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粒聚元丹價值三塊下品靈石,許重忙活了好半天,也就只得到了十五塊下品靈石而已。其實十五塊下品靈石對於很多外門弟子來說,已經是一筆不菲的財產了,就是對於普通的內門弟子,只要修爲沒突破人禁,那也不是一個小數目,不過對於許重自然是太少。
“看來要想發財,還是直接搶別人的儲物袋最快,搶一個可能就能弄到幾十塊靈石,這是一個很有‘錢途’的事業啊,我要不要考慮一下呢?不過這事實在是下作了一點兒,也容易引起公憤,萬一被搶的比我厲害,小命可能有危險,還是算了吧……”
之後許重再也沒能賣出去一粒聚元丹,令他很是鬱悶,開始偶爾還稀稀落落的過來幾個人問問,後來就再也沒人來許重這攤位了。
他乾脆收了靈丹,原地打起坐來,這倒是頗吸引了幾個人過來看,都是議論紛紛。
“這人誰啊?真是用功,居然在這兒還修煉。”
“什麼用功,不過是個傻子罷了,要用功修煉不在自己房間裡,跑這兒來幹什麼?”
……
有金柳峰的弟子認識許重的,聽了這些人的話,忍不住嘿嘿冷笑,有人道:“冷笑什麼?你們金柳峰的人一個個的就知道冷笑,看看人家火柳峰的弟子,笑的多熱情!”
那金柳峰的弟子也不理會,只心裡暗道:“你們這羣傻子儘管說吧,說不上那句話惹怒了這許重,有你們哭的時候!”
原來這金柳峰的弟子卻是當初參與賭鬥的內門弟子之一,知道許重的厲害,所以不敢說話,怕驚醒了許重被認出來,那時要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叫“祖宗”,可真是丟人丟到家了。
幾個人說了一陣也就散了,許重自然將他們的話聽得一清二楚,不過當然也不會與他們計較,人生在世,難免要被人議論、說三道四,縱然是修仙者也不例外,若是都去計較,恐怕就是累死也說不清,反而顯得心胸狹窄。
過了一會兒,許重隱約聽到有人又道:“哎,常樂師兄又來嗎?”
“是啊,你看那邊牌子已經又豎起來了。”
“我說的嘛,難怪那邊又圍了不少人,常師兄也真是,幹什麼每次都弄那麼一塊牌子,真是丟咱們土柳峰的臉!”
……
許重睜開眼睛站起身,嘴角露出微笑,神識一掃,已經發現了常樂的位置,便慢步往那個方向走去,很快就看到二十幾個人圍城了一圈,裡面傳來常樂的聲音。
“我這水龍符,只要你有養氣中期的修爲就能用,只要將真元輸進去一點點兒,對,就只那麼一點點兒,就能幻化出一條水桶粗細的水龍,威力十分驚人啊,哎,你看見那塊石頭沒有,那麼大的石頭,如果被我這水龍符擊中,瞬間就會被打個粉碎!”
“我這黃沙符,只要你有養氣初期的修爲就能用,什麼?沒有,你沒聽錯,就是養氣初期,只要入門在一年以上的兄弟還有沒到養氣初期的嗎?什麼?你說你兩年了還沒到?兄弟,聽哥哥一句話,你也別修煉了,白費功夫嘛!洗洗睡吧!”
“我常樂的名字現在就是一塊招牌,整個五柳仙派裡誰不知道?現在咱們門派中流傳着一句話你們不知道嗎?不知道?沒關係,我告訴你們,這句話就是:‘買靈符,找常樂,相信我,沒錯的!’,還有一句話,‘用了常樂的靈符,天天都舒服!’,現在是吐血跳樓價,水龍符只要兩塊下品靈石,對,你沒有聽錯,就是兩塊靈石,兩塊下品靈石,你就能得到一張幾乎不消耗法力、威力強大的水龍符,你還等什麼呢?”
這時有人叫道:“常師兄,我有點兒不明白了,你這靈符怎麼會用了天天都舒服呢?”
“嗨,兄弟,這還用問?你想啊,你買了我的靈符,以後見誰不爽,打他;誰見你不爽,打他。從此以後在你們峰裡橫着走,還不舒服啊?”
又有人叫道:“太貴了太貴了,便便宜點兒吧!”
常樂一聽不高興了,叫道:“什麼?這還貴?你打聽打聽,還有比我賣的更便宜的嗎?我這已經是吐血價了,你看看我這牌子上寫的:揮淚靈符大甩賣!低到吐血跳樓,概不講價!買不起就一邊玩兒去,別跟我這兒添亂!我還告訴你,這靈符數量有限,先到的先得,後到的沒有!哼,剩下的都有人預定了!”
“誰會預定啊?我們不信,你把那人找來讓我們看看!”
常樂哼了一聲,正要說話,忽然一眼看見了站在人羣后面的許重,忙跳了過來一把就抓住了許重。
許重原本正看的好笑,沒想到常樂突然過來將自己拖進了裡面,正要甩開他,耳中就聽到常樂的聲音:“兄弟,幫幫忙,你就說是你預定了我的靈符,我不會白讓你幫忙的!”
