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月拔出了利刀流着淚遞給了張傑,將後心命門留給了張傑,聲音無比虛弱:“快點,再過一會,它就控制我了,那時就是我殺你了。”
張傑持刀的手在顫抖,怎麼下得了手,不要說凌月是爲了救自己才被邪靈附體,何況她是心裡最愛的人。
張傑曾經不止一次的問,是否真的愛凌月,當記憶被打開的剎那,找到了答案,心裡的最愛的真的是凌月。
張傑仰天大吼,震得山巒迴音如雷:“老天,你怎麼如此對我,再一次奪走我的愛的人,爲什麼?爲什麼。”
“撲哧。”
張傑呆住了,凌月一個後退,尖刀插入了後心,直沒入柄,鮮血似噴泉狂噴出來,濺在了張傑的身上,臉上。
刀刺入了凌月的身體,卻有如扎進了自己的心裡,張傑痛得噴出了一口鮮血,瘋了似的抱住了倒下的凌月。
“對不起,對不起。”
張傑聲淚俱下,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沒到傷心處。
凌月笑了,一種解脫與放鬆的微笑,將美麗的半邊臉對着張傑,半邊正在變異的臉埋在了張傑胳膊中,笑容如花。
“這麼大人了,還哭鼻子。”
凌月替張傑擦着眼淚,動作過大,嗆了一口血,聲音還是那麼溫柔。
張傑痛恨自己,剛纔爲什麼不把刀震碎,一個疑問一直縈繞心頭:“那天晚上的事,是不是真的。”
凌月僵硬的點頭,這個時候已沒有什麼要隱瞞的了。
忽然凌月一躍而起,一拳打在了張傑胸口,力道雖不大,仍打得毫無防備的張傑痛的難受。
凌月一隻眼睛成了血紅色,皮膚黝黑,笑得很詭異,“好纏綿,好歹毒,居然想和我天魔同歸於盡,我不會讓你們得逞。”
張傑知道那是邪靈在說話,恨得咬牙切齒,“我發誓我只要有口氣在,一定會殺了你,你有種從凌月身體裡出來,到我身體來,來啊。”
張傑猛地衝向凌月,想要抱住凌月,凌月桀桀怪笑着,“你等着吧,等我突破空間,來到你們地球,我們再玩。”
凌月先向右邊扭動身體,卻又停住了身體,猛地向左邊狂奔,左邊是處深不見底的懸崖。
凌月想與邪靈同歸於盡,毫不猶豫地縱身躍下懸崖,夜空中留下一句溫柔的話語,“阿杰,你要多保重。”
張傑奔跑到懸崖邊,萬丈深淵,層層濃霧,大聲呼喊着凌月的名字,只有山風呼嘯地迴應。
曾經痛苦離別,千瘡百孔的心靈漸漸撫平,卻又被再次無情的撕碎,痛苦,淒涼,絕望。
張傑崩潰了,甚至想隨着凌月跳下去。
呆呆的坐在崖邊,空洞地看着天空,任憑呼嘯的寒風吹拂,一動不動,似一塊僵硬的岩石。
月兒不忍地隱入了雲中,一片片雪花隨風飄落,將大地披上了一層雪衣,張傑亦成了一個雪人。
不知過了多久,轟,張傑從雪堆中暴射而出,似一道流星,雪地中疾馳,劃過了夜空。
山腳下24小時營業的小酒店還亮着燈,夥計從窗戶張望,欣賞着窗外的雪景,就要過年了,空氣中多了鞭炮的味道,忽然一道人影從樹林中閃過,嚇得一哆嗦,打碎了手中的茶杯,惹來了老闆一頓責罵。
夥計懷疑是自己眼花,揉揉眼,窗外只有雪花飄搖而落,風吹樹影,思量再三,這活不能幹了,明天就辭職回家,經常熬夜,產生了幻覺。
夥計看到的人影就是張傑,張傑在雪堆裡想了很多,恨老天太不公平,爲什麼讓自己再三經歷離別的痛苦。
張傑沒有灰心,既然凌月能穿梭時空來,我亦能穿梭時空回到過去,時間機器的設計圖深藏在記憶的某個角落,造時間機器救凌月。
凌月從中度空間出來後,擱淺了時間機器計劃,現在看來還要按原計劃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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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造時間機器的材料,可不容易收集,還需要核動力。
張傑想到了南宮寧。
張傑以踏雪無痕的輕功,奔向南宮寧收藏館。
凌晨,南宮長風肯定睡了,張傑不想驚動他人,以輕功攀上屋頂,準備從窗戶進入南宮長風屋內。
南宮長風的窗戶虛掩着,沒有聽見裡面有人熟睡的聲音,顯然不在裡面。
南宮寧的書房還有燈光,張傑挨近了南宮寧的窗戶,透過窗簾的縫隙看到了坐在書桌前的南宮寧。
