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的車就在附近,上了車,張傑才向安妮解釋爲什麼要對佐騰下重手,“暗中還隱藏着一個厲害的神秘人,天魔氣超過了方教授數倍,如果剛纔沒有消耗太多內力,或許還能應付,但是現在絕不是那個人的對手,佐騰是對方精心策劃的圈套,要不傷了佐騰,驚走那個人,咱倆都會沒命的。”
張傑與安妮回到學校宿舍,寒假還有幾天才結束,宿舍裡的人並不多,宿舍樓擋不住安妮的輕功。
張傑踩着桌子挪開了天花板,手觸到了冰冷的箱子,藏在天花板上的箱子還在,懸着的心這才放下,輕籲口氣。
張傑不敢拖延,立即將兩個箱子裡的東西合爲一處,三塊黑水晶鑲嵌進玉盒,這樣更容易攜帶。
三塊黑水晶斷痕完整,正好拼成一個圓,大小與玉盒上的凹糟一模一樣。
張傑與安妮對視一眼,都有些忐忑不安,不敢隨便嘗試,這個玉盒真的是時間機器?真的能穿梭時空?使用它有沒有什麼危險?
安妮露出鼓勵的笑容,做個成功的手勢,既然千辛萬苦拼湊好了時間機器,就應該大膽的去試。
忽然一道冷風吹開了窗戶,風來得蹊蹺,張傑臉色大變,感覺屋裡突然多了一個人,就站在自己的身後,還脖子裡吹氣。
安妮的表情更張傑害怕,安妮臉色慘白,瞪大眼睛看着張傑的身後,顫抖着嘴脣就是不說話,好像被剝奪了聲帶。
張傑機警地借門上的玻璃反射,看到身後一團飄乎不定的白影,冷汗刷地流了下來,只覺得後脊樑冷氣直冒,心跳急劇加快。
張傑一個懶驢打滾,天雲劍伸出掌心,用力向後斬去,白影直挺挺地向後飄去,掀起了一股冷風。
當張傑看到身後白影之後,倒吸口涼氣,差點沒暈過去,腦海中一片空白。
來人一襲白色長裙,一付非常熟悉冷漠的美麗面孔,彷彿一隻香豔的冰雕,但是雙瞳卻閃爍着妖異的血紅色光芒,正是落下懸崖,死不見屍的凌月。
張傑感應到凌月體內狂涌着天魔氣,樹林裡的神秘人居然是凌月。
張傑又喜又痛,喜的是凌月沒死,痛的是凌月又不認識自己了,被邪靈控制了心神。
不過凌月的表現出乎意料,嘴角掛着冷笑,“你好,張傑,安妮我們又見面了。”
張傑與安妮都驚得合不攏嘴,凌月沒有被邪靈控制大腦?還能認識我們?
張傑眉頭緊皺,凌月的表現比被邪靈控制還要糟,她的心神是正常的,冷靜的嚇人。
“凌月,你還好嗎?你不是跳下了懸崖?還有你好像變了,到底發生了什麼?”
張傑徵徵地看着凌月,滿腹的疑問,不管凌月發生了什麼,張傑心裡只有愧疚。
凌月沒回答,沒有表情,眼神兇狠冷冽,“我很好,我只是重新找到了自我,把你手裡的東西給我。”
張傑看着手裡的玉盒,心裡涌起兩種聲音,一個聲音再說,她已經不是以前的凌月了,不要把玉盒交給她,一個聲音在說,你是爲了救凌月才尋找時間機器玉盒的,現在她來了,玉盒也沒用了,給她算了。
關鍵時候,女人的心思比男人靈活,安妮看出了張傑的猶豫,也看出了凌月的可怕,一把將玉盒搶在了手裡,強笑地問:“凌月姐姐,你要它有什麼用啊?”
邪靈只有一個目的,找到時間機器打開異度空間,釋放出天魔。
凌月的臉色變得陰沉,縷縷黑氣從耳鼻中鑽出,強大的天魔氣引起了電磁反應,宿舍裡的燈泡啪啪全炸了,只有月光透過窗戶照在屋裡,凌月鐵青的臉,彷彿來自地獄的惡魔。
安妮心驚肉跳,向張傑身後躲去。
一道奇異的現象正悄然發生,三枚黑水晶之間的裂痕,漸漸的消失了,黑水晶正溶爲一個整體,散發着淡淡的烏光,沒有人發現。
張傑不想跟凌月交手,憤怒的撕開了衣服,露出了肩膀。
安妮擰着張傑的胳膊,臉色微紅:“你脫衣服幹什麼?露肉,她就放過你了?還是你現在想那個?”
張傑沒搭理安妮,指着肩膀一處紋身,神情激動:“你還記得這隻鷹,你做的標記,我是你的侍衛,還記得嗎?”
凌月冷漠的看着張傑,安妮也伸頭瞧了張傑肩膀,臉憋的通紅,似乎想笑,礙於眼前情形又不敢笑,最後不吐不快,笑道:“這哪象一隻鷹,小雞吃米差不多。”
安妮一句話,惹得張傑與凌月一起瞪着她。
安妮縮着脖子,聲如蚊吶,“就是象小雞嘛,還不給說。”
凌月衣裙暴起,天魔氣狂涌如風,雙手如勾,就要下**奪玉盒。
忽然數十道紅點從門**入屋內,停頓在凌月身上,紅外線瞄準器。
剛纔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凌月身上,張傑這才發現門口多了一羣戴着頭盔,荷槍實彈士兵,手裡拿着碗口粗的電磁炮,黑洞洞的炮口全對着凌月。
張傑與安妮都見過這種電磁炮,那次在校園裡,就是用這種電磁炮才捉住了方教授,但是凌月的天魔氣超過了方教授數倍,電磁炮有沒有效用?