接着常樂一指許重,道:“哼,就讓你們看看,這位兄弟就是預定了我的靈符的人,你們不信可以問問他是不是,看我有沒有吹牛!”然後又傳音給許重道:“兄弟,看你的了!”
許重眼珠一轉,傳音道:“剛忙可以,不過有條件,你要是答應了我就幫忙,否則常師兄還是另請高明!”
“什麼條件?說來聽聽。”
“我要你所有的定身符!就只要這一種,當然我也不會白要,我拿兩瓶聚元丹和你換!”
常樂聽了幾乎是立刻就答應了下來,許重沉吟了一下,又傳音道:“我還要一些硃砂、符紙,還要一支符筆,當然也不會白要你的,我拿一件法器和你換!”
“什麼法器?你要這些東西幹什麼?難道也想學制符?”
“我幹什麼你不用管,總之你放心,我不會和你搶生意的。法器嘛,我有一根地行鍼,雖然只是初階法器,不過威力倒也可以,怎麼樣?你答不答應?”
外面圍着的人已經問了許重好幾句,但發現許重根本沒反應,反而和常樂兩個人的嘴脣間歇性的抽動,內門弟子自然知道這是在傳音,外門弟子卻不知道,還以爲兩人犯了什麼毛病了。
有人叫道:“常師兄,這人根本就不會說話,你找他來不是騙人嗎?”
“就是就是,騙人的把戲,走了!”
……
常樂一急,雖然心中有些捨不得,畢竟那硃砂、符紙還好說,可是符筆卻很是金貴,可不是用兩瓶聚元丹這樣的人階下品靈丹能換的,但這時一見衆人要走,心道:“反正我還有兩支不用的符筆,放着也是放着,乾脆跟他換了!”
想到此,常樂忙傳音給許重道:“我答應了,你趕快說句話啊,要不人全走了,人要是都走了,我反正賣不出去,你的條件可就白提了!”
許重見常樂答應了,這才咳嗽了兩聲,然後大聲說道:“常師兄說的不錯,他的靈符我的確預定了,效果那是……”
接着許重和常樂兩個人配合着將靈符好一通吹捧,許重開始只是隨便順着常樂的話說,結果說着說着自己感到很是有趣,也來了勁頭,乾脆搶了常樂的風頭,常樂在心裡暗歎:“真是個人才啊!以後交易會賣靈符,還得找他來!”
兩人說了半天,說的嗓子都冒了煙兒,結果最後到交易會都結束的時候一清點,只賣出去十二張靈符,許重有點鬱悶,道:“幹什麼都不容易,我以爲只有我賣聚元丹賣不出去,想不到常師兄你這靈符比我那聚元丹也好不了多少。咱們派中的弟子太窮了!”
常樂卻已經很滿意了,笑呵呵的道:“行了,知足吧,對了我聽說你被你們金柳峰青衣長老收爲了弟子,成了精英弟子,還沒恭喜你呢,哈哈,現在我該叫你許師弟了!”說着用洞察術查看了一下,頓時驚訝的張大了嘴:“許師弟,你,你是怎麼修煉的?我記得上次見你的時候你還只有養氣後期吧?怎麼現在,我竟然看不透你的修爲了?難道你……”
常樂自己是培元初期的修爲,他看不透許重的修爲,說明許重至少是培元中期的修爲,但距離他上次見到許重不過才短短几個月時間,也難怪他難以接受。
許重笑了笑,道:“也沒什麼大不了,不過是運氣好罷了。”
常樂看着許重,眼中除了羨慕到並沒有嫉妒,意味深長道:“修仙者從來不信運氣,講究的是氣運,許師弟你居然如此造化,說明氣運正盛,前途當不可限量啊!”
許重客氣了兩句,隨着常樂找了個清淨的地方,常樂道:“許師弟,咱們雖然只見過幾面,互相也不熟悉,不過你我之間倒也投緣,不過交情歸交情,生意歸生意,這是不能混爲一談的,對吧?”
許重不知道他要說什麼,點頭道:“師兄說的不錯。”
常樂一聽,笑道:“既然如此,那咱們就按着剛纔說好的辦,你給我兩瓶聚元丹和一件初階法器,我給你剩下的所有的定身符,另外還給你兩盒硃砂、一百張符紙和一支符筆。現在就交換吧。”常樂說着從儲物袋中取出了二十幾張靈符,兩隻普通的木盒,一打符紙,最後又取出一支精緻的紅頭雪狼毫的符筆放在自己面前。
許重伸手先拿起了那支符筆看了看,見木質的筆桿上面雕刻着一個能起到法力增幅作用的符咒,用神識感應了一下,整支符筆中隱隱有靈氣流動,不過這靈氣極其微弱,幾乎不可察覺。許重有些疑惑的問道:“常師兄,這符筆中的靈氣怎麼如此微弱呢?是材質的問題嗎?”
