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剛結束,還有幾天才放寒假,南宮長風已經訂好了專機,由特安局特批的小飛機。
因爲此次去的地方土匪爲患,非常危險,除了帶了食物,水,藥品,日常生活用品外,還帶幾支手槍。
北京郊外小型機場,跑道上的積雪被清理乾淨,張傑三人迎着呼嘯的寒風準備登機。
張傑替安妮拖着一大手提箱,差點沒拖動,使勁過猛鎖釦鬆了,瓶瓶罐罐滾出來一大堆,張傑目瞪口呆:“哇,帶多少東西?”
安妮不以爲然道:“不多啊,我們這兒雖然寒冷,非洲那兒卻熱死人,這些都是防曬霜,護膚露,面膜,洗髮水啊,不知道夠不夠用,那兒可買不到啊,還有我最喜歡吃的巧克力,喜歡看的漫畫……”
好不容易纔將幾十只瓶子塞進了箱子,駕駛員發出了起飛的指令,螺旋槳開始轉動。
駕駛員,張傑認得,特安局小朱,迎着嘈雜的發動機聲喊道:“你會開飛機?”
小朱嘿嘿笑着:“我什麼都會開,就不會開宇宙飛船。”
南宮長風替安妮整理行李,安妮報以感謝的微笑,南宮長風打了個噴嚏,柔柔鼻子,自我解嘲笑道:“感冒了。”
安妮體貼地問:“要不要吃感冒藥,我包裡帶着呢。”
旁觀的張傑笑道:“非洲三四十度,到那兒,不用吃藥,感冒就好了。”
安妮別過頭,不理張傑,埋怨道:“都怪你,把我的箱子都弄壞了,還在一旁看笑話,不理你。”
黑水晶在非洲剛果民主共和國一處銅礦中被發現,在下去挖掘的時候,礦洞突然塌毀,當地人認爲觸犯了神靈,沒有人敢再進洞。
飛機停在剛果的南基伍省卡羅姆機場,一名中國維和部隊士兵,開着吉普車前來接機,將四人帶到了中國維和部隊的軍營,南宮長風與營長進行了秘密接觸,軍營表示必要時提供幫助,派了一名剛果本地的嚮導,帶領南宮長風、張傑進入原始森林。
廢棄的銅礦在原始森林中,沒有道路,只能先坐汽車到森林邊上,帶着必要的挖掘工具徒步進入原始森林。
剛果處於赤道線上,炎熱多雨,蚊蠅、野獸很多,嚮導用法語警告說,自然是危險的,但是藏在雨林中的人最危險,從盧旺達逃來的數萬胡圖族叛軍,經常見男的抓去做壯丁,見女的抓去做壓寨夫人,他們有個習俗共享妻子。
張傑故意嚇唬安妮,“你跟好了,要是走丟了,被叛軍抓走,長得漂亮,定將成爲整個軍隊的妻子。”
安妮非常緊張,環顧四周,真以爲有叛軍出現,“呸呸,瞎說什麼。”
爲了避免遇上叛軍,嚮導帶張傑他們繞道黑日峽谷,那裡經常有軍隊直升機巡邏,叛軍平日不去那裡。
進入叢林之前,每人換上了透氣性好的迷彩軍服,紮緊了褲角,避免有蟲蚊鑽入褲內,還載了堅硬的軍帽,叢林中蟒蛇經常纏住行人的脖子,遇到蟒蛇繞頸的時候,一縮頭,最多讓它圈了帽子。
在叢林裡,光有手槍是不夠的,小朱與南宮長風每人扛了一支AK,嚮導拿着砍刀用來開路,張傑與安妮拿着鐵鍬,水,食物。
爲了早點到達目的地,需要輕裝上路,安妮忍痛將大旅行箱扔在軍營裡,繞是如此,安妮還是在軍服口袋裡塞滿了防曬霜小瓶子。
初入叢林,安妮很興奮,看到了各種各樣的動物,植物,還採了幾枝異樣的藍色花草,在小路邊採花時,身後草叢猛地晃動,嚇得安妮蹦着大叫,“有人。”
小朱與南宮長風手裡AK對準草叢,從草叢裡鑽出一頭鼻子長長,全身銀灰的穿山甲,夾着鼻子,倏地從安妮腳邊穿過。
大家哈哈大笑,安妮虛驚一場,臉色微紅,羞罵道:“真難看的動物。”
從早上走到下午,安妮再也沒有了初始的興奮勁頭,臉拉得跟長白山似的,不斷報怨蚊蠅叮咬,烈日暴曬,後悔來到熱帶叢林,究竟要走多遠才能到礦洞。
樹林內傳來沙沙聲,樹枝折斷聲,從四面八方響起,似有很多人,幾個人立即緊張起來,張傑以心靈感應,發現陷入了一個包圍圈。
南宮長風喝問嚮導:“是叛軍嗎?”