張傑心裡又急又怕,急的是凌月要搶玉盒,也害怕電磁炮會傷了凌月。
波,波,電磁炮連環發射,凌月護身真氣被打得七零八落,痛苦地飛出了窗外,還吐了幾口血,但是凌月還是藉着夜幕逃走了。
張傑看着黑夜,心中惆悵,朝思暮想的凌月居然沒死,還想用玉盒超越時空去救她,但是現在,沒死卻比死了更糟,變成了天魔的傀儡。
凌月這次被邪靈控制與方教授有所不同,凌月不僅僅被控制大腦,而且身體被天魔氣佔據了,經脈裡不再有云絮功,而是天魔氣。
士兵們擊傷了凌月,摘下了頭盔,其中有小朱,張傑想問他們怎麼會知道凌月在這裡,還帶着電磁炮來抓她。
宿舍外響起清脆的皮鞋聲,穿着高跟鞋的趙局長,披着得毛茸大衣,戴着眼睛,看起來象是斯文的中學校長,走向張傑。
“帥哥,我們又見面了。”
趙局長肯定特安局,再次坐上了局長的位置。
“趙局長,你好。”
張傑表情比較生硬,不滿他們傷了凌月,但是他們不傷凌月,萬一被凌月搶走玉盒,又會是什麼樣情形?心裡相當矛盾。
“你在想,我們怎麼發現你的?是不是?”
張傑藉着身體的掩護,將玉盒悄悄地塞進了口袋,敷衍道:“特安局神通廣大,找我有什麼難的?”
“我不隱瞞你,我們進入你們學校的監控系統,雖然啄木鳥行動結束了,但是你還處於監視之中。”
張傑心裡升起一道怒火,一點自由不給。
趙局長攤着雙手道:“不要生氣,我也是沒有辦法,爲了公共安全,監視你也是爲了保護你,我這不是救了你?你應該感謝我,因爲我信任你,才讓上面暫停了啄木鳥計劃,記住,只是暫停。”
張傑聽宋姐說過,向上面申請停止啄木鳥計劃的時候,趙局長出了不少力,臉色緩和不少,“趙局長,你不是調到了公安部?又回來了?”
趙局長微笑道:“最近發生了很多事,包括你的事,包叔的事,爲了社會穩定,我會暫時回特安局,沒有了包叔,就小宋一人忙不過來。”
張傑不願欠別人人情,爽快道:“謝謝你幫了我,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儘管開口。”
趙局長似乎就等着張傑這句話,眼神一亮,“張傑,你是個人才,我們特安局以最大的努力確保人盡其才,不是我要你做什麼,而是整個社會人民需要你。”
張傑被趙局長一頂大帽子扣得發愣,總覺得上了趙局長的當,卻無法辯駁,只能愣愣地聽着。
“到我們特安局來吧,我們有豐厚的薪水,完美的職位進升體系,最重要的一點,有強大權力。”
“權力?”
“我們是國家機器當中特殊的部門,可以調動一切需要的力量,甚至可以調動軍隊,直屬國務院,有着極高的榮譽和權力,怎麼樣?加入我們,用你的力量去保護那些需要保護的人民,用你的力量去保衛國家,做個大名鼎鼎的英雄。”
張傑被說的心裡一熱一熱的,眼前浮現受到國家領導接見的聲場景,周圍閃光燈卡嚓直閃,掌聲如雷,家裡左三圈右三圈圍着父老鄉親坐在電視機前,興奮的歡呼。
“我能行嗎?”張傑有些不自信。
趙局長果斷的命令小朱,“拿申請表來,現在就填,明天上班。”
張傑成了特安局特工,最想的是查到凌月的下落,人海茫茫,利用特安局網絡相對容易一些。
一個線人無緣無故的失蹤,聽起來比較奇怪,這個線人還是張傑好友馮剛。
馮剛的車邊發現了一縷奇怪的藍色長髮,藍色並不是染的,而是與生俱來的,也就是說這縷頭髮的主人是藍血人。
因爲藍血人的關係,案件交給了特安局,趙局長知道馮剛與張傑是朋友,將案件卷宗塞到了張傑的手裡。
張傑看到案件卷宗上馮剛的照片,人名,驚訝的嘴都合不攏了。
張傑還記得上個月過年時,跟馮剛喝過酒,根本沒聽馮剛說過做警方線人的事,那天馮剛喝醉了,以爲是因爲老友相聚,控制不住酒量,現在想起來,那天馮剛心事重重,有點強顏歡笑。
“趙局長,馮剛怎麼當了線人?”
“他有黑社會背景,不容易被懷疑,做線人最合適不過了。”
趙局長拿下黑邊眼睛,長時間伏案工作令她感覺疲勞,揉了揉發脹的眼睛。
“我是想問他爲什麼要當線人,他有運輸公司,不缺錢,更重要的是他不喜歡警察,卻做警方線人,不可思議。”
趙局長笑了,“沒人喜歡警察,他們運輸公司偷稅,又出車禍,他不當線人,他老爸就要去做牢,你說他應該怎麼做?”
張傑語塞,警察慣用的伎倆,威逼利誘,應用的淋漓盡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