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爲您是我爸,我纔不能不孝順您。”許洛言將蓋在許平輝身上的被子繼續拉了拉,怕他着涼了:“累了吧?先好好休息一下。我這兩天安排一下,帶您回我的住處住着。”
“會不會有什麼不方便啊?”許平輝有點猶豫地看着許洛言。
許洛言倒是有點聽不明白了:“不方便?怎麼會這麼問?”
“你也不小了,難道還沒娶妻生子嗎?”許平輝所考慮的是這一點。
許平輝的話語倒是讓許洛言不禁苦澀一笑:“娶妻生子?先不說有沒有合適的對象,主要是得徵得您的同意吧?所以我當然不會在您還沒醒來的時候就把婚事給訂了。”
“你倒是聽話。”許平輝的心內覺得十分安慰:“不過是好像聽你說到過一個……叫什麼箬的女孩子?是言箬啊還是什麼箬的……”
“是高箬。”許洛言淡淡一笑,對這個父親,他倒是有許多的耐心。
他的臉上滿是滿足的笑容,而這樣的笑容,在他的臉上,平日裡是很難看得到的。
“哦哦,對,好像就是叫高箬。”許平輝無奈一笑:“看來真是老了,什麼都記不清了。”
“您也別讓自己太累,想不起來的就算了。好了,我去讓人給你買點吃的,我還有好多話要當面跟您說。”許洛言一邊說着一邊便站起身來。
許平輝則點了點頭,也的確是餓了,該吃點東西了。
而當許洛言離開了之後,護士便走了進來。
當護士看見戴着墨鏡的許洛言離開的時候,她還以爲是自己看錯了。
她頗爲困惑地皺起眉頭,但是很快她便舒展開眉頭,然後徐徐地走到了許平輝的牀邊,幫他將輸液管裡的藥液重新更換了一下,而在更換的時候,她便隨意地問道:“大叔,剛纔那是您兒子嗎?”
許平輝淡淡一笑,滿臉的欣慰與滿足:“是啊。”
“您兒子是當紅明星許洛言?”因爲護士看見許平輝登記在冊的名字,也是姓許,而且剛纔從病房離開的那個人像極了許洛言,於是她纔有了這樣的疑惑。
許平輝點了點頭:“應該是,我這剛醒過來沒多久,也不是太清楚。”
“那看來您是什麼都不知道。不過關於您兒子的事情,我們可是比您都還要了解呢。”護士開玩笑道。
許平輝對許洛言的事情當然在意,畢竟是自己的兒子,再加上這麼多年都未給他任何的關愛,他現在心裡對許洛言自然也有不少的歉疚之意:“是嗎?”
“那可不是,因爲特別紅,所以媒體特別關注他的一舉一動。”護士還是那漫不經心的語氣。
“這樣他應該很累吧?”想到這裡,許平輝的眼裡不禁流露出了幾分的歉疚和心疼之意,若不是因爲他當年所出的意外,可能許洛言現在也不必成爲聚光燈前的人物。
所有人都覺得成爲當紅人物特別光鮮亮麗,但是當你真的生活在這樣的環境之下,就不見得真的會喜歡這樣的生活環境。
“累是一定的啊,哪怕只是喜歡一個人,都被媒體扒出來。而且……媒體對您兒子所喜歡的那個女孩子的評價並不是特別好。”護士有點吞吞吐吐地說道,畢竟許平輝剛醒過來,她又不敢說太多,怕再讓他受到什麼刺激。
“洛言有喜歡的女孩子了?”許平輝的心內覺得困惑,因爲剛纔聊了那麼多,也不見得許洛言提起過他喜歡的女孩子。
不過也可能是因爲還沒來得及告訴他吧?
許平輝當然也只能這樣告訴自己。
“當然這都是媒體的說辭了,因爲您兒子自己並沒有在大衆面前承認過。您也知道,這個娛樂圈啊,最可怕的就是流言了。”護士無奈地搖了搖頭:“您休息吧,我就不多打擾了。”
“好。”許平輝淡淡一笑,不過等到護士離開之後,他的眉頭便蹙了起來,有的時候是流言,但有的時候卻是事實。
不管如何,他都得問問看許洛言,究竟是真是假。
餐廳。
“經理,外面有人找你。”餐廳內的服務生找到了傅婧茴,然後對她這樣說道。
傅婧茴正在換衣裝更換衣服:“誰找我啊?”
“我不太認識,不過看起來有點眼熟。”服務生聳了聳肩。
傅婧茴看了她一眼:“可是我這馬上要下班了。”
“老闆剛纔打來電話,說可能今天您不能準時下班了。因爲今天來的這個是大客戶,他今天特意包了場,指明要您過去服務。”服務生將老闆的意思原原本本地傳達給傅婧茴。
大客戶?指明要她服務?
