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駿德心裡也很是感慨,沒想到自己剛開始與琳兒姐關係鬧的那麼僵,這會卻變得那麼的親密,人生真是跌宕起伏,美不勝收啊。看着她美若天仙的面孔,陳駿德慢慢的從懷裡掏出自己給她買的首飾,一股腦的放在程琳兒的手中說道:“琳兒姐,你照顧我這麼長時間,日子過得一直是很辛苦,剛纔我路過首飾店,給你和湘兒挑了一些首飾,你看看,還中意不”?
程琳兒放下那隻手裡的毛巾,小心翼翼的打開手裡的布袋,映入眼簾的是一隻簪子,一對手鐲,俱是純金打造,樣式富麗堂皇,尊貴大氣,端的是價值不菲。但凡女人對這個金銀首飾都是十分喜愛的,這種喜愛是超越一切時間,空間的,這個黃金的顏色是最能夠打動女人的心。
當然程琳兒對這些個首飾也是喜愛異常,將兩個手鐲戴在手上,不停的比量着,滿臉的驚喜,看模樣是甚是滿意。其實程琳兒之前在大戶人家的時候,那時候那家裡的女眷就是自己來伺候她們梳妝,看到她們梳妝盒裡的金銀首飾,自己就很羨慕,又想到自己這樣的身份,這輩子是戴不上那樣的漂亮東西了。而後她又將金簪子遞給陳駿德說道:“好弟弟,你給姐姐戴上”。
陳駿德當然不會拒絕,手裡接過簪子,站起身來,將簪子戴在了程琳兒頭上。
程琳兒用手扶了扶簪子,站起來對着陳駿德轉了一圈說道:“好弟弟,姐姐好看嗎”?
女人在心滿意足的時候其實是最美的,她們會將所有的美好在那一刻毫不保留的展現出來,就像現在一樣,陳駿德都看傻了,只會十分木訥的點點頭,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女爲悅己者容,看着陳駿德癡迷的模樣,程琳兒心裡美極了,輕輕的親了一下陳駿德的臉,用手點着陳駿德的鼻子說道:“看你個傻樣,以後可不能這麼浪費了,這個很貴重的,我其實不值得你這樣對我”。
陳駿德總是能感覺到程琳兒那種深入骨髓的自卑感,可自己無論怎麼問她,她就是不告訴自己到底是因爲什麼,這讓陳駿德很是苦惱。聽到她的話後,陳駿德輕輕的抱着程琳兒柔聲的說道:“爲琳兒姐幹什麼我都心甘情願,以後我只會讓你越來越幸福”。
程琳兒將臉靠在陳駿德的肩膀上,手不停的在他後背撫摸着,這一刻的溫馨讓程琳兒都懶得說話,靜靜的體會這恬靜的時光。
陳駿德扭過頭來,看着程琳兒一臉幸福的模樣,用手將她的下巴擡起,深深的吻了下去,將自己的愛用最親密的方式向程琳兒傳達着。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的過去了,陳駿德在這之後的這些天就哪裡都沒去了,即便是馮天宇來找,也是在臥室裡溫習着功課,程琳兒每日在他身邊服侍,可自從那晚後,每到夜裡她都會回來自己的屋子,並不跟陳駿德睡在一起了。而那貪玩的魏湘兒依舊鼓搗着她那隻兔子小白,搞得陳駿德心裡很是後悔,要是當初能再忍一忍魏湘兒的抱怨該有多好,要是沒有這個傻兔子,她也不至於現在這樣天天連個面都見不着,之前這個小妮子是多熱情啊。明天就是鄉試的的日子了,自己心中所學將會在那裡展示,是騾子是馬,一切都在那之後見分曉。
這些日子範疇的這些兄弟可是玩開了,這也不怪他們,四奶奶白豔兒平時管的甚是嚴格,平時想要下個山去耍耍,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當初他們接到這個差事的時候心裡還是很不滿的,自己在山裡待的挺好的,這冷不丁的要去伺候一個去,而且還是自己以前的仇人,雖然說誤會都已經解開了,可這心裡不免的還是有些不舒服。可令他們沒想到的是,這個陳少爺很好伺候,自從到了瀋陽之後,就貓在屋子裡讀書,哪裡也不走不去,也就不用自己等人跟着了,最主要的是出手竟然是如此的闊綽,自己兄弟也就不到二十人,竟然給了二百兩銀子用度,這可是一筆不小的財富,平均一個人十多兩銀子。一少部分人將銀子都攢了起來,準備補貼家用,而大部分人沒家沒口的人就都花在喝花酒上了。每天晚上都出去瀟灑一番,日子過得很是滋潤。
範疇可就沒有那樣的閒心了,他來之前得了四奶奶白豔兒的吩咐,要密切注意陳駿德的行爲,雖然他也不懂都和好了的四奶奶爲何又要監視於陳駿德,可他就是有一點好處,那就是少問多做。將陳駿德的所作所爲都如實的記錄在案,準備在回去的時候向白豔兒報告。
今晚的晚飯就做的比較清淡了,這也是馮天宇的吩咐,因爲明天就是陳駿德的大日子,吃得太過油膩,這要是跑肚拉稀可就麻煩了。飯桌上的陳駿德略顯心煩意亂,匆匆的吃了一**代一聲自己想靜一靜便獨自回到屋裡,躺在牀上,閉着眼睛心裡邊亂亂的。這也是他多年的老毛病了,一到考試之前準犯,這就可能是傳說之中的考前恐懼綜合徵吧。
正當陳駿德獨自一人躺在牀上的時候,“噔噔噔”一陣腳步聲傳入他的耳中,陳駿德並未起身皺着眉頭不滿的說道:“我不說過了嘛,不要來煩我,讓我自己安靜一會”。
“陳秀才是吧?我家大人有令,你跟我走一趟吧”。
陳駿德激靈的一下就坐了起來,詫異的看着來人問道:“你是怎麼進來的?你家大人又是哪位”?
