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一直認爲你背叛了我!”拓拔穆北說着,似是有些悔恨。
賀純澤沉默了片刻又望向一旁怔怔看着他的鏡中花:“如果老王爺還活着的話,我想他一定會告訴你的!可身在明處的他卻全家遭人毒害!我趕到時能救出來的唯有鏡中花了!”
“是你救了我?”鏡中花望着賀純澤眼睛裡充滿了不置信。
“嗯!”賀純澤輕輕的應了一聲,有些憐惜般的看了她一眼後轉首看向拓拔穆北:“鏡中花是老王爺在這世間唯一的血脈了,我希望她無論做錯了什麼,你都能包容她,即便是殺了你心愛的女人!就像現在!”
拓拔穆北拳頭握得緊緊的,然後低吼了一聲,一拳砸在旁邊的木几上,木幾傾刻成了一堆碎木。
他沒有再理會賀純澤與鏡中花,徑直走至風卿歌的榻前,伸手撫上她微微輕皺的眉頭,緊閉的雙眼上長長的睫毛:“能告訴我有什麼方法可以救你嗎?”
“皇兄!”鏡中花走至拓拔穆北的身邊,拉着他的胳膊聲音哽咽了:“是我不好!是我害死了姐姐!”
“你走吧!別讓我再看到你,我怕自己會控制不住要了你的命!”拓拔穆北惱怒的抽回自己的手臂,冷冷的說着,身邊的鏡中花立即捂着嘴巴小聲的抽泣起來。
“走吧!讓王靜一靜!”賀純澤一拍拓拔穆北的肩膀,輕輕的說着,拉開了他身邊的鏡中花。
拓拔穆北望着已經完全陷入昏迷狀態的風卿歌,她已不再痛苦的掙扎了,緊閉的雙眼如同睡着了一般,從體內不停滲出的汗水證實了她還活着,並且痛苦沒有減輕半分。
此刻,世界好像突然沉寂了下來,唯有窗外那未放的梅花含淚的輕笑,竊竊的私語,爲這個即將在這世間香消玉損的女子!
拓拔穆北伸手輕輕拈過她耳邊的一縷碎髮,將它繞至耳後!
風卿歌全身如置至火中一般,全身的血脈沸騰了起來,堵在血管內,鼓脹得似是在下一秒就會裂開一般,體內有無數只蟲子像是被這熾熱烤出,結隊成羣的從四面八方爬出來,聚集在胸口,使勁的啃咬着她!
體內不斷有東西跑了出來,模糊的意識中,風卿歌似乎聽到有人不停的在她耳邊喃喃低語,爾後似有微風鑽到屋子裡來,拂過她的額頭,片刻那裡冰冰涼涼的一片。
風卿歌很想睜開眼來,看看是誰在耳邊絮叨!她也很想伸出手來,捕捉住那縷輕風!可無論她怎麼努力,眼皮還是如沉重的如千斤巨石重壓其上,手也如有千斤沉重一般,半點也舉不起來!
那縷輕風好似有靈性般的在她身邊纏繞,隨後慢慢地將她包入其中,一陣陣涼意襲來,那梵身的火焰慢慢熄滅,啃咬她的蟲子也慢慢消失了!渾身不禁慢慢平息了下來,通暢無比!
像是睡了個好覺一般通體無比舒暢,風卿歌睜開眼,近在咫尺的眼前,有着碩大無比的手擋住了自己的視線。
風卿歌微微一扭頭,那隻手便滑落至頸旁。她剛剛覺得身後有絲異樣
,還來不及扭首去看,立即就有聲音驚喜的呼出:“風卿歌,你醒了?”
拓拔穆北扳過斜靠在他懷中風卿歌的身子,斜斜地將她稍稍抵開一些,上上下下的掃了一遍,然後眼睛不確信般的看着她,掩飾不住的喜道:“風卿歌,告訴我,你是真的醒了!”
風卿歌怔了一下,隨後發現以極其曖昧的姿態與他坐一起,不禁怒道:“王,請你遵守自己的約定!”
拓拔穆北一怔立即笑了,他發狂似的將風卿歌拉入懷中,緊緊的摟住似是要揉入他的身體:“看來風卿歌是真的醒了!”
風卿歌迅速想起了鏡中花給她下毒一事,不禁有些悵然,輕輕的推開他:“是你救了我?”
拓拔穆北一怔,驚看着風卿歌,突然又笑道:“一定又是鏡中花那死丫頭搞怪,拿什麼東西來嚇唬人了!”可他的說着,眼的神色卻是還是那般的難以置信。
風卿歌哦了一聲便了然般的推開他,問:“王準備何日出徵攻打東臨!”
拓拔穆北看着她,眼中露出一抹笑意:“風卿歌,如果你急着想早點嫁給我,可以不用等到東臨戰事結束!等你身好些就可以了!”他戲謔的笑着,說着又想伸手過來想摟風卿歌卻被她一把推開。
他眼睛亮晶晶的,還殘留着一絲喜色。風卿歌望着他憤怒了:“請王遵守與風卿歌的約定!”