嚮導面如死灰,沒有回答,瞪大了眼睛,看着充滿陰影,有如魔鬼搖曳的叢林,撒腿就跑,絲毫沒有抵抗的意思,對叛軍聞風喪膽。
張傑與南宮長風、小朱相視一眼,將安妮圍在中間,舉起了AK,決定拼個魚死網破。
咚咚,鼓聲在叢林中特別刺耳,無數臉上塗着白漆的土著從樹後伸出腦袋,手持標槍,弓箭將張傑幾人圍了起來,剛纔意圖逃脫的嚮導,已經被五花大綁,野豬一樣被頭插雞毛的土著踩在腳下。
見來的不是叛軍,南宮長風輕籲口氣,對張傑、小朱使了個眼色,放下了槍,表示沒有敵意,土人並不都是兇殘的,有些土人只要不去招惹他們,他們不會傷害你,南宮長風抱着試試的心理,做出這個決定。
土人嘴裡嘰哩咕嚕不知說什麼,他們脖子上,腳上掛着獸骨、人骨製成的骨環,那是力量的象徵。
土人個個瘦似乾柴,黑如漆炭,**全身,僅跨下圍幾片樹葉,其中頭插雞毛的傢伙顯然是個頭領酋長,見南宮長風幾人放下了槍,頗感意外,雙手一擺,鼓聲停止。
插雞毛的傢伙氣勢囂張地跑到南宮長風面前,指着他的鼻子亂說一通,小朱眼光瞄向嚮導,想問嚮導,對方說的是什麼,奈何嚮導被綁着明哲保身,不敢做聲,戰戰兢兢的模樣。
張傑感應到了一些畫面,一些手持武器的黑人衝進了一個村莊,燒殺虜掠,土人悽慘地哭喊着,屍體成堆,火焰映紅了天空。
張傑恍然,原來叛軍搶劫了土人的村莊,土人們懷着憤怒的心情意圖復仇,將自己幾人認作敵人。
插雞毛的傢伙目光停留在安妮身上,呆呆地看着安妮,美女就是美女,不管到哪個種族裡,最惹眼,張傑幾人暗道糟糕,被土人看上眼了,張傑與南宮長風用身體擋在安妮身前,觀察四周尋找突破良機。
安妮躲在張傑身後,沒了主意,苦着臉小聲問:“他想幹什麼?放了我?”
小朱伸了伸舌頭,“做夢,明顯看上你了,要娶你做酋長夫人了。”
安妮腦海裡泛起被土人抓去做夫人,一羣土人呲牙咧嘴的,滴着口水等在草屋外排除的情景,嚇壞了,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張傑感覺酋長的眼神還沒有嚮導看起來色,好像很嚴肅,感應着酋長想法,很意外,對方並沒有敵意,甚至有種尊敬,曾幾何時,瘟疫流行,聯合國紅十字組織到村裡進行過救助,替村裡人治病,治好了酋長的兒子,村裡人將救死扶傷的女醫生視爲神明,女醫生是歐洲人,高鼻子藍眼睛,在土人眼裡,安妮與女醫生長得差不多。
張傑心中暗喜,悄然對安妮道:“快把你的白裙子披上,還有巧克力,分給他們吃,快。”
安妮對張傑深信不疑,披上白裙子,拿出巧克力,剝落包裝紙,遞給酋長,想笑笑不出,皮笑肉不笑,巧克力都差點掉了。
酋長接過了安妮手中的巧克力,輕輕的嚐了嚐,感覺味道好極了,塗滿白漆臉,鮮花一樣綻放開來,轉身對着族人說了一大通,土人們興奮地敲起鼓,身體隨着鼓聲搖擺。
除了張傑,南宮長風、小朱、安妮都不明白怎麼回事,嚮導被放了出來,用法語解釋,“酋長感謝安妮的食物,與以前嘗過的一模一樣(當然了巧克力都那味兒),不再將你們當敵人,還請邀請你們一起做客。”
安妮喜出望外,“太好了,不用作押寨夫人了。”
南宮長風稀裡糊塗地問:“安妮你以前給他們吃過巧克力?”
小朱感慨:“剛果人民真是樸實,吃點巧克力就成朋友了。”
張傑捂着嘴在一旁偷笑。
安妮可不想在這些土人面前呆的太久,沒有安全感,對押寨夫人事件仍心有餘悸,對嚮導說:“我們不去做客行嗎?”
嚮導立即緊張起來,擺手道:“不能,他們會認爲你在侮辱他們。”
跟着土人來到村落,一個嶄新的村落,瓦斯族,女人們頭頂着瓦罐從遠處取水,做飯,男人們外出狩獵。
小孩子手拿木棍學着大人獰獸,看到有外人來,警惕地躲在樹後,眼睛裡充滿了懷疑與好奇,確認張傑幾人沒有危險後,就在面前繞來繞去,抓扯着南宮長風的衣服。
那是張傑等人,在非洲熱帶雨林的第一個夜晚,從沒想過會在土人村裡渡過,土人圍着火堆跳舞,踏着歡快的節奏。
幾個黑人女子,看起來有點姿色,分別請南宮長風、小朱、張傑,包括嚮導一起跳舞,因爲土人太重禮儀,不好拒絕,令人受不了的是,她們不着上衣,胸前的大柚子晃來晃去,眉來眼去地,嘴裡還呼喊着:“瓦拉,瓦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