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大勇眉頭皺了大約一分鐘的時間才問,“媽,你是說,陳澤面色焦急,他身邊的女娃穿着一身淡黃色衣裳,模樣漂亮?”
龍紅豔點頭,“這女娃好看着,水靈水靈的,陳澤也是福氣了。”
魏大勇心裡隱約覺得不對勁,從沙發起身,走到門邊抓起掛在門背後的軍大衣就往外走。
“你幹啥去啊大冷天的?”龍紅豔在身後喊。
“上醫院看看。”魏大勇說。
龍紅豔聞言起身追過去,“等等呀,你爹沒吃多少東西,給你熱擱包子帶過去啊。”
“放心,到時我買。”魏大勇頭也不回地出門了。
楊小娥坐在急診室走廊,低着腦袋,雙手焦急地扣在一起。
陳澤在值班護士那邊,表面想打電話,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總得要告知一下張振國的。
護士把座機放在陳澤面前,陳澤撥打部隊辦公室電話,“你好,我是家屬,轉張營長。”
“好的,馬上。”接電話的通訊員把話筒擱一邊,小跑出去了。
張振國在洗衣裳,聽到通訊員的報道,俊臉沉了沉,想到的便是家裡發生了什麼事,或者小嬌妻生意遇到什麼麻煩,畢竟,他上車前給的那個荷包裝着五百塊錢外,還有一張紙條寫着有事撥打,以及號碼。
張振國匆匆放下洗了一半的衣裳,手在身上擦了擦便往辦公室疾步走。
“振國,那邊天黑了吧?”
“早黑了。”
“冷不冷?”
“還行。”
“振國,我今天上你們家了。”
張振國馬上警覺起來,追問,“出什麼事了嗎?”
陳澤將事情的經過都說了一遍,結果說到王美玉把楊小娥趕出去時,就聽張振國在那邊猛地拍在桌子上,發出砰的一聲響,看起來氣得不輕。
“你家那個老嬸我們已經秉公處理,你嫂子也沒什麼事,就是你爹……”
張振國心一慌,“我爹怎麼了?”
“你爹被氣得吐血了,現在在衛生院搶救。不過你放心,應該沒事的,你爹他身子挺硬朗的,搶救醫生是大勇爹,醫術都很精湛,你嫂子也在這邊守着。”
“好,我知道了,謝你了陳澤。”
“客氣啥,都是自己人。”陳澤答應着,然後又督促幾句讓張振國不要掛念,才把電話放下。
張振國放下電話,沉着臉直奔上級領導辦公室。
領導正從辦公室出來,看到張振國進來,臉色也不好看,放下步子笑着問,“咋了張營長?咋吊着一張臉?”
張振國兩腿一併,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也不管身邊路過的戰友,直接說道:“首長,請你馬上批准我的復原報告。”
領導眉頭皺起,“張營長,上次不是跟你說了嘛,復原這個事先放一邊,好好在部隊幹。”
“首長,我必須復原,家裡人需要我照顧。”
“張營長,你再考慮考慮。”
“首長,這沒什麼考慮的,我已經決定了。”
“你真願意放下部隊生活?”
“是的。”
“不後悔?”
張振國也沒有隱瞞,把自個家裡的情況說了出來,包括大哥腦子有問題這些事,然後道:“首長,我必須復原,請您批准。”
“那給你十天假,你回去看看,不提復原這事。”
“報告首長,十天假不夠,我堅持復原。”
“十五天,總行了吧。”
“報告首長,我堅持復原。”大哥腦子不正常,這會被教唆對小嬌妻下手,指不定還有下次,這件事也怨自個,本來是大哥的媳婦卻被自個搶在懷中,責任是自個,得擔擔。
何況,爹現在生死未卜,以後也不曉得會是什麼樣,張振國怎可能還留得住。
領導沒有講話,面色異常的黑,隱隱還帶着些怒氣。
張振國也不做聲,兩人僵持着。
過了會,領導纔打破沉默開口,“張營長,我是捨不得你這個兵,復原,是絕對不可能的。”
張振國心裡一急,就聽領導問,“一零一邊防團好像離你家鄉不遠吧?”
張振國回,“報告首長,距離縣城十公里,距離村子二十五公里。”
“這樣,你去一零一邊防團吧,那邊缺個團長。”領導說完,又道:“你是部隊的好苗子,我不希望你因爲家庭原因斷了前程。”
原本張振國也是迫於爹的條件纔要求復原,這下不但沒有批准,上級領導還替自個考慮把他調到距離家近的一零一邊防團,並且還上升了一節,從營長變成了團長,這讓張振國有些楞了。
“一零一邊防團駐守邊防,算是一線,那邊違法事件較多發生,上任後好好幹。”領導走上來,拍了下張振國肩膀。
張振國對着領導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報告首長,保衛國土領域,保護人民百姓安危,是軍人的職責。”
首長回以一個軍禮,說道:“調轉報告我加緊申請,明天上午九點鐘找我拿文件。”說着,便轉身回辦公室加班了。
張振國瞧着領導的背影,能在距離家近的團幹,能不復原繼續逐自個的軍人夢,他感恩,漸漸眼眶開始泛紅。
魏大勇將車子停下,直奔衛生院急診室,見到陳澤和楊小娥在走廊裡焦急地等着,他喊了一聲跑上去,“怎麼樣了?”
陳澤和楊小娥都擡眼望去,臉上露出驚訝。
“你怎麼來了?”陳澤問。
魏大勇喘着氣說:“我媽回來跟我說,不放心就過來看,到底怎麼回事?”
楊小娥紅着眼眶,“我爹病了,在搶救。”
魏大勇皺眉,“你爹?是你孃家爹,還是張叔?”
這時候,急診室的門打開了,兩個護士走出來,魏民兵隨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