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如此驚訝於葉崔鵬的舉動自然是有原因的,衆所周知這個流星玉佩是唐國的絕世之寶,不僅僅在唐國,其實就算是放在九州各國這個流星玉佩也是排的上號的。
可見這個東西的寶貴程度。
流星玉佩在唐國只傳給皇后,除了皇后沒有任何一個女人可以擁有它。
然而就在方纔,唐國的國主葉崔鵬親口說將象徵着絕對地位的流星玉佩送給張楚晨,沒錯他說的是送,而不是賞賜。
送是以朋友身份,賞賜則是帝王身份。
他一個送是再說他和張楚晨的關係麼?這是要做什麼?李晟方纔說他自己與張楚晨的定情信物不小心拿錯了,這邊唐國皇帝就將唐國尊貴無雙的皇后信物拿出來送給張楚晨。
稍微有一點政治頭腦的人都會發現這裡面的不同尋常,更何況是李晟。
張楚晨不知道這個東西有什麼奇怪的只得大家這樣大驚小怪。
不過看到安想容驚訝之餘竟然是將手裡的酒杯都給扔了,那多多少少也就代表這個玉佩想來也不是普通的東西,否則衆人這般緊張的表情就有點匪夷所思了。
“楚晨,還不來謝過唐國國君。”李晟微微一笑,他走訪過九州,當然瞭解流星玉佩對於唐國的意義,可是眼下他不僅沒有拒絕,反而是讓張楚晨過來謝恩。
宋菁茹撐着下巴,像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她眨巴眨巴眼睛拉着王敏慧的袖子小聲道:“母親,李晟哥哥究竟是怎麼想的?難道張楚晨她認識皇上麼?”
“噓,這些話不要再說了。”王敏慧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她接着道:“你且慢慢看就是了,今晚你不許輕舉妄動,就連晚上的表演也不許參加。”
“母親,那可不行,我準備了很久的,你不能這樣對我。”宋菁茹急忙懇切的央求道。
她爲了這一天已經準備了很久很久,如果不能在今夜引起李晟的注意,那麼她就真的要嫁給別人了,與其那樣孤寂的跟一個自己不愛的人渡過一生,還不如奮力一搏至少自己曾經努力過,以後想起來也不會後悔。
王敏慧瞪了一眼宋菁茹:“你若是去,只會成爲炮灰,成爲襯托別人的可憐人。”
“母親,你就這麼不相信我?我好歹也是您親手帶大的,我有多少本事您能不清楚麼?從小到大您都讓我藏拙,可是眼下我遇見了喜歡的人,若是自己的美麗不綻放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那這份美麗還有什麼存在的必要?您何必總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呢?我哪裡不如別人了?”宋菁茹嘴巴撅的高高的,一鼓作氣將心裡憋了許久的話一股腦的全都說了出來。
她就不相信爲何母親總是說自己這裡不好那裡不行。
等會開始的比試不緊緊是爲了娛樂大家,更是一場選妃的比賽。
她清楚的直到這是自己嫁給李晟的唯一機會。
只要能夠拔得頭籌,就有機會跟皇上要的賞賜,她希望的自然是皇上親口宣旨,將自己許給李晟。
王敏慧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有說,或許是自己一直以來將她保護的太好了。
她只知道坐井觀天,從來不知道山外有山,天外有天,人外更有人的道理。
王敏慧看了看瓔珞,朝着搖搖頭,意思是個宋菁茹的藥丸不必下了。
宋菁茹早晚要長大,既然這樣,那就讓她吃一點苦好了。
只希望張楚晨看在自己送她過來的份上,不要爲難宋菁茹纔好。
“菁茹,若是你執意要去,我也不反對。”王敏慧終於點頭道。
宋菁茹歡呼雀躍,興奮全都寫在臉上:“母親,當真?”
“母親何時騙過你,只不過你要應我一件事,你若是答應了,我便不在管你,但是倘若你不應,那今天就算是打暈你,我也不會讓你走上臺子半步!”王敏慧嚴肅起來說的話是相當的有分量。
宋菁茹脖子一縮,腦袋就跟小雞食米一樣,點個不停:“母親,你說我保證答應,只要你同意讓我參加比試,別說是一件事就是十件一百件我也全都答應。”
“不論發生什麼,你都不許刻意爲難張楚晨,不許偏幫安貴妃,你只要安安靜靜的做好自己該做的就行了。”王敏慧拍拍宋菁茹的肩膀,眼神卻是越到了殿上的安想容臉上。
安想容臉色鐵青,宮女將她腳底下的那些酒杯碎片一一撿起,然後謹慎的給她換上新的酒杯,這才哆哆嗦嗦的走到一邊。
宋菁茹不知道王敏慧心裡想什麼,不過她對於安想容也沒有什麼好印象,倒是很快的點點頭:“母親,您放心,您時常教我愛屋及烏,就算得不到也不能毀掉,我看得出李晟哥哥很喜歡張楚晨這個王妃,我不會害她的。”
“菁茹,你明白這個就好,你下去準備準備吧,比試很快就會開始。”王敏慧吩咐瓔珞陪着宋菁茹去換衣服。
宋菁茹精心準備的是一曲鳳凰遊,鳳凰臺上鳳凰遊,鳳去臺空江自流。
也不知道真正的鳳凰今晚是否會初顯她的鋒芒。
思及此處臺上那邊卻已經是言笑晏晏一片。
觥籌交錯之間,絲竹聲聲,很久就將方纔還是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給帶了過去。
瑞成侯此時也坐在王敏慧的身邊,他猛的喝了一口酒,這才壓低聲音道:“夫人,這個張楚晨究竟是什麼來頭?皇上對她似乎格外青睞。”
“你認爲的皇上是一個對女色如此表現的人麼?”王敏慧看着手中的酒杯靜靜道。
方纔就在自己跟宋菁茹說話的間隙,張楚晨三言兩語就可以說的葉崔鵬哈哈大笑,說的李晟拉着她回到座位,說的唐國衆人不覺得唐國送流星玉佩有什麼不妥。
這樣的口才,這樣的說服力,若是生在男子身上,只怕一張嘴就能走遍九州。
“的確,皇上今天的反應實在太特殊,他從未向今天這樣主動接近一個女人,尤其還是幽國王爺的女人。”瑞成侯眉毛緊蹙,這裡正是他怎麼想也想不通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