只見來人輕蔑的看了陳駿德一眼後說道:“這小小的商賈之家一般請我來我都不來,要不是我家大人吩咐,我怎麼會步履這滿是銅臭的地方?你快一些,大人的轎子就在街角處,莫讓大人等急了。”說完也不等陳駿德回話,拉着陳駿德極速的向門外走去。
“哎,我說你這人要幹什麼,話都沒有說清楚呢,怎麼還動手動腳的呢”?
陳駿德對於這個夜闖私宅的人可是沒有什麼好感,不管是什麼大人,有這樣的下人,可個大人的品行也可見一斑。
“讓你走就走,哪來的那麼多廢話”!
這人的傲慢的態度可是徹底激怒了被他拉扯的陳駿德,士可殺不可辱,此等侮辱陳駿德焉能忍受?
“你這人好沒道理,舉止荒唐也便不說了,可這囂張的氣焰着實讓人可恨,你放開小爺,我不跟你去見那個什麼勞什子的大人了”!
陳駿德說完便是不住的掙扎,想要掙脫那人拉着自己胳膊的手。
“嘿,你還來勁了是吧,這等天賜的福分別人都求之不得,你小子還在這扭捏什麼?看來不給你點教訓,你是真的不知道天高地厚”!
這人手上略微用力,指頭上的關節“噼裡啪啦”的作響,將陳駿德的臉都捏得漲紅了起來。
“哎呦,你……”!
陳駿德吃痛之下不由得痛呼連連,低着腰,齜牙咧嘴的便跟着這人走了出去。
出了大門,在街角出果然有一頂轎子,那人拉着陳駿德急忙來到轎子旁邊,一臉恭敬的說道:“大人,陳秀才屬下已帶到,”而後又對陳駿德吩咐道:“還不趕快來拜見大人”?
陳駿德一頭的霧水,這事哪跟哪啊,自己啥也不知道,稀裡糊塗的就被拉出來了,還拜見大人?我認識他是哪個大人啊?
那人看着陳駿德紋絲不動,不由得氣上心頭,剛要開口訓斥,只見轎子裡面下來一箇中年男子,四方大臉,下巴上鬍鬚飄逸,眼睛炯炯有神,對着那人說道:“誒,且不可嚇壞了這陳小哥啊”。
接着又對着陳駿德說道:“哈哈,下人可能舉止粗魯,你可不要介意啊。你可能不認識我,那個老頑固張學正是你的恩師是吧”?
陳駿德聽到這裡纔有些頭緒,看來他應該就是恩師的同年了,於是答到:“正是,不知這位大人你是”?
還沒等他說話呢,那個帶陳駿德出來的人張口說道:“這位乃是兵部右侍郎,今年的主考,熊廷弼,熊大人”。
陳駿德這才明白自己的恩師爲什麼會那麼確定以及肯定得中了,原來根結是在這呢。自己的後門居然走到主考官這裡,那豈不是手拿把掐了嘛。想到這裡陳駿德急忙跪下拜倒:“晚進末學陳駿德拜見熊大人”!陳駿德經過這麼長時間終於明白了一個道理,人可以有傲骨,但絕不能因爲這可憐可悲的傲骨放棄自己心中的夢想,所以他現在可以坦然下跪了。
“哈哈,賢侄快快起來,今天我來找你也沒有別的事,就是要見一見你,果然與我那好友說得如出一轍,你這面相日後必是大富大貴之人啊。哈哈,鄉試你放心就是了,他張嘴我不能不顧及。好了,賢侄切回去吧,切記不要將今天的事與任何人提及。”說完上了轎,不一會就消失在了街角。
門前只留陳駿德一人在這發呆,沒想到自己這點事竟然麻煩到了主考官,聽他的意思這次自己肯定得中了,頓時之前種種的擔憂都消失了,只剩下對於明天滿滿的期待了。轉身回府的他並沒有意識到,在街角處有一個人在靜靜的注視着剛纔發生的一切。
躺在牀上的陳駿德不禁心裡努力的想着,熊廷弼這個名挺熟悉的。好像自己以前有聽說過,可情急之下卻又想不起來,這就沒有辦法了,帶着重重的疑惑,陳駿德慢慢的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