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然咱們從兩側的山崖上繞過水池和瀑布?”方雲暉仔細地觀察了一下週邊的地形地貌,建議說。前面的石樑高也就是數十丈上下,假如藉助神武者極端強大的力量,應該是可以從水池兩側的山崖上爬上進而繞開瀑布與水池,如果只是水有問題的話,避免接觸就是了。
譚嘯風雙眉仍然沒有放鬆,對方雲暉的建議未知可否,他的感知力可比方雲暉強的太多了,早就已經感知到,就在那窄窄的石樑之上,也靜靜地躺着幾具骨骸!非常明顯的是,這種意圖從兩側繞開水池和瀑布的辦法,方雲暉並非第一個想到。並且在如此陡峭的山崖之上,可以一路攀爬到數十丈的高度,應該身手都是非常不錯的傢伙,可他們還不就是死在那裡了麼。
神武者不發一言地眼睛擡高凝望着前面石樑的時候,方雲暉順着譚嘯風的目光也把腦袋擡高了角度,他看到天空非常高的地方,一個黑點在移動,那非常高了,這黑點應該是在飛着的什麼鳥之類的。
“譚嘯風,你看那是不是一隻鳥?你先把它打下來再說!”方雲暉好像忽然想到了什麼主意。
譚嘯風是個沒事就不喜歡多話的人,即便還沒有弄清楚方雲暉到底要幹什麼,還是一聲不吭地從地上拾起一塊小小的石粒,把它扣在中指之上,蓄力彈出。那小小的石子帶着一縷奪目武鬥氣的光芒,****上天朝那黑點打了上去。
“你用的武鬥氣也太過了,你自己看看,都已經直接把這頭火翅鳥給打爛了。”方雲暉小跑着過去,把掉落在兩三丈開外飛禽給撿了回來。譚嘯風的功夫精準無比,這麼高的高度射殺此鳥不說,連掉落的位置都在左近不遠。
譚嘯風哼了一聲,對方雲暉的埋怨沒有做出任何解釋。他此刻已經完全猜到方雲暉的想法了,爪一隻鳥或者別的什麼活物,讓它靠近對面的水,馬上就能夠試驗出來到底有沒有什麼奇怪的情況發生。假如這水裡真的有像方雲暉所說的那什麼法術陣的話,馬上就可以用這個辦法試出它的威力來。
“這鳥已經被你給打死了,可是你看它的腳還在不停地**,不知道這種狀態能不能試出水有什麼古怪來。譚嘯風,你把這隻鳥扔到水池附近去,咱們來看看會有什麼狀況發生。”方雲暉伸手把已經死了的鳥遞給了譚嘯風。
神武者沒有說話,輕揮手臂地一拋,那鳥的身體便飛翔一般掠過了數十丈的距離,輕輕地一聲水響就掉跌進了水池。整整幾分鐘之後,就在兩個人都奇怪爲何沒有任何事情出現的時候,令人驚詫的場景發生了。
那水池裡面,水面上好像凝結起了一股奇怪的水汽,那種隱隱帶有淺綠色色的水汽。這種水汽好像有實質一樣,看起來感覺空中一隻無形之手,把那已經死了的鳥給託了起來,慢慢地朝水池岸邊送了過來。
就在鳥屍飛離了水池邊範圍的一瞬間,那具火翅鳥的屍體——忽然地脹大了起來!它的身體仍然在不自主地撲騰着,可是整個身體正在以難以置信的速度在飛漲。這種情形就像是方雲暉前世裡吹氣球一樣——不完全是!它是在每個部分都變大,身體的每個部分都按比例地在同比增長!
