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經理驚慌失措地撿起了那張紙,臉上浮現出無比的傷心,哭喊道:“合同,合同,我的合同啊。”
凌月深表同情,拍拍邵經理的肩膀,“節哀順變,我娘死的得早,我有時也會想我孃的。”
邵經理敢怒不敢言,半邊眼鏡瞪着凌月,你想你娘,管我屁事。
邵經理與吳總一起捧着合同,對着合同看着看着,大笑起來,嚇得張傑退後幾步,緊張地對凌月道:“這都什麼毛病,不會是被打成老年癡呆了吧?”
吳經理一躍而起,興高采烈道:“凌月小姐打得好,打得好,邵經理,給支票。”
原來凌月胡亂一擦,將指印塗在了合同蓋章的地方,吳經理怎能不樂?
邵經理趕緊將支票扔給了凌月,馮剛鑑定了支票真僞,上面印章完整,金額正確,點點頭,“沒問題。”
張傑將支票上的錢轉到自己銀行卡上後,回到了餐廳,一個矮胖保安,滿臉是血的衝了進來,上氣不接下氣。“吳總,邵經理,大事不好了,金庫被盜了。”
吳總的笑容僵硬在臉上,愣了愣,然後頭搖的象個撥浪鼓,輕蔑笑道:“不可能,我們有天下無敵的防盜設施,今天是愚人節嗎?”
保安哭喪着臉,無法反駁,指着門口,意思是讓吳總出門看看,吳總與邵經理感覺到不妙,保安的神情絕不是開玩笑,而且隱隱約約聽見了警笛聲,趕緊一齊向門口跑去,出了門,才發現金滿樓門口停着數輛警車,警燈發出刺眼的光芒。
吳總跑到門口,不小心摔了個跟頭,掙扎着爬起來大嚷:“不可能,如果是開玩笑,我給你們發工資。”
吳總是那種不見棺材不掉淚那種人,直到看見金庫大鐵門敝開着,警察正拍照取證,才相信金滿樓被盜了。
吳總臉剛纔被凌月打得浮腫,再一氣,都變了形,怒吼着:“保安呢,保安呢。”
七八個保安,面帶慚愧的湊了過來,其中幾個臉上還帶着傷,矮胖保安排在頭一個,個個垂頭喪氣象是戰場上的敗兵。
“不是有十個嗎?怎麼少了兩個人?”
矮胖保安低着頭道:“上醫院了,被打傷了。”
“吳三,你這個保安隊長,怎麼當的,這麼多人守不了保險庫。”
矮胖保安隊長吳三解釋:“電被切斷了,好像進來了很多人,估計有十幾個,我們寡不敵衆我們抵命抵抗……”
吳總不耐煩道:“好了,我們丟了什麼東西?”
“已經請保管查過了,丟了一大半珠寶。”
吳總不擔心丟了多少珠寶,只惦記着那枚金葉,“今天剛入庫的金葉呢?櫃門加了特殊防盜鎖的?”
吳三喘着氣,“沒,沒……”
吳總面露喜色:“沒偷?太好了,真是個笨賊,最值錢的東西反到沒偷,肯定是今天剛入庫,他不知道。”
“沒偷,是不可能的。”
原來吳三是大喘氣,吳總有種被戲耍的感覺,狠狠地打了吳三的腦袋,“誰讓你大喘氣,就不能把話一口氣話說完。”
吳總臉色變得很難看,沮喪地喃喃自語,我還希望小偷不識貨,千萬別偷金葉,真倒黴,還就偷了它,剛給了錢就被偷了,我怎麼交差啊。
邵經理安慰道:“吳總,不用難過,保險公司會賠的,將訂金退了算了,我們損失不了什麼。”
吳總搖搖頭:“邵經理,你不知道,史密斯給錢爽快,那是因爲他是黑手黨,他有個規矩,給了的定錢從不收回,想要的沒有人敢不給,他明天就飛過來了,看情形志在必得,怎麼辦?”
邵經理一付我是流氓我怕誰的神情:“外國黑手黨?不用怕他,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擋?誰擋?你,還是他?”
吳總憤憤地指了指胖保安吳三,吳三以爲要自己對抗黑手黨,嚇得臉色蒼白,差點暈倒,吳總氣得瞪了他一眼,轉身離開。
凌月三人也跟到了金滿樓,金滿樓被警察封鎖,看來金葉被盜是真事。
凌月見到這麼多的警車,刺耳的警笛,酒也醒了,“這些衙役,看起來很威風啊,他們武功怎麼樣?”
“我們這兒稱作警察,不會武功的。”
“沒有武功怎麼抓賊?”
“有槍就行了,誰敢反抗,一槍崩了,你昨天不是看了一部電影,槍戰的,就那玩意。”
凌月有點擔心道:“那暗器的確厲害,有了它可以抓賊,萬一讓賊得去了,就糟了。”
張傑還沉浸在接過支票時那種興奮中,不在乎道:“金葉已經賣了,被盜是他們的事,跟我們無關,我們只要那三百萬,三百萬吶,現在就替你買衣服去,想買什麼,就買什麼,不差錢。”
來之前,凌月一直吵着要買時裝雜誌上的那些衣服,現在卻沒了興趣,鼓着腮幫子道:“我絕不罷休,你知道本公主最喜歡什麼?”
馮剛聽凌月自稱公主,已經習慣,凌月喜歡的事,就是自己喜歡的事,趕緊順口接道:“你喜歡什麼?”
凌月冷冷地對張傑道:“抓賊,特別是色狼,犯到我手裡必死無疑,你們快去找線索,抓賊。”
張傑白了凌月一眼,凌月在指桑罵槐。
馮剛開玩笑地鞠躬,“喳,臣,遵命。”
凌月眼神一亮,對馮剛的動作很欣賞,“一種禮節嗎?跟我們那兒禮節很象,不過他們鞠躬時都不說話。”
馮剛微笑道:“在古代,見到帝王,公主什麼的,都要行禮,在現代社會,人人平等沒有尊卑貴賤之分,所以就算見到****也是握手。”
凌月表示出理解:“是啊,我還不太習慣它些,不過我很喜歡,張侍衛,你喜歡向我行這種禮節嗎。”
張傑冷眼旁觀,馮剛啊,見色忘友,多事,什麼禮節,真寒磣,還要我學,我纔不幹呢,牴觸道:“對不起,凌月公主,我不會行這種禮節。”
凌月仰着頭,面無表情,不喜歡張傑的回答,“那我硬要你這麼做呢。”
張傑知道跟她對抗沒有勝算,不過旁敲側擊,曲線救國,並不難,堆起笑容:“禮節,可以學啊,不過現代社會沒有這種禮儀,我這麼做太顯眼了,容易泄露公主身份,不**全,而且它是表面文章,對公主的尊敬應該放在心裡,你說呢公主。”
公主撲哧笑了,“你說的很有道理,我要保密身份,我也就不強求你行禮了,你可要將對我的尊敬的發在心裡喲。”
馮剛笑了,“張傑,你小子,還真會說話,不愧是大學生,幾年學沒白上。”
張傑擔心馮剛再給自己出什麼難題,趕緊轉移話題:“不如讓馮剛去找他們經理問問情況,對我們抓賊有幫助。”
就在張傑他們商量怎麼幫忙抓賊的時候,幾個保安低着頭從他們身邊走過,手裡都拿着一個紙盒,從神情來看,對未來充滿着迷惘。
馮剛無奈道:“看來他們都被解僱了,不過發生這種事情,誰也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