所以成了精英弟子,是因爲自己就是比他們強!
林師弟回頭看了那些內門弟子一眼,轉過頭來撇着嘴道:“如果你不是我們的對手,那從今以後你分得的靈丹靈石,嘿嘿,都要送給咱們兄弟!”
許重點頭道:“可以,如果你們不是我的對手呢?”
林師弟哼了一聲,道:“你也不過就是築基期,咱們兄弟也是築基期,你以一敵二還想贏得了我們?嘿嘿,如果我們不是你的對手,從今往後咱們弟兄只要見着你就跪地磕頭管你叫祖宗!你看怎麼樣?”
“此話當真?”
林師弟正要開口,冷不防被吳師兄從後面給踢了一腳,回頭一看,發現吳師兄正朝自己使眼色,林師弟頓時有點兒發矇,不知道吳師兄到底什麼意思。
許重故意露出嘲諷之意,冷笑道:“怎麼,不敢了?那就把你們剛纔說的話給我咽回去,明天我師青衣長老正式收我爲徒,你們要當衆給我和太閒、富貴道歉!否則,嘿嘿,你們就等着上思過崖吧!”
那十多個內門弟子頓時炸了窩,都大聲鼓譟起來,紛紛給吳、林兩人打氣,其中更有一人道:“廢物得意什麼?跟他賭了!你們要是輸了,咱們就都跟着你們給他磕頭叫祖宗!”
“不錯,咱們都跟着你們賭了!”
……
林師弟一看頓時激動起來,又要張口說話,吳師兄卻又攔住了他,自己走上前道:“我們不是怕你,不過就這麼鬥法的話,我們太吃虧了,不公平,你若依我一件事,咱們就賭了,而且我們如果還是輸了,在場的人以後見了你都跟你磕頭叫祖宗!你看如何?”
“我一人對你們兩人你們還覺得不公平?”
吳師兄道:“當然不公平!你被青衣長老收爲弟子,手裡肯定有好的法器之類的,咱們這些內門弟子可是窮得很,沒法跟你們比,要公平,那咱們就只憑自身法力,不用法器、靈符之類的,怎麼樣?你要是答應,咱們就賭了!”
許重啞然失笑,道:“依你就是。”
林師弟用崇拜的眼光看着吳師兄道:“哎呀吳師兄,你想的就是周全,我差點兒上了這小子的當!”
何太賢有些擔心的看着許重,許重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上前幾步,道:“這就開始吧?”
吳師兄遞給林師弟一個眼神,道:“那就,開始吧!”
他話音未落,林師弟已經伸手一揮,打出數道金光,吳師兄也不閒着,伸手朝兩邊山石一招一揮,便有一塊大石像許重砸去。
許重心中忍不住嘆了口氣,暗道:“就是這種手段嗎?實在是太弱了點兒吧?”也不躲閃,伸手輕輕一揮,大石頓時以比原來快近一倍的速度倒飛了回去,接着許重將手一握,將林師弟發出的數道金箭直接攥成了一團,扔到了一邊。
吳、林兩人都是一呆,想不到許重竟然如此輕鬆的就瓦解了自己的法術,眼看大石就要砸到吳師兄身上,吳師兄突然張嘴猛地一吹,一股大風涌出,將大石生生吹到了一邊,轟隆一聲砸到了地上。
林師弟臉色突然漲得發紅,嘴裡嘀咕了幾句,然後叫了聲:“師兄助我!”
吳師兄答應一聲也默默唸了幾句口訣,然後兩人四手交叉,結出了一個怪異的手印,然後兩人同時大喝一聲:“着!”
又晚了,連着晚了幾天,抱歉,只能說抱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