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傑笑了,如逢大釋地作揖,嘴角帶着壞笑,用京劇裡的腔調,這點事情還不手到擒來?小生保證全心全意服侍公主,讓公主大人滿意。
凌月高擡着下巴,略爲滿意的點頭,忽然想到了什麼,恢復了嚴肅的語氣,“阿杰,我之所以來,除了要搶你的玉盒,還有一件事,差點忘記了。”
張傑聽凌月道出來意,眉頭擰成了麻花,所擔心的事終於發生了。
凌月因爲有着天魔氣,對天魔氣的感應比張傑強過好多倍,半截屍體從異界闖入的時候,感應到一股強大的天魔氣。
凌月就是追蹤這股氣息而來,天魔氣彷彿曇花一現,再也不見蹤跡,可以猜測此人已達到了隨意隱藏自己氣息的境界,比起凌月與張傑強大了不知道多少。
凌月與張傑功力不相伯仲,都到了雲絮功金丹期,精氣神可以凝聚爲一粒金丹貯藏在丹田之中,但與那道天魔氣相比,卻是小巫見大巫。
張傑臉上浮現出不可思議的神色,平行宇宙空間能量交錯,因爲有人從另一宇宙空間到達到這兒造成的,那個半截屍體着裝古怪,估計是穿越者,但願那股強大的天魔氣就他發出的,那樣就不會給地球人添麻煩了。
肖冰倩向張傑告辭,經過昨天的事情,沒有了一點採風的興致,想換個地方靜靜。
張傑向肖冰倩道歉,因爲查案破壞了肖冰倩的計劃。
肖冰倩大眼睛流露出善解人意眼神,看着張傑寬闊強健的肩膀,有點侷促不安的抓着畫板上的紮帶,張傑破壞的不是她的計劃,而是一顆安靜的心。
安妮的出現,肖冰倩還算可以接受,雖然不明白兩人分明是同學,怎麼又成了同事。
凌月出現了,徹底打破了肖冰倩的平靜。
看着眼前這個令她心動的男孩,還稱不上男人,他有着男人成熟魅力,強健體魄,也有着男孩單純天真的眼神,肖冰倩眼中閃過猶豫。
對肖冰倩來說,從藝術角度上分析,這是一幅完美的肖像,不曾一次的用筆勾勒他的線條,畫繪在畫布上,身影卻深深印在了心裡,名字念在了嘴裡。
春天是個愛的季節,嫩綠的小草扎破泥土,萌動的春心也破土而出。
但是張傑的身邊有着安妮,有着凌月,我能幫他做什麼呢?
肖冰倩心裡藏着黛玉葬花般的哀愁,默默地祝福張傑。
當看到張傑與凌月一劍穿心之時,那種萬念俱灰的痛苦、驚懼,還在心底掙扎,那個時候,肖冰倩感覺自己一點用處也沒有,只能作一個看客。
所以肖冰倩選擇了離開,願意做一個默默藏在暗處,祝福心上人幸福的小女人。
與安妮張揚奔放的愛情相比,肖冰倩更多的是單純與沉默。
張傑和肖冰倩一起出來採風,還有一分擔心她安全的因素,既然肖冰倩安全的離開,自己就沒有什麼可擔心的,爽快跟肖冰倩道別。
張傑喜歡肖冰倩的那雙閃亮的眼睛,彷彿包含着星辰,她的微笑就象潔白的蓮花,沒有太多的色彩,卻讓人溫暖。
肖冰倩象泛着漣漪的湖水,清澈,透明,張傑與她在一起,自己也變得平靜起來,有的時候,人缺的就是內心的一分平靜。
與肖冰倩告別後,張傑和安妮去鎮上派出所。
半截天星劍被當作證物,保存在鎮上派出所。
別克車廂內的兩人呼息聲清晰可聞,張傑奇怪安妮今天有點沉默,好奇的掃了眼安妮。
安妮穿了身普拉達職業女裝,復古式黑白色連身裙,看起來莊重嚴肅,繡滿似褶皺般的蕾絲,似透非透,勾勒出S型誘人身材,
修長的黑絲雙腿,令人浮想翩翩,不由自主的揣測,黑色蕾絲後面旖旎春光。
“看什麼,有你的凌月好看嗎?”
“嘿,說句真心話,你還真比凌月好看。”
“滑頭。”
安妮怕粉拳沒頭沒腦罩向張傑,張傑直喊正開車呢,請別觸摸。
有名俗語,女爲悅已者容,得到張傑的稱讚,安妮心裡很開心,不管是開玩笑,或者真心話,對安妮都不重要,沒有浪費精心打扮。
平坦的鄉村道路,偶爾有幾輛車擦肩而過,路旁邊參天梧桐擋住了陽光,在路面上撒下搖曳的影子。
張傑正笑着躲避安妮的拳頭,忽然只覺得眼前一花,整個景色變了,整齊伸向遠方的柏油路消失了,高大的梧桐不見了,眼前是高聳的一望無際的沙丘。
張傑立即來個急剎車,欲將車在陷入沙漠之前停住,安妮被張傑急剎車嚇壞了,猝不及防,頭撞在了擋風玻璃上,哎喲叫了一聲,因爲有保險帶,只是跟玻璃來個“親密之吻”沒有大礙。
一輛汽車呼嘯地從別克後面擦過,差點兩車就撞上了,門把手蹭出一丁點兒的火星,傳來司機憤怒的喝罵聲。
張傑定定神,剛纔那幅無邊無際沙漠的景象重新切換回來,眼前仍然是柏油路,梧桐樹,還有疾馳的汽車,報怨的汽車喇叭聲。
“喂,死鬼,你怎麼了,我的妝都破了。”
安妮從包裡掏出化妝包,嘟囔着嘴,挑着秀眉,一臉的不高興,捧着粉餅盒,用粉來修飾碰得紅腫的額頭。
“我出現幻覺了,等會再走。”
張傑感覺鬱悶,怎麼會出現幻覺呢,還差點撞車了,難道是昨夜沒睡覺的原因?