拓拔穆北似是被人潑了一盆冷水,眼中的喜色立即如潮水般的退去,他攸地站起身來冷冷的道:“先養好身子吧,別沒等到那一天,你就自己先死了!”
風卿歌一陣氣結,真是不明白這男人的臉說變就變了呢?
“姐姐!”本是一臉悲傷的鏡中花走至門口處望着坐在榻上的風卿歌呆住了,喊了一聲呆呆地立在原處,嘴巴保持着她吃驚的樣子,張着!許久,她反應過來一般,上前一步不置信般的問:“姐姐,你真的醒了?”
她身後的賀純澤也是一臉的驚異,詫異的看着這屋內的一切。
風卿歌一見到她就來氣:調皮也該有過度吧!這般往死裡作弄她,算什麼呀?
鏡中花見風卿歌不理她,立即看向拓拔穆北:“皇兄,姐姐真的真的醒過來了嗎?”
拓拔穆北疑惑的看着她,思索了半晌稍稍點了一下頭。
“姐姐!”鏡中花突然一下子跳了過來,伸手想拉她,突然意識到她動作過激一般停頓了一下,看了拓拔穆北一笑然後輕輕的擁住風卿歌,故作神秘的問:“姐姐,告訴鏡中花,皇兄用什麼方法救了你!”
賀純澤隨着鏡中花的問話,也將目光投向拓拔穆北,風卿歌也是一臉的驚訝,看向拓拔穆北。
拓拔穆北的眉頭跳動了一下:“我什麼也沒有做!”
“啊!”
“咦!”兩聲不同的聲音從鏡中花與賀純澤口中發出,然後他們兩個的腦袋迅速轉向看向風卿歌,鏡中花便是不確定般的捏了捏風卿歌的臉蛋,然後疑惑的掏出她口袋裡的一個青色的小瓷瓶自語
般的道:“難道這藥失效了?”
說完她拿着瓶子搖晃了兩下拔開塞子,說着就往口中倒。
“鏡中花,你不要命了!”賀純澤手疾眼快的打掉,對鏡中花怒吼着。
鏡中花白了他一眼:“姐姐吃過了都沒事,我還能有事嗎?”
“你……”賀純澤顯然被她的態度十分的不滿!
“鏡中花,別鬧了!”拓拔穆北吼了一聲過後,兩個終於平靜了下來,他轉首看了一眼風卿歌說“風卿歌沒死,並不代表這藥沒毒!這天下唯一不會被噬魂草食魂奪魄,而且還能解噬魂草之毒的唯有風卿歌了!如今我想風卿歌中毒未死,這有一定與此有關了!”
說着他責備的看了鏡中花一眼:“鏡中花最好不要試了!”
賀純澤聽完輕筆了一聲:“無能怎樣,風卿歌沒事就好!”說着他向拓拔穆北一頷首:“王,大臣們已到了御書房,就等王了!”
“嗯!”拓拔穆北應了一聲,擔憂般的看向像蜜蜂般圍着風卿歌的鏡中花,還未開口,鏡中花立即識破他的心事般的嚷開了:“皇兄,你就放心的去吧!如今姐姐醒了,鏡中花這顆心算是安定了下來!不再會對她怎樣了!”
“好生照看着!”拓拔穆北一吩咐侍候在旁邊的宮女後立即走了。賀純澤也深深的看了一眼鏡中花,也跟着去了!
“姐姐!”鏡中花像是極爲不好意思,纏着一直沒理會她的風卿歌又開始撒嬌了:“我再也不敢了!姐姐你就原諒我這次吧!”
被她晃着煩了,風卿歌嘆了一聲:“你就陪我出去走走吧!這屋子悶得慌!”
鏡中花立即答應了,並且討好般的扯過宮女手中要爲風卿歌披上的狐裘給她披上委屈般的說:“姐姐身體不好,可別着寒了!那樣皇兄又要怪罪我了!”
園中,枝頭如血珠般鮮紅又似害羞的女子綻着點粉的花苞相竟傲然於枝頭。此時的西域還未飄雪,褐色的土地上一片殘敗的景象。
風卿歌裹緊着狐裘,望着那星星點點般的梅花,不禁想起了凌天琪曾經對她說過的話來:風卿歌,如若有一天,這宮中的生活你倦了,我帶你尋上一處僻靜的山林,開墾三分田地,種上十里的梅花,寂靜的冬天,花開的時候,你我一同出遊,一起終老那該有多好呀!
多麼美好的願望,她怎麼當初就沒有聽進去,沒有贊同過呢?
“姐姐!你走神了!”一旁的鏡中花輕笑着提醒。
鏡中花因有了上次的事件後,如同彌補一般,總是想着法子,變着花樣逗風卿歌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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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鏡中花的許多提議,風卿歌只對習劍有着莫大的興趣!除了鏡中花口中所說的能加強她瘦弱的體質以外,她還想保護自己,而不是像從前那般的時時需要別人的保護!
直到梅花怒放的時候,一直忙於政事許久都沒有來的拓拔穆北突然來了,他見她的第一句話就說:“風卿歌!你一直期待的時刻到了!東臨是時候該劃爲西域的領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