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來,弈尋一直依靠青狼和青玄才能活到現在。而且他守忠也有一些對醫術和毒術頗有研究的人。只是文皇后這毒下的極其詭異,他們竟也束手無策。
弈尋一定要讓一山神醫先給慕容子聰看腿也有一個原因就是,他怕神醫也對自己的餘毒毫無辦法。
不是他不信任神醫,只是神醫也是人,做不到對所有病症都手到擒來。何況他中的是毒,而非得病。
守心雖然不願,但也知道,自己是無法勸動弈尋的。
弈尋平日對守心極好,只要守心說出的,他就很少拒絕。而這一次,事關到他自己,他竟然固執起來,固執的讓守心有些抓狂。
可現在的守心早已不是在現代的丁羽心了,而是一個學會聽從,學會隱藏,學會一切以主子爲重的守心。這是她自己不願的,可沒有辦法改變。
而一山神醫,也終於知道了守心是女孩子的事情。消除了對弈尋的猜測與懷疑,而且他心裡更加的感慨,沒想到這麼多人千辛萬苦找到了上靈獸山的路,卻讓一個小丫頭得了一隻靈獸。
這段時間,神馬狐也跟着守心住在神醫的家中。只是,神馬狐似乎不喜歡老彝村的傳統味道的飯菜,每日都自己出去附近山裡狩獵,每日吃的肚子滾圓才跑回來。
守心發現,纔沒過多久,這隻小狐狸竟然胖了一大圈。
她把神馬狐抱在懷中,摸了摸它圓鼓鼓的肚子,嘀咕道:“神馬狐,你怎麼不注意點兒你的身材呢?你就不怕太胖的娶不到媳婦兒?”神馬狐眯着眼睛,十分愜意的享受着守心的愛撫,對於她的問題,它一點兒都不關心呢!
“喂,你主人我和你說話呢,你就不能認真的聽聽,哼!壞東西!”守心彈了神馬狐腦門一下,這小東西只是頭側了側,依舊懶洋洋的樣子,讓守心恨得牙癢癢。
“呵……”院門口忽然傳來笑聲,守心心神一斂,竟然有人走到門口了,她都沒有發現。可見,這人的武功也是極其高強的。
來人正是那北丘國親王司馬瑜飄,他信步走進院子,低笑道:“你這小子好生有趣,這狐狸是你養的?它能聽懂你說話?”
“不知道,我不過是沒事兒自己嘀咕嘀咕。”守心謹慎的回答着,她可不想讓這個帶着軍隊來的親王知道自己有靈獸這事兒。在他人面前,守心只說自己無聊,養了這麼一隻小狐狸。而他們也認爲,這只是一直普通的狐狸。
“呵呵,所以才說你有趣,它都聽不懂,你和它說這麼多做什麼。”司馬瑜飄今兒心情似乎不錯,因爲剛剛的笑,此刻臉色也沒有之前那麼蒼白了。
“我就是無聊隨便說說,你找神醫嗎?我去給你叫。”
“不用了,我只是隨便走走的。”司馬瑜飄擺擺手,竟在守心旁邊的石凳上坐下,看似漫不經心的動作,其實餘光在打量着守心。此次,他其實是專門爲了守心和弈尋來的。因爲他派人去查守心和弈尋,結果竟然什麼都查不到,這更讓他覺得兩人有問題,所以前來試探。
“哦!那你走吧,我回房了。”守心不想和這個人多打交道,便想要避開。
“等等,這麼急着走做什麼?你怕我?”司馬瑜飄笑問,只是他的笑容越發的冰冷,守心站在他身邊,都能感覺到氣溫的驟然下降。
她停下來,硬着頭皮道:“我怕你做什麼。”
“那就留下來和我說說話,這裡的確是有夠無聊的。”
“你要我和你說說話?你不是有那麼多手下嗎?他們會陪你說話的。”守心下意識的防備起來。
“不,他們沒有你有意思。”
‘我有意思?你纔有意思,你全家都有意思!’守心在心裡大聲罵着,但嘴巴卻是動了兩下,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來,坐吧,彆扭扭捏捏的,像個女人似得。”司馬瑜飄又說着,守心只好坐了下來。她把神馬狐塞進自己的懷裡去睡覺,不想讓它在司馬瑜飄面前出現的太多,被他看出端倪來。
守心覺得,一個能和皇上抗衡的王爺,一定是個極其聰明和心機深厚的人,她需要打起一百二十分精神來應對他才行。
“小兄弟,不知道你是哪裡人呢?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北丘國人士,還是第一次來你們南殤國呢!”冰冷的王爺這會兒有些話癆,讓守心很是不適應。
“我是南殤國人。”
“哦,南殤國什麼地方呢?給我講講你們那裡吧,我想知道,這南殤國和我們北丘國有什麼不同呢!”司馬瑜飄繼續刨根問底,名目長大的打探起守心來了。
“我就一個小漁村的,你肯定聽說都沒聽說過。我們家裡窮,父親便把我送來外面找個差事做。”守心半真半假的說着,她把自己以前住的島嶼說成是小魚村,反正同樣是靠海,也不算騙人。而所說的父親便是青玄這個師傅了,家裡的確是窮嘛,所有的花銷都是弈尋出的,反正不是他們自己的。這麼想着,守心便毫無壓力的說了出來。
“哦?這樣啊!”司馬瑜飄不知道信沒信,他眯着眼睛打量着守心,半晌又問:“你的武功很好,我手下都輸給了你呢!”