常樂笑道:“不是那樣的,許師弟有所不知,凡是符筆,其中蘊含的靈氣都是極其微弱的,這其實是個尺度,就是提醒修士,在制符時同一時間內灌注的法力不可超過這個量,否則符筆和符紙都是無法承受的。”
許重這才恍然大悟,又隨手拿起一個木盒,打開蓋子,裡面滿滿地都是硃砂,最後纔拿起符紙看了看,然後道:“這些硃砂足夠製作一百張靈符了吧?”
“那是當然,即使你是初學者也夠了,每次用符筆蘸的硃砂不要太多,只要淺淺的就行了,多了浪費也沒用處。”
許重嗯了一聲,收起了這些東西,然後取出兩瓶聚元丹,想了想,又將地行鍼取了出來放到了面前。
這地行鍼和那掌劍自從許重買到手之後,實在沒起到什麼作用,限於材質的問題,這兩件法器的威力實在小了些,當初許重看中地行鍼,本來是以爲可以用它來偷襲,但後來發現地行鍼上雖然有符咒能隱藏法力波動,但效果並不好,所以很難實現偷襲的初衷,再加上如果對方有防禦類的法器,地行鍼也無法突破,這東西也就成了雞肋了。
神念一動,許重收回了自己在地行鍼內的一縷神識,對常樂道:“常師兄,檢查一下東西吧?”
常樂嘴裡說道:“我還信不過許師弟你嗎?還要檢查?”但說話間已經將兩瓶聚元丹拿到了手中,打開了蓋子看了看又聞了聞,然後收了起來,接着直接當着許重的面便咬破了手指滴了一滴血到地行鍼上,只一會兒就祭煉成功,然後試了試,道:“還不錯,師弟竟能捨得這法器,可見手裡定然有更好的,什麼時候讓我也開開眼界?”
許重一笑,岔開了話題,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便分手各自回峰去了。
許重徑直回到了金英閣自己的房間內,想了想,然後取出了一張定身符,小心的用神識觀察了起來,不時還要想一想,觀察了好一會兒,許重發現這靈符實在沒什麼玄奧可言,不過就是將定身術畫在了上面而已,簡單得很。
許重立刻取出了一張符紙,然後將硃砂和符筆也都拿了出來,調了一點兒硃砂,然後開始自己的第一次制符。
他先用符筆小心的蘸了一點兒硃砂,然後呼了一口氣,開始在符紙上畫了起來。許重本來就是書童出身使慣了毛筆的,此時神識也強,定身術之類的法術符咒對他來說更是小菜一碟,是以他很快就畫出了一張定身符。
“制符竟然如此簡單嗎?”
許重心裡有些疑惑,他伸手拿過剛剛畫好的靈符,然後將真元灌注了進去,但靈符即將被激發的那種感覺並沒有出現。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這靈符有問題嗎?”
他又試了一次,但靈符還是和剛纔一樣毫無反應。許重想了想又將那張從常樂手裡買來的靈符取了過來,然後將法力灌注進去,這一次很快就有了反應,這張靈符瞬間變得靈氣盎然,似乎即將被激發。
“看來的確是我自己畫的這張靈符有了問題,可是我的符咒並沒有畫錯啊,是哪裡出了問題呢?”
許重百思不得其解,想了想,又拿了一張符紙,重新將符筆蘸了硃砂,然後又開始畫了起來,這一次他小心了許多,速度也慢了下來,將符咒的每一個筆畫都異常認真的畫到了符紙上,有的筆畫輕了,他還特意重新描了一遍,足足過去一盞茶的時間,才終於畫好了這張定身符。
“這次應該行了吧?這次我這麼細心,每個筆畫都絕對不會出問題,如果再要失敗,那可就說不過去了吧?”
許重沉吟了片刻,調整了自己的氣息,然後將這張靈符握在手中,緩緩地灌注真元法力,過了一會兒,靈符有了反應,裡面已經蘊滿了靈氣,給人的感覺很是靈動。
許重心中頓時高興起來,暗道:“嘿嘿,只用了兩次就學會了制符,我還真是不賴!嗯,最好是找個人試試纔好,看看實際效果到底怎麼樣,如果一切順利的話,我就畫上一百張定身符,如果鬥法時將上百張定身符都用到一個人身上的話,恐怕即使是凝丹期甚至焠丹期的修士也要被我定住吧?”
想到此,許重心中愈加高興起來,起身隨便找了個外門弟子,讓那弟子朝自己走過來,然後許重立刻激發了手中的定身符,朝那個弟子打去。
這張許重自己畫的定身符瞬間化成了一道白光擊中了那個外門弟子,那弟子立時被定住,但還沒等許重高興,那弟子又恢復了行動能力,又朝着許重走了過來。
“這是怎麼回事?”許重感到驚訝萬分,“明明已經可以激發,怎麼只定住那麼一下就失效了?這怎麼可能?”
許重揮手趕走了那個外門弟子,自己又開始冥思苦想起來。
“這一次我的符咒肯定沒有問題,畢竟靈符已經可以激發出去,也定住了那個弟子,只是持續的時間太短,爲什麼會這樣呢?”
許重想了想,又取過常樂的那張靈符開始用神識觀察了起來,觀察一會兒,然後再自己畫,畫好了之後,再找人試驗,失敗了就重新再來,如此反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