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淺宜聽到司機這樣說了之後才猛地反應過來,自己的爪子正緊緊地抱着南君墨的肩膀,而且跟他貼得很近……這樣的距離的確很容易讓人看了之後面紅耳赤。
蕭淺宜慌忙就鬆開了南君墨,然後坐直身子,她清了清嗓子之後說道:“那個……對不起啊……”
南君墨看了眼滿臉漲得通紅的蕭淺宜,然後淡淡一笑,不再說話,轉過身去坐好。
蕭淺宜伸出手按着自己的胸口,奇怪,這裡怎麼跳得這麼快?
而當蕭淺宜還有南君墨離開之後,言汐便到書房去找言天啓了。
言汐的臉色很難看,她氣惱不已地緊盯着言天啓,似乎在等着言天啓給她一個交代。
但是言天啓卻只是低着頭翻看着文件,完全沒有要搭理她的意思。
差不多這樣僵持了幾分鐘之後,言汐還是忍不住率先開口了:“爸!你到底是不是站在我這邊的!”
言天啓這纔不緊不慢地放下了手中的文件,他不疾不徐地擡起頭來,淡淡地開口道:“什麼意思?”
“你不是會幫我嗎?但是現在你怎麼一點都沒有要反對南君墨還有蕭淺宜的意思?而且你好像對他們的婚事很關心啊?”言汐剛纔在吃飯的時候沒有發火,但是她卻將這樣的不滿放在了心裡,打算等他們離開之後再來找言天啓問個明白。
言天啓沉默了一會兒之後說道:“的確,我現在不反對他們。”
“爸!”言汐氣極,但是卻實在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但是他們一定不會結婚。”言天啓頗爲自信地說道,似乎對於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事情已經勝券在握了。
至少目前爲止,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只要事情不會脫離他所預想的那個軌道,那麼最後的結局,也將是由他來書寫。
言汐的眉頭微微皺起,並不是很明白言天啓的意思:“你這麼確定?”
“所以你不要着急。你難道覺得這是一場很好打的戰役嗎?而且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言天啓的語氣很平靜。
但是言汐就沒有辦法做到象言天啓這樣冷靜,她就是着急,她就是很心慌!
畢竟眼看着蕭淺宜跟南君墨越來越如膠似漆,她的危機感自然也就越來越重了。
“爸,你可要記得,這輩子,能夠成爲南君墨的妻子的人,只能是我。如果連你都不幫我,那我只能用我自己的方式來處理這件事情了。到時候你要是失去我這個女兒,你可別後悔莫及。”言汐這樣威脅道。
但是她會這樣說,絕對不是恐嚇言天啓,她說的全是發自肺腑的。
如果言天啓在這件事上,幫不了她。
那麼她就得用她的手段來做。
言天啓在那個時候並沒有將言汐的話放在心上,只是以爲,這不過是言汐說來嚇他的。
因爲言汐的性子從小到大就是這樣,他倒是習以爲常了。
只是不曾想,言汐所說的並不是氣話,而是實話。
從言天啓的書房離開之後,言汐便徑直走去了言凌的房間,根本就沒有敲門,言汐就破門而入了,而且開門的動靜還很大。
言凌雖然被這個動作給嚇到了,但是她也早就料到了,進來的人是言汐。
因爲在這個家中,不敲門就進來的人,也只有言汐了。
言凌轉動着手中的輪椅,面向言汐,臉上帶着些許的恐懼。
面對這個姐姐,她向來都心懷恐懼感。
“還沒死心嗎?”言凌雙手環抱着自己的胳膊,然後居高臨下地看着言凌。
言凌的心狠狠地抽痛着,她的確應該死心了的,但是就是不甘心,就是覺得心中很痛。
言汐冷笑了一聲:“看樣子出去醫治的這麼多年也沒能讓你死心啊?言凌,你好好看看你現在的這副樣子,你哪裡配得上南君墨?你好意思成爲站在他身邊的女人嗎?哦,不對,你現在連站着的能力都沒有,又怎麼奢望着與他並肩站立?”
