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一諾打了一個噴嚏,她也感冒了。
她忍不住了哆嗦一下,然後繼續挖,突然她感覺到沒有雨滴落到自己身上了。
停雨了?
她下意識想擡頭去看,卻感覺到腰被人從後面抱住了。
熟悉的擁抱傳遞來讓人舒適的溫暖。
“想姐姐了……”
夕回來了,明明屍體還沒有挖出來,但是久一諾的心情卻是愉快多了。
“這麼快就追到了嗎?”
她感覺到夕毛茸茸的腦袋蹭了蹭,聲音裡面透着委屈,拖長尾音形成無恥的撒嬌:“沒,不想追了。我被那個女人噁心壞了。”
久一諾:“那個女人?蒙葆?”
夕:“嗯,我現在聽到她的名字就吐,得姐姐親親才能好。”
久一諾無視他後面的那句話,只是轉過來摸了摸他的頭。
夕來了以後,不僅僅控制了十米內的雨水不再降落,也幫她烘乾了衣服和頭髮,現在的她只覺得神清氣爽,很合適繼續挖土。
“乖,等會再哄你,我先把屍體挖出來。”
“……”
爲了避雨衆人都“潛移默化”的靠近了夕十米內,此刻看着喪屍王受氣包一樣的鼓着腮幫子,都忍俊不禁。
直播間:
【這麼可愛的喪屍王簡直要姐姐的命啊!!!】
【國欠男友。】
【國家:呵,誰叫去年二月三十號分配男朋友的時候,你沒有來了?】
【啊啊啊啊!!!好可愛,想太陽,夕夕的臉摸起來是不是和雞蛋一樣滑?戳戳的時候一定像蛋糕一樣軟!啊啊啊,是不是捏他的時候,他還會滿臉不開心的,用自認爲很威脅實則奶萌奶萌的語氣道:“姐姐再捏,我要捏回來了!”】
【你們醒醒吧,夕這麼奶?我就呵呵,都不想想蒙葆的待遇嗎?】
【我還沒去蒙葆的直播間看了,怎麼了?】
【蒙葆讓夕喊她姐姐,他直接將她丟到了豬窩裡面。如果你們不知道豬窩是什麼樣子,我可以給你們稍微形容一下,豬窩裡面到處都是排泄物,髒得要死。
【蒙葆現在一身污穢(文明的我不說shi),正找地方洗澡了。】
【有一說一,讓夕喊她姐姐?她生怕踩不到他的雷點嗎?】
【夕也有點過分了,好好的女孩子丟到豬窩裡面真是糟蹋了人家那一身衣服,要扔就扔雞窩嘛,讓她整天咯咯咯咯的叫,說她是母雞都是侮辱了母雞。人家母雞還下了蛋才叫,她有事沒事就咯咯咯咯。】
【原來樓上是友軍,刀沒收住,厚葬了。】
【今日科普:友軍,一種喜歡穿敵軍衣服的同類,經常被誤殺,不過好在目前還沒有滅絕。】
久一諾只覺得自己直播間裡面都是一羣人才,忍不住抿了抿脣。
夕雖然看不到彈幕,但是通過她的目光也能大概猜到方位,他一下子擋在彈幕前面,阻止了她的視線:“別看他們,看我,我好看。”
久一諾看着頑強從夕背後鑽出的一條彈幕【誰家的醋罈子翻了啊?】
她臉上笑容燦爛了幾分,眼睛彎彎,摸了摸夕的頭:“原來我家醋罈子翻了啊。”
她說着,掏出自己抽到的道具——神聖泉水塞到夕手上:“真的別鬧,急着做任務了。自己去滴兩滴,滴完痛痛就飛走了。”
夕聽着她哄小孩子的語氣,看着手上的瓶子,又看了一眼她,沒有如她願放開她,反而拽緊了她的手腕:“諾諾真的把我當小孩子了?”
她腳下的泥土突然開始鬆動,像是地震了一樣。
夕周圍十米內的人下意識開始跑,等出了十米範圍他們就發現地震只剩了一點餘波。
而地震中心的久一諾站立不穩,被夕順勢扯着手腕拽到了身邊,按在了懷裡。
他擁抱的力氣比平常要大得多,像是要把她渾身的骨頭都得揉碎,彷彿鱷魚絞殺獵物。
不等久一諾掙扎,他低頭,壓低聲音,輕笑道:“我可不小,相反還挺大的。要試試嗎?”
這句話裡面的歧義很重,說的似乎不是年齡,而是另一種難以啓齒的東西。
久一諾錯愕的擡頭看向夕,看到的就是一對血色眸子。
實際上,正常狀態的夕也有過這種瞳色,但是她只是一眼就判斷出了他此時的狀態不對。
他嘴角噙着一抹笑,像是勾引,又像是挑釁,他的指尖探進她的衣服,似乎是考慮到太多人在場,又退了回來,只是隔着衣服輕輕打着旋,像是挑逗。
“諾諾要和我試試嗎?保證讓你……”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臉上捱了一拳,身子倒退幾步,嘴角更是有鮮血溢出來。
他卻沒在意,隨手擦掉血跡,笑得張狂又肆意,像是火焰燃燒乾枯的稻草田,鋪面而來一股威壓和窒息感,說出話卻是:“這一拳比我想象中的輕了,看來諾諾還是捨不得。”
無論是在場圍觀的幸運兒還是直播間的觀衆都被這一變化給狠狠震驚了一把。
【這是夕?怎麼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連帶着對久一諾的稱呼也變了,雖然一直叫女朋友姐姐是挺奇怪的,但是我早就聽慣了,現在改了稱呼,我反而不適應了。】
【如果說正常狀態下的夕像是一個不顧子民,只知道談戀愛的昏君。那現在的他看起來像是一個暴君,不玩那些彎彎繞繞的,簡單直接,單刀直入】
【一個求愛,一個求做|愛,真讓人無法接受。】
【說實話,我喜歡原本的,奶奶的,可可愛愛。】
【我倒喜歡現在的。多A啊。】
【別說什麼你喜歡她喜歡,久一諾喜歡纔是王道。看她現在的眼神好像在發火邊緣了,感覺她想打人。哦,她已經打了。】
直播間的人都看出來了,夕怎麼可能看不出,他學着正常狀態的夕的腔調,拉長尾音:“姐姐別生氣嘛,你不是要挖屍體嗎?我可以幫你啊。”
明明是同一個人,同一個聲線,給人的感覺卻是截然不同。
一個是奶萌奶萌的撒嬌,另一個是油腔滑調的老男人哄騙無知少女的口吻。
久一諾沒有接茬,只是拳頭微微握緊,她在思索。
思索的內容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