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終極對決(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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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我稍微感到安心的是,她比哲宇跟白萱婭都要早回到了辦公室。這就證明她的處境暫時還是安全的。但是她卻不願意再跟我說話。

我知道她還在生我的氣,於是我主動上前示好。她的抗拒雖然也在我的意料之中,卻還是讓我無法抑制地心痛不止。要知道,這樣獨處的時間真的不多了。

之後她跟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在試探,都是爲了引導我說出自己在販毒這件事。我知道她之所以急着這樣做,一定是警方那邊出現了什麼轉機,否則就算我說出了她想要的,也起不到任何作用。

我什麼都知道,但就是不願承認。儘管她早就知道了,可當着她的面,我不願意親口說出那些我早就厭倦的字眼。似乎那樣就可以與那些東西無關了。

再之後,哲宇跟白萱婭回來了。而從哲宇偷偷給我的眼神裡我也能猜到事情不妙。果然,白萱婭的情報能力一點都不遜於白振。那些照片很好地證明了陸洋川還好好地活着,同時也證實了我對徐廣圖真實身份的猜想。真好,一切都在朝我希望的方向發展,除了眼下的劍拔弩張。

當着白萱婭的面,我跟哲宇沒得選,只得繼續把自己的角色扮演下去。而原本最令我擔心的她,卻表現得非常出色。不僅一步一步化解了自己的危機,還把白萱婭的囂張氣焰給完全壓了下去。

白萱婭打她的那一巴掌,我真的很想立刻幫她討回去,但我知道她不需要。而我要是真的動手了,就表現得太過了,跟之前的絕情完全對不上號。所以儘管握拳頭握得指節都感到了疼痛,我還是忍住了。

在我跟哲宇對她的偏袒下,白萱婭氣得奪門而去。而今天發生的事情也讓我明白時候到了。因爲她是我表現雖然很好,但還是疏忽了一點——

當着她的面,我只說過白萱婭的名字,她剛剛卻連名帶姓地叫了出來。白萱婭那麼精明的人,現在是在氣頭上所以沒有深究,冷靜下來之後肯定

也會發現。

當然,這件事可以很輕鬆地就解釋過去。但是白萱婭既然已經開始懷疑她了,就絕對不會善罷甘休。即便沒有確切的證據,以白萱婭的性格,還真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情來。要是她留在我身邊,纔是最危險的。

反正我跟哲宇手上的證據已經足夠了。事不宜遲,我才藉口讓哲宇跟了出去,實則是讓他準備好資料跟警方合作。哲宇跟我的默契早就不一般,我沒有明說,他卻也心領神會地答應了。

爲了帶她走的時候更順利一點,我才弄暈了她,把她帶到了第一次試探她的那個郊外。因爲那個地方的倉庫裡有這次交易要用的所有“貨品”。

在倉庫裡,看着被我綁起來、一直處於昏睡狀態的她,我再也抑制不住地任由淚水掉落。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可以完完全全、毫無顧忌地用陸梓允的感情和心去面對她。

我的手附上了她的臉,一遍又一遍地帶着我所有的溫柔撫摸着。我知道她感覺不到,而我也沒有打算讓她知道我的這些安排。

事實上,就算是幾乎知道我全盤計劃的哲宇,我都沒有告訴過:我從來就沒有想過等這一切結束後自己還可以全身而退。因爲事情一旦敗露,“大哥”那邊一定會得到消息。他不會善罷甘休的。

也許這一次警方可以一舉端平這個集團,但只要他們還有一絲足以喘息的機會,就會不擇手段地進行報復。爸媽的死就是最恐怖的證明。

我沒有那個膽量和勇氣再去冒險。我能做的,就只有盡力保護好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不讓他們以後的生活再受到那幫人的打擾。

所以,我會扛下所有的“背叛”罪名。而哲宇,只會被認爲是因爲我的出賣而遭到了牢獄之災。我知道,即便我不在了,他也一定不會告訴她這一切。因爲他是最懂我的好兄弟,不會讓我在死後都放心不下。

至於她,也會在這次任務結束後發現陸洋

川在自己心中的位置跟分量。他的深情跟付出即便不可以讓她忘了我,也足以讓她感動。而不論哪一種感情,只要有了感動的開端,就有了切入口。未來的路那麼長,他還有很多機會可以取代我。

又或者,並不需要太多的時間她就會發現,人活着總歸是要向前看的。回憶可以念念不忘,但一定要學會珍惜眼前人。我相信,跟陸洋川在一起,她一定會幸福的。只要她幸福了,我在哪裡都會是最開心的那個人。

在她的額頭印上一個深深的吻之後,我走到了一旁,卸下了槍裡所有的子彈。我知道今天就是自己跟她永別的日子,我捨不得卻也還是感到開心。因爲到了最後,我還是有機會可以好好地跟她道個別。而她也不用在各種痛苦糾結下親手抓我歸案,或是親手拿槍與我相對。這也算是萬幸了吧。

終於,警笛聲傳了進來。陸洋川的那句話讓我知道哲宇已經成功了。除了最後一步,我要做的能做的都完成了。我露出一個終於得以解脫的笑容後,就抱起她朝倉庫大門走去。

打開門看到外面那些來救她的警察,尤其是陸洋川緊張的樣子,我就知道自己的決定沒有錯。沒有我的未來,她一定可以過得更好。

我推開她舉起了槍,安心地閉上了眼睛。槍聲也不出意外地響了起來。我心想自己很快就可以去見爸媽了。

然而,令我怎麼樣都沒有想到的是,明明一直處於昏睡狀態下的她不但突然醒了過來,還替我擋下了所有子彈。看着滿身是血卻依舊面帶笑容望着我的她,難以置信跟痛徹心扉佔據了我全部的情緒。

看到她閉上雙眼的那一刻,我忽然回過神來緊緊地抱住了她,痛不欲生地大聲叫着她的名字。

爲什麼?怎麼會這樣?我哪裡出錯了?這麼久的精心安排不就是爲了保護她嗎?爲什麼到了結束的時候不僅沒辦法讓她全身而退,還讓她爲了我這個必死之人賠上性命?爲什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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