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城外的禮遇

這種差使輪到誰的腦袋上,幾年的農墾戍衛生涯,估計都是人生中難忘的痛苦時間段了。現在上官景豪卻說,天下的寶馬良駒,都在紫嶽出產!以前可沒聽說過這種地方有什麼知名的好馬呀!

“我說的是事實,主公!”上官景豪看到了方雲暉眼裡流露出的懷疑目光,馬上給方雲暉做了一個擔保,“紫嶽即使是天下最爲險惡的地方,可是紫峰山脈繞過西面一側向東三十幾裡的地方,那山谷中的水草,絕對是好馬生活的絕佳地段!我當馬賊還有馬販子的那段時間”說到這裡他不由自主地停頓一下,方雲暉心裡也明白,所謂馬販子這種職業,很多的時候跟馬賊就是一個職業兩塊招牌了。在馬市中買賣的時候還算是販,等到一出了市集,純粹就是個賊。

“那段時間,我們賣得最好的極品馬全在那裡出產,但是那邊只是有些野馬種罷了,要是引進一批上好的馬匹良種,只要主公你給夠我所要求的錢,我想在短短几年內的時間裡,我上官景豪一定能爲主公訓練出四千匹一等一的良駒!”

聽見上官景豪說起“優良品種引進”這種非常前衛的詞語時候,方雲暉笑了笑,這讓他馬上想起了法術學校當中那個鑽研植物嫁接的老陳順,這倆傢伙還真是有幾分很像。世間奇才,看來定是有異於常人的。

方雲暉點了點頭,有點猶豫地說:“四千匹一等一良駒?我覺得”

上官景豪臉上出現了一絲被輕視後的憤怒目光,估計是一生中最自信的驕傲被人不相信而產生的悲憤感吧,他大聲地吼道:“主公!我說得一點不誇張!四千”

方雲暉擺了擺手,打斷了他:“上官景豪!我對你所說的話根本沒有一丁點的懷疑和不信任。我想說的是,四千匹上等戰馬,好像數量略少了一點吧。我給你五年的時間,在我弱冠之年以後,我要擁有少說六千匹華州戰場上第一等的良駒!假如你成功,你成爲我帳下這六千強騎兵長官,我先把隊伍的名字給你起好了,猛獅騎!我要你統領騎兵的戰馬像是兇猛獅子一樣地勇猛無敵,我要讓華州大路上的所有軍隊,只要聞聽上官景豪猛獅騎之名,望風披靡!”

“屬下遵命!”上官景豪被方雲暉那種強勢的氣魄給傳染了,猛獅騎!刀槍所指,萬軍束手,我上官景豪將是這支天下雄師的長官!上官景豪所未曾料到的是,今夜在小小客棧之內自己還只是幻想的希望,卻終於成爲了一個顛撲不滅的神話,多年以後,華州大陸上但聞猛獅騎之名,大將上官景豪狼牙棒所向,任你是成名宿將,哪怕你是百戰沙場,莫不心膽俱寒!

“還有件事情”剛剛豪邁了一把之後,上官景豪還是有點遲疑,訓練戰馬可不是看菜園子,六千這個數目,也實在是忒多了些,如果沒有強大的錢財來源以爲支撐,馬場就算再強,也根本無法辦到。

“你想說什麼?”方雲暉見上官景豪面露難色,淡淡一笑地說:“估計你是怕缺錢吧?這個你就儘管放心好了,公子爺我什麼都缺,現在腰包裡面最不缺的就是金幣了!我給你百萬之資,應該夠了吧?”

“一百萬金幣的資本!”上官景豪的舌頭都伸出來縮不回去了,即便他知道這個新主子是極爲有錢的款爺,但卻根本就沒想到,光憑着自己的一番分析,方雲暉就這樣爽快地丟出來整整一百萬金幣。

“誰說是一百萬!”方雲暉搖了搖頭,右手伸出了兩個手指頭說,“這個百萬是兩百萬!我這就撥給你兩百萬金幣,六千是個底數,多多益善!”

眼見上官景豪懷揣着自己手書的秘貼,跟着兩名侍衛連夜啓程趕回松濤鎮去的背影,方雲暉笑得十分狡獪:“區區兩百萬金幣算的了什麼大事情?京師就在眼前,我的彩票行當馬上就會由京師推廣到全國去了,大周帝國西面和北面的國土,還不知道彩票是什麼樣子呢。還有就是,沒有強有力的部隊在握,金幣哪怕再多,終究都是替別人做嫁衣裳”

京師真的就出現在眼前了!方雲暉帶着冰娟雪嬋和六名親兵,有點悠閒地向着京師的南門走來,由於京師快到了,冰娟也不便再乘坐馬車,誰見到少爺騎馬,一個小侍婢卻坐着馬車,跟人們平時的思路不符。

京師,這座大周帝國名垂千多年的雄偉城池,此刻遠距離地看過去,在方雲暉眼中就像是一隻張開了大嘴的雄獅。大周立國一千多年以來,有無數成名的公侯將相、王者帝胄,都在這雄獅的口裡追逐名利,把身家性命和父母親朋都押作了賭注,在這巨大的政治文化中心地方之中搏殺。這雄獅的體內確實有高官厚祿,有黃金美人,有萬人景仰的威風,有諸侯來朝的勢力,可是也有着身首異處的哀嚎,有遺臭萬年的風險。可是千年雄城依舊高高聳立,冷眼旁觀着這上千年來的榮辱成敗。