只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火翅鳥的身體已經變大了七八倍超過十明顯地高於十幾倍了,它全身如果展開翅膀應該都有六七丈長短了,在此同時脹大的速度也在銳減。忽然,方雲暉和譚嘯風都非常清晰地聽見了火翅鳥身體裡面骨骼令人牙酸的斷裂聲音。肉眼可以清楚地看到,這隻鳥的翅膀還有雙足,加上整個的身體,全部像一攤爛泥一樣就那麼堆了下去,好像身體之內的骨頭寸寸斷裂。而它的身體也在非常迅速地恢復原狀。
片刻之後,就在火翅鳥的屍身已經恢復成原來那樣大小之時,它的屍體靜靜地躺在了岸邊,好像是一堆連抓都抓不起來的爛泥一般,如果沒猜錯的話,它跟岸邊的所有白骨都一樣,全身的骨骼都已經或裂或斷了。
“發生了什麼事情?這裡的水有怎麼竟然有如此古怪的法力呢?”譚嘯風看到這讓人驚奇的一幕,好像在努力地思索什麼,又好像在問方雲暉。朝夕相對了這麼多天下來,譚嘯風已經深深地有感觸,這個公子哥的思維方式和所懂得的事情,是極度讓人驚慄的,例如在黑森林當中,他幫慕容楠計算的那道讓人目瞪口呆的巨大數字
“如果我估計的沒錯的話呢,我們眼前的這些水,應該是擁有一種把生物給放大的法力。這些被水汽給沾到了的生靈,體內所有的細哦這個身體當中的每一個最爲最爲細小的部分,都可以在這種水汽的法力籠罩下,飛快地放大,直到骨骼盡斷死了之後才恢復原狀。”方雲暉強行地把“細胞”這個譚嘯風根本無法理解的詞語給吞回到肚子裡面去。
“這也不就是把身體脹大而已麼,全身變得非常龐大罷了,爲什麼會造成所有的骨頭寸寸斷裂,到最後變成好像是爛泥一樣地綿軟呢?”譚嘯風還是理解不了,“照你這麼說水汽裡面應該有兩種不同法力,其中一種可以讓生靈的身體脹大,另外一種則可以折斷他們的骨骼,嗯,把它們的骨骼變脆也能達到這種效果”
“你這種說法”方雲暉覺得對完全沒有力學理論知識的神武者說明裡面的數學與幾何倍數關係難度是非常之大的,“我這麼跟你說,一隻野獸,假如這裡有一頭熊的話,假使身體脹大爲先前的三四倍,體重的加大就應該不止是這個倍數了,那麼其骨骼的對體重壓力的承受度應該就要增強到七八倍,纔可以支持和維繫原有的行動能力。可是假如承受能力沒有任何變化的話,他的骨頭就要加粗到七八倍才能達到原有的效果。我們眼前的這隻火翅鳥,應該是水汽的法力令它的身體和骨頭只不過變大的倍數相同或者相近,所以它體內骨骼,應該是承受不了自身的體重,因此它的骨頭就被自己的身體給壓斷了。”
看着譚嘯風半明白不明白地點頭示意,方雲暉擦了擦腦袋上的汗水,往下說:“我儘量用簡單的道理告訴你,就是我覺得池子和瀑布裡面的水,應該是與偶一種可以讓人或者動物全身膨脹的法力,這種膨脹到了一定程度之後,這些動物或者人的全身骨頭就被自己的體重給壓斷死了。”指了指遍地的白骨,方雲暉攤開了兩隻手,意思是說我的這個說法是絕對正確的,以後如何越過這道瀑布和水池,我是沒辦法,輪到你這種高手上場了。
譚嘯風點了點頭,回答說:“假如你所說的道理沒有任何錯誤,那麼我們最可行的辦法還是從兩側的山崖上怕過去吧,這水這麼恐怖,我們還是繞開,離開遠點爲妙。”
“這個辦法肯定是沒有錯,可是嘛,我在這裡看到那瀑布頂端的石樑上面隱隱地又什麼白色的東西,也搞不清楚是不是還有白骨在那裡。假如那也是骨頭沒錯,就證明了在我們之前已經有人想到用這種辦法來繞開法力水的影響,可最後還是身死在此處。我從剛纔水汽飄逸的形勢來看,好像根本用不着真碰到水,而是進入到一定的距離之內就會受到法力水的傷害。”方雲暉用手指了一下遠處的石樑頂端。
“你也看見了啊,還是我自己先走一趟去試一下,如果真的沒有什麼危險的話,我就再回來揹你過去好了。”譚嘯風有點不苟言笑,臉上筆直的線條上掠過了一絲堅定。
“但是”方雲暉還是有點拿不定主意,畢竟那累累的骨骸完全可以證實,可以在如此光滑陡峭的峭壁上登高到幾十丈的高度,只怕身手絕非等閒之輩。譚嘯風哪怕是已經高達了九級以上的功夫,卻也具備相當程度的危險性,“要是這條路實在走不通,我們還是從黑森林原路返回沼澤叢林吧。”
譚嘯風搖了搖頭回答:“聖殿的人雖然進不了黑森林,卻會非常有閒心地守在交界的地方等我出去的。我真的不想再跟以前的兄弟之間大開殺戒了,跟這種情況比起來,我還真的想在這裡賭一把。沒錯,就當是豪賭一場罷了。”
看着方雲暉非常疑慮的神色,譚嘯風的心中升起了一絲溫暖,他拍了拍方雲暉的肩膀安慰說:“你放心方雲暉,我剛纔也非常用心地考察了那具火翅鳥的屍體。它在迅速脹大幾倍之後,那種增長的速度就明顯地降低了。假如我所料不錯,七八倍,應該是這水法力對於我影響的最大限度了。我不直接碰到這些要命的法力水,哪怕受到水汽的法力侵蝕,最多也就不超過兩三倍吧。如果按照你剛纔所說,我的骨頭也應該可以相應變強。哪怕是跟不上身體長大的程度,我的骨頭上多出個七八倍的壓力,以我現在的實力,沒多大事,我能扛得住。”
神武者再一次握緊了手中的那柄斷劍,走向了左側的山崖。就在他把雙手放在石頭上就要攀登而上之時,突然又轉過頭來凝視了一下方雲暉說:“方雲暉,這麼多天來我們一起共患難,你算是我的朋友了,假如我當真不能越過瀑布,而死在死神之谷的話,你千萬就不要再試了。你馬上折返黑森林,通過沼澤叢林從東南,靠着歐陽楠送給你的那些怒弩樹,應該能夠平安地從東南走出沼澤叢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