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還是一樣的討厭。”
等她好不容易穩住身體,卻注意到久一諾的眼睛已經不再是祖母綠一般,而是浪漫卻危險的粉色。
她眼前再也看不到久一諾了,只看到一個和她長得很像的小姑娘正在一個類似於牢房的禁閉小房間內努力做着仰臥起坐,倒立行走等一系列訓練。
“加油加油!”
小姑娘一邊鍛鍊一邊給自己打氣,她這麼努力全部是爲了參加一個月後的那次B區比賽,第一名可以獲得一小時的觀看星空的機會。
那可是星空啊!
“你的眼睛像星空那麼漂亮。”這是她偶然聽到一位工作人員對他女朋友說的情話,也是從他口中,她第一次聽到了星空這個名詞。
她無數次幻想過,星空該是什麼樣子,卻從來沒有機會看到。
可是她的期待還是落空了,她再怎麼努力卻比不過某人的一眼。
那雙該死的眼睛!
她看着失敗後獨自哭泣的小姑娘,握緊了拳頭,狠狠的給了自己一拳,瞬間她就清醒了過來,也終於看到了久一諾。
“你的眼睛不過如此。”W揚起自信的嘴角,哪怕因爲給了自己一拳,嘴角發青也掩飾不住她的興奮和激動。
這麼多年了,終於輪到她把曾經的天才踩在腳下了!
逃離研究院,封印異能十年,久一諾在變弱,她卻在變強。
“你的廢話也是一如既往的多。”久一諾的聲音卻在她背後響起,面前的久一諾消失之時,她才明白自己根本沒有脫離幻境。
十年前她輸給了久一諾,十年後結局依然沒有改變。
脖子處冰冷的匕首帶來微微的刺痛,卻比不過她心裡面的悲涼。
久一諾冷聲質問道:“那個男孩在哪裡?”
W扯了扯嘴角,哪怕她不願意回答卻也只能回答。
畢竟久一諾是真的敢殺了她。
那裡出來的人全部都不能再被稱之爲“人”,都是沒有感情的怪物。
W冷笑道:“他被S帶去研究院了,有本事你就去研究院把人帶回來。沒本事……呵呵……就看着他死吧。”
研究院……
那個地方對於久一諾來說就是一場噩夢。
她一點點都不想踏入那個地方一步,但是易繁也不能不管。
久一諾不再廢話,直接用匕首末端將W敲暈,然後買了繩索將她綁起來丟到山洞裡面,爲了防止她呼救,久一諾還摘了W的手套塞進她嘴裡面然後用膠布封死。
她現在不殺W,但是如果W撒謊,那就別怪她不客氣。
久一諾打了一輛車,忍着心疼交了車費,來到了她童年的“地獄”。
這是一家精神病院,至少表面上是一家精神病院。
和所有醫院一樣,白色是它的主色調,門口正中心是一個紅色十字架,兩邊分別是血紅色的大字“精神”和“康復”,最前面是門診部。
一個巨大天使雕像正在噴水,旁邊還停着一輛白色的小汽車。
門口有一個保安亭,穿着工作服的保安頭都沒有擡,問道:“有預約嗎?有證明嗎?”
精神病院和一般醫院不一樣,不可能讓人隨意出入。
這種打着精神病院幌子,底下卻是做着人體實驗的地方更加不會讓人隨意進出。
久一諾吐出三個字:“找院長。”
聞言,保安擡頭看了她一眼,注意到她綠色的眼睛,他突然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塞着韭菜葉的假牙:“你是……G?”
久一諾點了點頭。
保安的笑容一下子更加開心了,把門一關順手鎖上,對久一諾道:“院長等你好久了,跟我來吧。”
久一諾沉默不語的跟在他後面,兩個人並沒有朝着門診部走去,而是直接去了住院部。
進了電梯,按了負一樓後,保安明顯更加興奮了,不住的抖着雙腿,眼睛上下打量着久一諾,像是在盯着什麼東西一樣:“好久不見啊。”
久一諾語氣冷淡:“我寧願永遠不見。”
保安氣憤的往久一諾身上吐了一口唾沫,卻被她閃開了。
她的躲避,讓保安更加不爽了:“不要臉的賤骨頭,這次我看你還怎麼出來。”
負一樓只需要幾秒就到了,兩人交談結束,電梯門也打開了。
保安說着率先走了出去,負一樓沒有什麼燈光,昏暗無比,他卻像是到了自己地盤一樣愉快的哼起了小曲。
如果有人湊近聽就會發現他哼的是:“兩個小孩,兩個小孩,跑得快,跑得快,一個沒有眼睛,一個沒有胳膊,真可憐,真可憐。”
好好的兒歌被魔改成這樣子,大概小孩子聽到都會被嚇哭,但是這裡沒有小孩,就算有也不會隨隨便便被嚇哭。
保安走到一個被鎖上的電梯前面,輸入指紋,然後回頭看向久一諾:“還不快點?”
久一諾跟着進入電梯,樓層按鈕顯示一共有地下二十六層,算上原本就在負一層,精神病院下實際上有另一棟高樓。
保安按下負二十四層,電梯緩緩下降,運行速度相當緩慢,每下一層差不多要一分鐘,期間還有紅色光線不斷掃描着兩人,似乎有人在注視着他們一樣。
保安轉身看向久一諾,他眼中有毫不掩飾的慾望,他一邊解着自己的皮帶,一邊道:“現在我們有24分鐘,要不要和我做一點愉快的事,說不定我心情好就告訴你一點你弟弟的信息。”
久一諾終於捨得看向他,一字一頓道:“上次的教訓還不夠嗎?你又想重新換一口假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