時間輪轉到了自己的面前,這座雄獅一般的古都會給自己帶來些什麼東西呢?方雲暉輕輕地勒住了坐騎的腳步,遠遠地就這麼看着,有一絲一縷。人都說一入侯門深似海,自己從小就生長在豪門鉅富之家,可卻從來沒有像今天這般用心地觀察這座華州大陸上的第一古都。

大路上迎面奔馬跑來,塵土飛揚,四騎馬轉瞬就跑到了面前。馬上的騎者一提絲繮,誇下馬立即停住了腳步,動作非常一致,馬上的四個人都是翻身下馬,步調相當地整齊,顯得除了身手高強之外,平日裡對這種動作整齊化是特別訓練過的。

“恭迎方雲暉男爵車馬!”四個人說起話來都是異口同聲的。方雲暉身後的六名侍衛原本都是侯爺的親兵,也算得起見過大場面的人,可此時看了來者的身手和態度,都是自愧不如。來者清一色的全是鐵甲錦袍,鮮衣怒馬,鑌鐵盔上舞動着鮮紅的紅纓,身上卻沒有帶着刀劍,恭恭敬敬地立在大路一旁向方雲暉行軍禮。

“免了!”方雲暉在馬上略略地點點頭,看了這幾個人的架勢,就知道來迎接自己的那個主人氣派極大,一定不是什麼等閒之輩。早在啓程時候,方雲暉就在反覆思量,到了京師後誰可能出城迎接,自己的家裡會不會派人來?兵部那邊會不會派人來?程貴之那個老狐狸遇到這種事情,斷然不會放過這個籠絡交往的好機會的,晉王呢?他可是堂而皇之表示出跟自己關係異於常人,還是要不顯山露水,平淡些處理呢?

眼見迎面四人行過軍禮以後,就立在大路之旁,等方雲暉一行九人走過去之後,才重新上馬,一聲不吭跟在後面,方雲暉也不方便問他們究竟是誰的手下。反正這裡距京師南門不過七八里左右的遠近了,來接自己的人應該就在前面不遠處,馬上能知道的事情,追着問不免顯得有些浮躁。

果然方雲暉所料不錯,京師南門外幾裡的地方,有一處不太大的傳信店,說是傳信店,基本還是驛站的功用多一些。幾裡之外就是京師的城門了,哪有什麼消息需要在這裡傳信?這種傳信店,東南西北四大城門外頭這個距離上都有一座,幾乎都是爲達官貴人接人或者是送別用的,這種迎來送往地顯得熱情,看來實在是古今中外人之常情,就連華洲大陸這種異世也沒什麼分別。

方雲暉剛看到傳信店外面人頭攢動,就看見一個達官貴人模樣的人身穿錦袍,渾身上下珠光寶氣地步行迎了出來,口中哈哈大笑地說:“這一位一定就是我寶貝女兒的救命恩人方雲暉男爵,快來受我小老兒一拜,方三公子可當真是想煞老夫了!”

方雲暉一聽這人的話語,肚子裡暗笑,知道是程貴之子爵來了,那個號稱大周第一富豪程氏家族的族長。但是方雲暉臉上卻沒有笑,連忙滾鞍下馬,幾步就跑了過去,客氣地說:“程貴之子爵折殺方三了,我只不過是個南方兩個村鎮的小土財主,怎麼能勞動您如此尊貴的身份來出城迎接呢?”

即使兩人是初次見面,可程貴之子爵卻絲毫沒有表現出不熟悉的感覺,馬上與方雲暉手挽着手一路走來,甚至顯示親熱的時候用力地在方雲暉後背上拍了兩下子,口中嘿嘿嘿地笑個不停:“真不錯真不錯!方三公子年輕有爲名不虛傳!我早四五天之前就一直急着跟你見面呢,你怎麼一直拖到今天才來,路上還順利?這麼長途跋涉地有沒有遇到什麼情況?你從小就在京師長大,封地卻在南方,我真擔心你不習慣啊!”

方雲暉被這種半真半假的熱情弄的有點臉上掛不住了,心中不由得暗罵了一聲:“媽的!這真是標準的生意人啊,真是無利不起早的典範!”同時心裡頭還有一種特別奇怪的感覺,這程貴之跟自己說的話怎麼聽着如此耳熟呢?想起來了,這是西遊記裡面金頂大仙在靈山腳下接唐僧時候說過的:我自十四年前領瞭如來佛的法旨,天天都在此地迎接聖僧,不曾想你今日纔到

“快過來,我給你引薦一下,咱們今天瞧瞧都有誰出城迎接你來了。”程貴之絲毫沒有感覺到方雲暉神色的細微變化,仍舊親熱地挽着他的手,朝迎接的隊伍走了過去。

“這位是朝中的禮部侍郎,這位是京師常備軍的九門提督”程貴之一一給方雲暉介紹,方雲暉也都每個人禮貌而有所保留地打招呼,這種場面掩飾不住自己心底的失望,雖然自己的面子是足夠的大了,可是兵部和家裡的人還是沒來呀!這是否就從另外一個角度說明了,兵部和父親根本是不贊同自己這次向兵部捐贈軍費來出風頭的?

“這位是劉”這位對面的劉子爵對自己表現出的歡迎程度,明顯地比別人更勝一籌,即便趕不上程貴之,但也是也顯然有什麼特殊的原因在裡面。方雲暉正微微地有些奇怪,程貴之已經悄悄地把嘴貼近在他耳後說:“這位劉子爵乃是是朝廷劉大人的長子,也就是戶部尚書的大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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