這個大客戶究竟是誰?讓她去服務?這葫蘆裡賣的又是什麼藥?
“經理。”看見傅婧茴愣了神,於是服務生便輕聲喚了聲她的名字。
傅婧茴換衣服的動作還頓了頓,她回過神來,然後微微皺起眉頭:“真的不知道是誰嗎?”
“我是真的不認識。不過能讓老闆特別下達命令,我想應該不是什麼小人物。”服務生若有所思地說道。
傅婧茴無奈地嘆了口氣,她又在胡思亂想什麼?不過就是來了一個大客戶,現在出去稍微招待一下就好了。之前不也來過這樣的大客戶嗎?只是都沒有指名要她特別招待罷了。
不過既然老闆都下達命令了,她當然也沒有辦法拒絕。
只是她趕着下班也是爲了可以去找高肅軒,因爲高肅軒說要幫她過生日。
看來是沒辦法按着約定的時間趕過去了。
而就在她想要打個電話告訴高肅軒,她可能沒法準時過去的時候,另外一個服務生便急匆匆地跑了進來:“經理,您快出去吧!老闆又打電話過來催了。”
“好,我這就出去。”傅婧茴將剛剛拿起來的手機又放了下去,然後將脫掉的外套又重新穿了回去,隨即就急匆匆地跟着服務生走出了更衣室。
而當傅婧茴走到大廳的時候,她頓時便愣住了。
一定不是她眼睛花掉了!
此刻坐在桌子旁邊的人的確就是蕭翼呈。
那張臉,不就是蕭翼呈嗎?
傅婧茴的表情頓時就變得不太自然。
蕭翼呈微微擡頭,頗爲悠哉地坐在位子上:“意外嗎?驚喜嗎?還是驚嚇?”
“既然今天你是以客人的身份到來,我現在也不能掉頭走掉,不過我希望你今天真的只是以客人的身份來到這裡。”傅婧茴警告道,她的耐心可不多。
蕭翼呈之前對她百般排斥,但是現在卻又對她百般糾纏,他這樣極端的兩種態度,究竟是想要表達什麼?
是想要將她玩弄於鼓掌之間嗎?
聽到傅婧茴這樣說,蕭翼呈倒是沒有絲毫的怒氣,他只是微微勾起脣角,邪肆不已的笑容:“除了客人,我還能以什麼身份見到你呢?現在你不是特別難見到了嗎?”
“既然來了,那就點餐吧。”傅婧茴將手中拿着的菜單遞了過去。
而蕭翼呈卻並沒有伸手去接,卻只是用那高深莫測的眼神打量着傅婧茴。
那樣意味深長的眼神讓傅婧茴覺得很不舒服,她的眼球在眼眶裡不停地轉着,似乎是想要讓自己放輕鬆點,但是卻事與願違:“請您點餐!”
“你覺得我的手有那麼長嗎?我可拿不到菜單。”蕭翼呈頗爲不滿地說道。
傅婧茴於是就將菜單再往前伸了伸。
“一個合格的服務生,不該是這樣據客人於千里之外的吧?”蕭翼呈淡淡地掃了她一眼,顯然對她現在所站着的位置很不滿。
他難道是什麼髒東西嗎?爲什麼要離他那麼遠?
傅婧茴拿着菜單的手不禁顫抖了一下,不知道蕭翼呈今天來這裡究竟是爲了什麼。
傅婧茴心下雖然猶豫和不安,不過現在他是來店裡消費的客人,她當然不能給他臉色看,否則他要是告到老闆那裡,她可就得失業了。
爲了這個男人失業,那就得不償失了。
她爲了他所失去的難道還不夠多嗎?所以她現在絕不要再爲了這個男人失去什麼了!
傅婧茴走到蕭翼呈的旁側的位置:“現在可以點餐了吧?”
蕭翼呈還是緊盯着她看了半響。
她當然感覺得到蕭翼呈停留在自己身上的那熾熱的眼神,只是她刻意忽視了。
半響之後,蕭翼呈總算是將視線移開了,然後伸出了手。
只是讓傅婧茴措手不及的是,蕭翼呈居然會那麼用力地去扯她手中的菜單。
所以她在沒有任何防備的情況下,直接就跌入了蕭翼呈的懷裡,然後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傅婧茴驚魂未定地坐在他的大腿上,然後用那憤懣的眼神緊盯着他:“蕭翼呈!你故意的吧!”
“沒錯啊,我是故意的。我來這裡包場,也是爲了你。”蕭翼呈的聲音很輕,那灼熱的呼吸就噴灑在她的脖子還有耳畔,倒是將她撩得心神不寧的。
他看起來鎮定自若,悠然自得,而她倒總是表現出一副驚慌不已的模樣。
這大概就是爲什麼,他總是可以將她耍的團團轉的原因。
因爲她,總是做不到那般淡定自若和雲淡風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