南宮寧手中正捧着天雲劍,一付愛不釋手的模樣,牆上的掛鐘指在凌晨四點。
張傑暗運雲絮功,探查南宮寧的腦波,想從南宮寧腦中找到南宮長風的去向。
電話鈴響了,南宮寧半夜沒睡,原來在等電話,重要的電話。
“啄木鳥行動啓動,啄木鳥已被感染,必要時清除。”
張傑沒想聽電話,卻從南宮寧的腦波中知道了電話實際內容。
電話是特安局趙局長打來的,傳達一項指令,啄木鳥就是張傑,上面認爲張傑已被邪靈附體,視爲危險人物,一旦發現行蹤,將不遺餘力的捉拿,必要時殺掉。
張傑大驚,沒想到自己替特安局做了那麼多事,特安局居然要清除自己。
張傑又氣又驚,神傷極至,令人安慰的,南宮寧內心替張傑辯解,想要與趙局長爭辯,不可以這麼對張傑。
南宮寧正想要說什麼,電話裡傳來趙局長冰冷的聲音,“這是上頭的決定,你必須要執行。”
南宮寧無奈地掛了電話,搖頭輕嘆,仰在椅子上,沉沉睡去。
張傑想知道更多的關於“啄木鳥”的情況,意念進入了南宮寧大腦,搜尋着記憶。
啄木鳥行動從張傑被邪靈侵入後製定的,主要是趙局長、包叔、南宮寧幾個與張傑有關的人蔘與的。
張傑功力高強,一旦被邪靈控制,後果不堪設想,趙局長向上級彙報了情況,制定了啄木鳥方案。
張傑感覺到了一縷奇妙的思維,象是天邊的一抹豔麗的朝霞,吸引着張傑的意識。
張傑不由自主的接觸到了這縷思維,渾身一顫,周圍燈光明亮,自己正站在書房中央波斯地毯上,手裡端着一杯紅酒,頭頂吊燈發出絢麗的光彩,南宮寧正坐在書桌邊微笑地舉杯,示意乾杯。
怎麼回事?我什麼時候進來了,南宮寧醒了?
張傑很快的醒悟,夢境,無意間闖入了南宮寧的夢。
張傑有點興奮,探聽別人腦波,有種行竊的愧意,潛入別人的夢,象是互動的遊戲,一種潛意識的交流,很有趣。
上次在特安局藉助儀器進入方教授夢中,成功的救出宋姐,張傑記憶猶新。
在夢境中,人的意識完全真實,沒有了現實中的粉飾,所有的行爲都是內心真實想法的展現。
張傑當然不會浪費這次機會,寒暄地問道:“南宮先生,南宮長風呢?去哪裡了?”
南宮寧臉色有點詫異,張傑意識到自己的詢問在夢境中太突然。
南宮寧回答道:“長風去紐約了,那邊有個拍賣會,其間有清朝的文物,我讓他去收購了,要一星期後才能回來。”
張傑呷了口酒,很滿意這個回答,南宮寧沒經過思索,應該是真實的。
張傑有很多的疑問,“南宮先生,你究竟是什麼身份?商人還是特安局的特工?”
“我們都相處這麼久了,也沒必要隱瞞你,我與長風都是特安局的特工,對外的身份都是商人。”
張傑接着又問道:“特安局最高領導是趙局長嗎?”
“特安局最高領導是誰,我不知道,他的身份是保密的。”
張傑想找到特安局最高領導,也就是趙局長說的“上面”,證實自己沒被邪靈感染,“我怎麼找到他?我可不想成爲啄木鳥,被人清除,我沒被邪靈感染,我要找他說清楚。”
南宮寧的臉色顯出了一絲焦慮,將頭別了過去,似在考慮什麼,張傑暗道不好,說的太直接了,提到了啄木鳥行動,南宮寧的潛意識起了戒心。
南宮寧正色道:“我知道你沒有被邪靈感染,包叔打電話給我,說你被救了,但是上面不信,你不應該來我這兒,你最好避一避。”
張傑疑問:“爲什麼,我不應該來你這兒。”
南宮寧指着對面牆上的時鐘,“那裡有個攝像頭,直通總部,你已被發現了,特警隊在來的路上。”
南宮寧說完,窗外狂風呼嘯,傳來直升機轟隆隆降落的聲音。
張傑暗呼,糟糕,一句話引起了南宮寧潛意識的反應,特警到來並不是南宮寧故意而爲,完全是潛意識作祟。
當南宮寧意識到張傑被通緝,自然就想到特安局會來逮捕張傑,牆上的時鐘裡的探頭將張傑的行蹤暴露了,潛意識自動的測算了特安局到這兒的時間。
張傑只能逃跑,潛入別人的夢,猶如被催眠,在夢境中被打死,現實中的自己也有死亡的危險。
人的潛意識非常危險,大腦會下達一條切斷心脈的指令,使人在睡夢中死去。
張傑想從樓梯離開,推開門,見到樓下亂晃的燈光,瞄準鏡的紅外線交織如網,特警的速度非常快,眨眼工夫就破門而入,到了樓下。
必須離開南宮寧的夢境,記得在方教授夢中從離界點離開,南宮寧夢中的離界點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