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二端是沒去參加婚禮的,因爲大姨突然來電話,電話裡已經泣不成聲了。
問明白原委,二端也十分的震驚。
大姨夫被查出了肝癌晚期,大姨一家都被這個晴天霹靂劈暈了。
大姨夫迅速入院治療,只是他的病情遠遠比想象的嚴重。
二端有些惆悵,大姨夫和大姨雖然日子過得富足了,但是生活上面的意識並沒有隨着提高。
沒有每年定期做身體體檢,大姨夫喜歡喝酒抽菸的習慣也沒有節制。
據大姨說,大姨夫在山城市的醫院治療,醫生給的治療意見她不滿意,想讓大姨夫轉到京城來治病。
大姨的心情二端能理解,所以大姨一說她就應下,並且說醫院她幫着聯繫,讓大姨一家儘管過來就好了。
這是個大事兒,儘管不想去影響姥爺姥姥的心情,但是二端還是跟姥爺姥姥說的這事兒。
也是巧了,爸爸媽媽和小姨小姨夫,四個人都不在京城,家裡竟然沒個主事兒的大人了。
好在姥爺老當益壯,吩咐二端讓她去找找岑菲,給聯繫靠譜的醫院。
家裡頭打掃好房間,等着大女兒一家過來。
從小着大女兒就是有些自私的性子,所以老兩口在二閨女和小閨女身邊住,但甚少去大女兒家叨擾。
大姨一家來的很快,這天恰好魯中南休假,也自告奮勇過來幫忙。
其實二端把事情跟岑菲一說,她立馬大包大攬地說她來安排。
所以大姨夫一路被救護車送到了京城,隨行的還有醫生,以便隨時監控他的病情。
救護車直接把大姨夫送到了岑菲安排好的癌症腫瘤方面的權威醫院,二端和魯中南也早早就在醫院等着大姨一家的到來。
看着從救護車上被擡下來的大姨夫,二端有思想準備,但是沒想到大姨夫情況比她想象的似乎還嚴重一些。
大姨跟車,從車上下來看見二端眼淚唰地一下就下來了。
本來這些年,大姨家日子過的不錯,大姨一臉的富態,白白胖胖的。
可是這會兒,大姨的臉色很差,眉心的緊鎖,滿目愁容。
“大姨。”
二端迎上去,扶住大姨的胳膊。
“端端······你大姨夫他······”
大姨眼淚把差兒的,聲音裡都是顫抖。
“大姨,您先別難受,等明天大姨夫做完檢查再說,說不定這裡的醫生會有更好的治療方法。”
二端是能安慰大姨,畢竟大姨夫已經生病了,大姨即便再悲傷,也無濟於事。
只有堅強一點兒,才能更好的照顧大姨夫,給他精神上的鼓勵和信心。
好容易安撫好大姨,二端和魯中南把大姨送到給大姨夫安排好的單人病房。
這裡的環境很好,並不像傳統意義上的病房到處一片白,看着就覺得壓力很大。
這病房裡面還掛了畫兒,插了花,牆面和牀品都是暖色調的,顯得很溫馨。
大姨夫已經被安置好了,一路舟車勞頓,累得沉沉睡着了。
“大姨,我表哥和表姐呢?他們怎麼沒一起來?”
二端本來以爲表哥和表姐會一起過來,但是臨了發現只有大姨一個人陪着大姨夫過來的。
“家裡離不開人吶,佑安在家管生意,他媳婦兒也要生了”
二端聽了點點頭,確實,大姨家的生意丟不開手,表哥全佑安也快當爹了。
只是,大姨夫病得這樣重,也不知道回不回得了石橋鎮了。
“那表姐呢?”
二端好一陣子沒聽說過表姐全海棠的消息了,和大姨家離的遠,有些事兒,大姨電話裡不說,二端根本就不知道。
說到全海棠,大姨顯得吞吞吐吐的,有口難言的感覺。
可是對上二端關切的眼神,大姨心裡一軟,好容易止住的眼淚又要下來了。
看大姨這樣,二端心裡咯噔一下,難不成表姐出了什麼事兒?
“大姨,海棠姐怎麼了?有什麼事兒您告訴我,我來想辦法。”
二端握着大姨的手,輕聲安撫,大姨的表情明晃晃地告訴她海棠姐準是有什麼事兒。
“端端,你幫幫大姨吧,你海棠姐不見了。現在她婆家還不知道這個事兒,她謊稱回孃家,但其實她是離家出走了呀!我現在也找不到她人,她婆家以爲是因爲你大姨夫病得嚴重,纔沒來接人。可這紙包不住火,遲早要露餡兒吶!”
雖然想過各種可能性,但是大姨說的話卻還是把二端嚇了一跳。
“什麼?離家出走?爲什麼呀?”
二端強忍着纔沒驚呼出來,這個消息跟大姨夫病重一樣讓二端震驚。
“海棠就說和她男人過得不舒心,但也沒提過要離婚。可她怎麼就突然間走了呢?就留下一封信,說在婆家待不下去了,要走得遠遠的。”
大姨一副也不知道自己女兒是犯了什麼病的表情,但是她這樣說,二端倒是有些明白了。
海棠姐的性子柔弱,從小就是那種三扁擔打不出一個屁來的人。
長大後,讀書也馬馬虎虎,上完高中就死活不讀了。留在家裡的豆腐坊幫忙。
可大姨有些重男輕女,言明豆腐坊是留給佑安表哥的。
對此,海棠表姐倒也沒什麼異議。
後來找婆家,也是父母給相看的,海棠姐自己是半點主意也拿不出來的。
大姨和大姨夫覺得男方條件好,而且家大業大的,海棠嫁過去日子不能差。
那個姐夫二端見過一次,印象裡就是個很大男子主義的人。而且很不懂得體貼海棠姐。
即便是當着她的孃家人,也沒有收斂。
可是那時候,海棠姐已經嫁過去了,二端也不好說什麼。
回到家,媽媽私底下也埋冤大姐,給海棠找了那麼一個強勢的丈夫。可是生米已經煮成熟飯了,加上畢竟是大姨的家事兒,旁人即便覺得不妥,也只能是望洋興嘆。
“可是,表姐如果真的覺得過不下去,爲什麼不離婚呢?離家出走也解決不了問題。”
二端有些疑惑,明明有更明智的解決方法,海棠姐爲什麼選擇逃避呢?
說到這個,大姨的表情有點兒不自然,但是二端追問,她又想讓二端幫忙。所以只能實話實說。
“她倒是提了,可是離婚多丟人啊?我沒同意。”
後面大姨倒是理直氣壯,在她看來,離婚簡直不能接受,誰家的姑娘要是離婚了,孃家人得多擡不起頭來?
況且,離婚了,是不是得回孃家來了?她還怕兒媳婦多想呢。
聽了大姨的言論,二端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兒。這都什麼年月了,還有大姨這種老頑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