言汐的話語就像是一把又一把尖銳的刀子,一把又一把地朝着她的心尖刺過來,而且每一把都很準,直刺她的心頭最柔軟的那一塊。
她的心已經在滴血了,但是言汐卻還在往她的傷口上撒鹽。
恐怕得等到她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言汐纔會高興吧?
“姐姐……你何必對我這樣呢?你想要的,不是都已經是你的了嗎?”言凌說到這裡的時候,眼眶裡隱約有淚水在閃動。
還記得很多年前,她們兩個同樣都想要報考巴黎的舞蹈學院,但是他們學校只有一個名額,而她與言汐就成爲了競爭對手。
言汐,言凌只有一個人可以進入到那所世界頂尖的舞蹈學院。
但是如果單憑實力來看的話,言凌被錄取的可能性更大。
所以在考試前一天,言汐將言凌從家中的二樓的樓梯上推了下去。
也是從那一天開始,言凌是雙腿殘廢,她再也站不起來了。
而當言天啓趕到醫院的時候,言汐居然大言不慚地告訴言天啓,那完全是因爲她自己的不小心才發生的意外事故。
言凌不願意讓自己與姐姐的關係太僵,所以她在這件事情上,也從未說出實情,將所有的苦水都往肚子裡吞了。
而且言汐恐怕不知道吧?她從沒想過要跟言汐搶那個被錄取的名額,她甚至決定要在面試的時候故意隱藏自己的實力,這樣好成全言汐的夢想。
但是言汐居然會爲了自己的夢想,而那樣對她,毫不留情地將她從二樓推了下來。
她至今都還記得在將她推下去之後,言汐所說的那番話:“從今往後不管是在什麼方面你都會輸給我。包括在喜歡南君墨這件事情上。”
言汐冷笑了一聲:“是嗎?如果你眼睛沒瞎的話你應該看到了,南君墨現在是蕭淺宜的,而不是我的。”
“那你來找我……有什麼意義呢?”因爲擔心南君墨,所以言凌從國外回來了,只是此刻卻被言汐這樣刁難。
在這個家中,言汐就像是她的夢魘一般。
言汐微微俯下身去,直視着言凌的雙眼:“我想要的,我一定會得到。我改變主意不想要的,我會毫不猶豫丟掉。”
就像很多年前的那場舞蹈考試,言汐最後也沒有去參加,而且她居然是這樣告訴言天啓的:“爸,我不能一個人去考舞蹈學院。跳舞那是我跟言凌兩個人的夢想,現在她的夢破了,我不能一個人去。”
言天啓那個時候的眼裡滿是對言汐的讚賞與肯定。
這隻能說,言汐的表面功夫實在做得太好了。
不過隨着時間的推移,言汐也已經不願這樣僞裝下去了,所以後來言天啓也就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並且知道言汐與言凌之間所存在的問題,然而他卻也不好插手,更不好用那些商場上的手段去解決。
她不願意去考舞蹈學院,但是在這之前,她卻也要將言凌的夢給攪碎。
她不會願意接受,看見言凌比她站在更高更亮的地方。
如果要成功,那也一定是她先成功。
言凌的身體微微顫抖着,她的視線緊緊地鎖住言汐的臉,她真的覺得言汐越來越陌生了:“你知道你再這樣下去的話,很可能身敗名裂嗎?”
言汐顯然覺得言凌的話很可笑,她站直身子,用餘光斜睨着言凌:“是嗎?那就拭目以待好了,到底最後身敗名裂的人是誰。我告訴你,即便是全世界的人都完蛋了,也不會輪到我。”
言凌也不願意在這樣的事情上跟言汐爭論什麼,畢竟人生要變成什麼樣,那都是言汐自己的選擇。
而人生變成什麼樣,也都是拜自己所賜,最後她都要自己承擔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