“一般般了,我這種水平在我們南殤國算不得什麼,大街上隨便抓出來幾個都比我厲害。”守心淡然的說着,讓司馬瑜飄眼皮子抽了抽,如果大街上都是這種身手的人,那麼,南殤國豈不都是武林高手了?
司馬瑜飄沒有信,卻也不會一點兒都不信,想着回去之後得讓人去查查南殤國到底強大到了什麼程度。雖然他們北丘國是四國中實力最差的,但也不想差其他國家太多,否則就如同小綿羊一隻,大老虎隨時都能把他們吞併了。
“那你們公子是哪裡人士啊?我見你們公子氣度不凡,必定是王孫貴族吧?”打探完了守心,又開始打探弈尋了。
“不,我們公子是個讀書人,但我相信我們公子日後必定會有大出息的。你也看出我們公子氣度不凡了吧?正因爲這樣,我纔會死心塌地跟着我們公子呢!有朝一日我們公子發達了,我也會跟着沾光的,哈哈哈……”守心放肆的笑着,彷彿自己心裡真的這麼想一樣。而且,她越說越覺得自己很有胡亂編造的才華:“對了,你是做什麼的啊?看你帶了這麼多人,家裡一定很有錢吧?”
“咳……”司馬瑜飄慶幸自己此刻沒有喝茶,否則絕對會噴出來的。“那個,我家裡是很有錢。”
“哇,真的啊!那這些錢是你自己賺的呢?還是你爹孃給你的啊?”
“呃……算是我爹孃給的吧!”
“這麼說來,你是個富二代啊!你可比我好多了,我現在一個銅板都要掰成兩半兒來花,有錢人就是好啊!你看看你出來看個病,家裡就給你配這麼多的保鏢。我好羨慕你啊!公子,可以給我講講,你們有錢人都是怎麼過日子的啊?你用的馬桶是不是金子做的啊?還有你是不是每天都吃燕窩魚翅、鮑參翅肚啊?你兒子多不多啊?娶沒娶媳婦兒啊?我們村子有好多漂亮姑娘,家裡太窮了,你有沒有沒娶媳婦兒的兄弟,我介紹給他們啊……巴拉巴拉……”守心不停的說着,讓司馬瑜飄有種頭暈眼花的感覺,他整個人頓時都不好了。
他看着守心嘴巴一張一合的,第一次發現竟然有人這麼能說的。“等等,那個我還有事情,就先回去了,改日再和小兄弟聊啊!”若是以往司馬瑜飄早就一巴掌抽過去了,奈何現在他沒弄清楚守心和弈尋的底細。他能有今日的權勢,就憑他的腦子,所以他絕對不會認爲守心和弈尋是普通人。所以,他並不想得罪他們兩個。
守心看着司馬瑜飄逃也似的離開了,不由得得意一笑,低聲道:“哼,還想套我的話?門兒都沒有!”
“噗哧”一聲,房中的弈尋忍不住笑了出來,而他的旁邊站着一山神醫。他沒有笑,而是目瞪口呆的看着守心,從沒想過,這個女孩子竟然還有這麼一面。簡直是太……他都不知道用什麼形容詞來形容了。而現在,他已經知道了守心女孩子的身份,平時都在避險,他年紀不小了,思想也有些迂腐,可不想和人家女孩子距離太近,讓人說了閒話去。以至於守心想要和他套近乎到找不到機會了!
守心略有些發窘,她沒想到自己剛剛做的一切都被弈尋他們看到了。“那個,公子,神醫,你們都看到了?”
“是,都看到了,也都聽到了。”弈尋走了出來,其實他之前想要出現爲守心解圍的,只是沒等他推門,就看到了如此有意思的一幕。他原本自認爲很瞭解守心了,沒想到,守心還有許多面都未曾在他面前展現過。
他心底有一個聲音,想要這樣在守心身邊一輩子,看遍她所有的表情,知道她所有的面目,永遠也不離開她……
不過,現在的守心可沒發現他心裡所想,只是被他說的越發的難爲情了。“我,那個我是爲了拜託他,你們也聽出來了吧,他在套我的話,我怎麼能告訴他呢!”
“呵……好了,我們都知道。”弈尋雖然喜歡看她這副囧囧然的樣子,但也不忍心她太着急,便主動開口給她解圍。“守心,你做的很好,他日後若是想要來做什麼,也會先想一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