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來人的叫聲,趙鵬一愣,手也鬆開來,許重趁機猛力一推,一下將趙鵬推了個倒仰,然後許重慢慢站了起來,不住的用手揉着脖子,大口喘着氣。
“許師弟你沒事吧?”
許重臉憋得通紅,看了來人一眼,道:“我沒事,還好周師兄來的及時,不然真要被趙師兄掐死了。”
周師兄名叫周顯,拍了拍許重的肩頭,道:“沒事就好,趙師兄他……”
他想說什麼,但看了趙鵬一眼,卻又欲言又止,只是古怪的看了許重一眼。
許重心裡奇怪,不知道他的眼神是什麼意思,但這時也不好問個清楚,只能把疑問壓在心裡。
這時趙鵬從地上站了起來,搖頭晃腦的,看着許重和周顯的眼神中露出迷茫之色,過了一會兒,他的神色漸漸清明,突然長長嘆了口氣,道:“我剛纔又犯了老毛病了吧?”
周顯道:“趙師兄,你也不是有意的,別往心裡去。”
許重被掐得頭暈腦脹,還是心有餘悸,這時聽到周顯的話,心想:“受害的不是你,是老子我,你在這兒裝什麼好人?”只是他也只敢在心裡想想,嘴裡卻不敢說出來,只是用手不住的揉着脖子。
趙鵬見許重不說話,只是揉脖子,就走了過來,剛一伸手,許重下意識的就往旁邊閃了閃。
趙鵬皺皺眉,哼了一聲道:“許師弟不是那麼小氣的人吧?我也不是有意的,好在也沒把你怎麼樣,這事就算了吧?”
許重正要說話,周顯卻搶着說道:“當然就這麼算了,這也不算什麼大事,許師弟你說是不是?”說着就衝許重連眨了幾下眼。
許重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知道自己現在只能吃了這個啞巴虧,便迅速調整了情緒,道:“我雖然是剛來的,但趙師兄這幾天對我的照顧我還是知道的,趙師兄當然也不是故意的,怎麼能怪師兄呢?師兄你千萬別往心裡去啊。”
他努力使自己的眼神顯得真誠,語氣也很是誠懇,這些他在給人當書童時早就練得爐火純青了,用來對付這些低階修仙者那是綽綽有餘。
果然,趙鵬聽了他的話,又觀察他的神情很是誠懇,臉上露出一絲輕蔑的笑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道:“是個爽快人!以後有什麼事儘管來找我,別和師兄我客氣。”
說着就朝外走去,走到門口突然又回頭大聲道:“你們兩人也早點兒去幹活兒吧,高師叔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回來,如果看見你們偷懶,那後果就不用我說了!”
許重和周顯都是答應一聲,趙鵬這才又轉身離去。許重見趙鵬已經走遠,正要說話,突然耳中傳來趙鵬的聲音:“許師弟,別忘了咱們都是嘴嚴的人啊!”
許重大吃一驚,但很快就鎮定下來,心裡知道,這一定是一種能從遠處傳音的法術,心裡不由的升起了羨慕之意。
周顯明顯並沒有聽見趙鵬的傳音,見屋裡只剩下兩人,笑眯眯的看着許重,很是親熱的道:“許師弟今天受驚了吧?”
許重拍拍胸口,道:“今天要不是周師兄你來的及時,小弟恐怕就……”
“呵呵,也沒有那麼嚴重。說起來,凡是和趙師兄熟悉的人差不多都知道他這病的……不過趙師兄其實人還是不錯的,以後時間長了你就知道了。”
許重隱約猜到趙鵬突然發狂攻擊自己應該和那個自己見過一面的星月有關,心想星月被罰面壁怎麼能怪我?我不過是看了她一眼,她就要對我動手,結果冒犯了掌門真人這才被罰。趙鵬這麼衝動,難道他和星月之間有一腿?這怎麼可能!
想星月乃是金柳峰掌峰真人秦夢妍的嫡傳,堂堂的精英弟子,根骨絕佳,入門不過短短七年就已經達到了洗髓中期。雖然許重此時並不知道洗髓中期是什麼修爲,但想來應該是很高的了。
可趙鵬雖然入門已經十多年了,卻不過還是一個外門弟子,這兩人比起來可謂是天差地別,又怎麼會有那種關係?
許重心中疑惑,有心問問周顯,沒等開口,周顯搶先說道:“哎呀,時間不早了,咱們去幹活吧,對了,你不會把這件事告訴別人——尤其是淳于師叔吧?”
許重一愣,他知道淳于師叔就是淳于正,是負責管理金柳峰外門弟子的內門弟子。
所有外門弟子的工作都是由這個淳于正來分配的,對於外門弟子的獎懲也是由他來決定的,是很有權利的一個人。
如果許重把趙鵬襲擊自己這件事告訴淳于正的話,那趙鵬肯定會受到重罰,因爲五柳仙派是嚴禁弟子之間內鬥的。
周顯見許重不說話,以爲自己說中了他的心思,臉上變了顏色,冷笑道:“許師弟,別怪我沒警告你,即使你把這件事告訴了淳于師叔,倒黴的也還是你。
你一個新來的外門弟子,又沒什麼*,資質也不好,還是當個老實人才能混得下去!”
許重臉色一變,轉瞬又恢復了正常,笑道:“看周師兄說的,我怎麼會告訴淳于師叔呢?今後小弟還要靠周師兄,哦,還有趙師兄多多關照啊。”
“這就好,時間長了你就知道了,趙師兄和我都是實在人,”周顯頓了頓,又道:“我這也是爲了你好,我先走了,你也快點兒去幹活吧。”說着便往外走去,邊走邊自語道:“也不是個有骨頭的人啊!”
許重緊咬着牙一聲不吭,看着周顯走遠了,臉上的肌肉猛地一抖,心道:“哪裡都是一樣,誰的拳頭大誰就有理!怪只怪我沒有修爲,只能吃了這個啞巴虧,哼,總有一天,我一定會修煉有成!”
許重發了一會兒狠,等回過神來纔想起來自己的活都還沒幹,只好又回到現實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