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好在明軍提前抓住了樑國的探子,這樣一來馮信可能會因爲等待情報而稍有耽擱,但是最樂觀的估計留給項玉這邊準備的時間不會超過兩個月,兩個月之後馮信的大軍極有可能已經兵臨城下了。
項玉這時連忙召集主要的將領,展開軍事會議,儘管他前世很不喜歡各種會議,但是對於眼前的這種嚴峻的局勢必須集思廣益,徵集大家的意見和建議,從中找到最好的方法來解決眼下的難關。
項玉讓張聰將明軍目前瞭解到的情況先向大家做出一個通告,以使得大家知道明軍目前面臨的是一個怎樣的局面,衆將聽後都沒有出聲,會場顯得十分安靜,項玉能夠感覺到衆人都有一絲擔憂,甚至是恐懼,雙方都是知根知底,原先都在明軍陣中,相較而言馮信那邊的軍隊都是從軍時間更長的老兵,無論是武器裝備,槍支火炮都要比明軍這邊更多,兵力更是十倍以上,這仗當真不知道如何去打。
陳永華雖然忙了一個白天,但是由於這次軍事會議十分重要,因此項玉還是派人將他請了過來,陳永華這個時候顯得有些睏倦,不斷用手揉着眼睛,以保持自己的清醒。
“據我們所致,馮信已經佔據了臺東之前吳豪的地盤,因此他極有可能得到了吳豪手下的那支玄甲軍,諸位在考慮敵我雙方的軍事實力的時候一定要將這個因素考慮進去。”陳永華的話使得大家心中的擔憂更深了一籌,連項玉都不知道他這是何意,難道還嫌明軍士氣不夠低沉麼?還要說一個更不利的消息刺激一下大家!
不過項玉相信陳永華這麼說肯定是有他自己的考慮,於是便沒有開口。
陳永華見還是沒人開腔,轉過頭望向張聰,問道:“張將軍知道敵軍的出兵人數嗎?”
張聰搖了搖頭,說道:“目前還只是抓住了地方派來的探子,據敵探子交代他們只是受命前來打探情報的,其他的知道的不多。”
陳永華點了點頭:“說到底還只是抓住了幾個探子而已,沒必要把事情搞的這麼緊張,馮信此人才登基不久,這麼快就要發動戰事,那也是有可能的,但是這個出兵的規模大小就要取決於在座的列位將軍了。”
項玉似乎有點想通了,陳永華的想法莫非是?
諸將聽到陳永華這樣說話,心裡都稍稍安定了一些,不過也都十分好奇,爲何說馮信出兵的規模要取決於自己?
“張將軍,那些個南方的探子還在你的手上嗎?”陳永華又問道。
“今天下午抓住他們之後就一直關在軍營裡面,目前由士兵嚴密看管着,絕對是跑不了。”張聰以爲陳永華是要提醒他不要讓這些探子跑掉了。
陳永華見張聰誤解了他的意思,也不點破,只是微微一笑:“很好,既然如此,我便有一計可以助我軍再拖上半年。”
張聰這才反應過來,原來陳永華這時要拿這幾個探子做文章!但是他究竟有什麼樣的辦法呢?
“軍師您不妨直說,我們一定全力配合你的計劃就是了。”項玉已經看出了陳永華的大致計策。
“在座諸君只需如此如此·····”
南方的樑國要大舉進攻基隆的消息在整個基隆城裡面傳開了,自然引起了人們的強烈恐慌,上萬的百姓攜老帶幼要出城逃亡,項玉派出士兵去阻止,不料明軍士兵也對戰事全無信心,不僅不去阻止逃難的百姓,反而跟着百姓一起逃跑,士兵的出逃在明軍中間引起了恐慌效應,幾乎一夜之間營中的士兵和低級將領幾乎全部逃跑了。
樑國的探子共有三人,他們被關押在大營的西北角,明軍對於他們的看管十分嚴密,不僅是巡哨士兵增加了一倍,而且關押他們的大帳外面也站滿了明軍士兵,可以說任何風吹草動都不可能瞞過他們的眼睛,更別提逃跑了。
幾名探子這幾天都十分恐懼,不知道明軍要怎麼處置他們,心裡十分擔憂,起初的時候外面的軍士守衛的十分嚴密,可是不知爲何,這幾天感覺人數少了很多,幾名探子雖然心裡好奇,但是由於手腳被捆綁住了,因此也沒辦法到外面去打探情報。
但是今晚的時候透過外面營地的火光,他們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帳外沒有一名守衛的士兵,而且白天的時候整個軍營也是十分安靜,顯得空空蕩蕩的,他們擠在一起彼此間互相幫忙,花了半個時辰終於解脫掉了身上的繩索,然後壯着膽子出帳一看,頓時人都傻了,這時的大營裡面哪裡還有一個人影啊,到處都是扔的亂七八糟的兵器鎧甲,就是見不到一名士兵,他們又是狂喜又是擔心,小心翼翼的撿起地上的幾樣武器便從西北角翻營而逃。
出了營寨,幾人開始狂奔,卻在路上見到了許多拖家帶口的百姓,他們抓住一人,向他詢問,這才得知原來城中的百姓得到了樑國大軍將要進犯的消息,大家恐慌之下這纔出逃,而且還說,不僅百姓出逃,就連士兵們也都逃得乾乾淨淨的。
三名探子對視一眼,將這名路人打倒在地,向着南方疾馳而去。
待着三人走遠了之後,這個被打倒的“路人”這才罵罵咧咧的站了起來:“幾個小賊下手倒是真重,要不是爺會武功,就真的要被你打死了。”
這時周圍逃跑的百姓也都停了下來,“路人”連忙跑到一富貴模樣打扮的公子面前:“將軍,任務完成了!咋樣,我剛剛摔倒的那下像不像?”
這“公子”仔細一看竟然是項玉裝扮的,捱打的路人就是劉陽裝扮的。
項玉伸腿踢了他一腳,罵道:“哪有人像你這樣摔倒的,被打昏了摔倒的時候還會抱着頭彎成個蝦米啊?”
劉陽小聲呢喃着:什麼事蝦米啊······”
這就是陳永華提出的計謀,利用這三個敵人的眼線,佈置一場戲給他們看,讓他們相信明軍這邊因爲害怕他們的大軍,已經發生潰敗了,陳永華認爲,馮信剛剛登基不久,並不像御駕親征,因此他能派出的軍隊樹齡不會很多,大部分的的軍隊要留下來保護他自己的安全,因此估計投入到徵北的兵力大約在五千人左右,但是就算是五千人,明軍這邊也是萬難抵擋,因爲他們不僅人數衆多,而且還有重型火炮,火力比之明軍要佔優,加上基隆這個時候正處於發展的關鍵階段,絕對不能被戰爭破壞掉之前取得的成果,因此才讓明軍配合着演了一場戲,使得馮信以爲北方的敵人畏懼他的強大兵威,已經嚇得不戰自潰了,這樣一來勢必不會派遣那麼多的士兵,而且很有可能爲了快速出兵和佔領基隆,馮信甚至不會派出火炮部隊,因爲南北間相距近七百里,這些火炮不僅體積龐大,分量沉重,而且移動十分不便,帶上他們將大大影響行軍速度,所以極有可能不會攜帶。
陳永華估計不帶火炮,馮信出兵的數量不會超過兩千人,這個人數雖然對於明軍來說還是有點多,但是至少可以應付,不想之前那樣完全沒有一戰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