張傑將車停靠在路邊,使勁鬆了鬆,並不怎麼緊的金利來領帶,下車點了支菸,狠狠地抽着。
“幻覺?你腦袋又怎麼了,又出現幻覺了?小比爾又來了?”
安妮說的是上次,小比爾爲了下載張傑的記憶,將張傑大腦當作網絡,造成幻覺,困擾張傑好長一段時間。
張傑搖搖頭,感覺不像,大腦被聯網,很痛的感覺,而這回只是眼花,一瞬間的是。
一陣風吹過,張傑感覺嘴裡粘進了什麼東西,苦澀,堅硬,用手一摸,心倏地提到了嗓子眼,居然是一嘴的沙子,剛纔那不是幻覺,而是千真萬確的實景,不僅張傑嘴裡噴進了沙子,就公路上,車窗上也是金黃色的沙子,一篷黃沙就象從半空中突然澆下的一般。
顯然,這些沙子就是從剛纔所影像中,連綿起伏的沙漠,被風吹來的。
安妮摸着頭,腳有點發軟,摸爬着就上了車,忐忑不安叨嘮着,又象自言自語:“快走,張傑,這兒太危險了,我們是不是掉入時空裂縫了。”
張傑用手在地上、旁邊樹上摸了幾下,堅硬的土地,樹幹,一切都是真實的。
“好險,要不是我剎車快,我們就再也見不這個世界了。”
安妮見張傑說的那麼認真,知道張傑是不是故意嚇唬,仍有點不願相信:“喂,張傑,你不要嚇我,說得那麼嚴肅,好像真的耶。”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你看,公路上的沙子整齊的像一條線,就象人工掃過的一樣,其實那是從時空裂逢中灑下的,如果我沒剎車,或者不及時,要是幸運的話,我們會闖入平行世界,要是離幸運差那麼一點點,我們就會象那具無頭屍體一樣,被時空交錯的能量斬成兩截。”
安妮見過那截無頭屍體,嚇得花容失色,腦海中浮現自己半截屍體,鮮血淋淋的影像,沒心思補妝了,將一切東西全塞入手提包,受了驚嚇的小貓一樣,緊緊貼在張傑肩膀上,嘴裡還發出撒驕的怕怕聲。
張傑被安妮的頭髮撓得臉頰癢癢的,感覺到安妮柔軟溫熱的胸脯,心裡有些意亂情迷,趕緊將安妮推了過去,“喂,美女,你這樣我怎麼開車,就算沒時空交錯,也危險了。”
懷着驚魂未定的心情,兩人來到了鎮上派出所,一路上都想不通剛纔那個現象是怎麼產生的,是純粹地理上的時空轉移,從湖南省一腳踏進了新疆塔克拉馬干沙漠,還是打開了平行世界的入口,進入了另一個平行世界的沙漠?
張傑感覺胸口有點燙,這才發覺,放在胸部口袋的玉盒溫度有點燙手,以爲那是玉特有的溫度,並沒有在意。
張傑出示了證件,要求取回半截天星劍,沒人知道那半截劍尖有什麼作用,多半路人扔掉的玩意,就算當廢品,都嫌沒什麼份量。
取回天星劍沒費什麼事,安妮高興地捧着斷劍,灰色冰冷的天星劍尖,開始發光起來,炙熱的灼手,然後似鎏金霞光閃入了安妮的手心。
安妮似個小女生一般高興地手舞足蹈,除了得到這柄奇異的神劍,神劍還慷慨地饋贈了九式劍法,天星劍法。
當天星劍溶入安妮的身體,安妮大腦中陡然閃現了一道心法,就象被植入了記憶。
眼前,罡風呼嘯,羣山連綿起伏,奇峰異石,崇山峻嶺,霧靄迷離。
平坦廣闊的山巔之上,一道倩麗的身影似飛鴻翩翩起舞,舞影婆娑,不是別人,正是安妮自己,那些玄妙神奇的劍法,就象早就熟練一般,信手拈來。
張傑並不奇怪,淡淡地看着安妮臉上興奮的紅光,正是天星劍心法的奏效的結果,不知不覺中,天星劍將劍招、心法貫注到了安妮的記憶中,身體經脈在大腦認識下,自然地運行了心法。
在天星劍心法的眷顧下,安妮則恍如隔世般,精神恍惚,一點點消化記憶,適應着天星劍心法。
張傑還有件事要做,幫助極真道長找到史密斯的身體,讓極風道長能夠回到自己的身體,而史密斯就讓他滾回地獄。
聽說要武當山,安妮更爲高興,那可是天下聞名的仙山,早就想一睹風采。
去武當山之前將路過黑狗村,張傑原想探望下父母,手裡事情一個比一個棘手,打消了去黑狗村的念頭,直接去了武當山。
極真道長正盼着張傑來呢,底下弟子已經查了好多天,根本沒有找到史密斯說的那個山洞,史密斯又待在極風道長的身體裡,也不好嚴刑逼供,還要每天好茶好飯的招待,否則史密斯就要向自己身體上捅幾個窟窿,嚇得極真道長也沒辦法,趕緊打電話通知宋姐。
宋姐聽到後,非常震驚,自己的師父明明好好的,怎麼就被史密斯搶了身體去,聽到極風道長瘋癲的語言,以爲師父只是瘋了而已。
張傑的到來,幫助宋姐以意念進入極風道長大腦,聽到極風道長的思想,才讓宋姐徹底明白師父不再是慈祥如父的師父,而是史密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