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女子話音剛落,蕭懷瑾就咳嗽了一聲,臉色黑的像是潑了墨一般,若不是那解毒藥解的是骨髓之毒,讓他四肢無力無法輕易站起來,他早就一巴掌拍死眼前這女人了。
“方卿婉,蕭公子的救命恩人。”沒有絲毫客氣,方卿婉很是直接,對於這樣無禮的女子,她也沒必要跟她客氣。
雖未及筓,但在京城之中,方卿婉早有京城第一美之名,在密古這邊遠之地,雖說方卿婉沒有像在京城之中那樣好生打扮,終日都是淡妝素裹,可謂很是低調。
越是這樣,對比起女子的濃豔妝容,方卿婉更像是雪山之上的一朵蓮花,有股沁人心脾之美。
“原來將神醫帶來的人就是你呀。”女子之間的較量總是那般悄無聲息的,雖然往日在密古城中自己可謂是衆人追求的對象,可在眼前的少女面前,雖然很不甘心,但她清楚的意識到自己是比不過的。
“我是聞音派大長老的女兒,也是少主的堂姐,聞音華。”
雖說相貌比不過,但自己的身份好歹放在這裡,因此聞音華的語氣很是高傲。
沒有理她,方卿婉徑直走向蕭懷瑾的面前,看了他一眼,開口道:“現下感覺如何?”
雖說昨日蕭懷瑾已然暈了過去,但實際上方卿婉給他喂藥的時候,他是知道的,只不過當時沒有辦法睜開眼睛罷了。
因此,今日看到眼前的方卿婉,蕭懷瑾的心緒很不一樣,一想到昨日的場景,耳朵也開始泛紅起來。
“發燒了嗎?”方卿婉還是第一次見到蕭懷瑾這種模樣,直接用手背放在蕭懷瑾的額頭上摸了一下,感覺並沒有發燙,這才放下心來。
“卿卿……”蕭懷瑾一臉傻笑地看向方卿婉。
落在少女的眼裡,便是以爲他被毒傻了一樣,“你沒事吧?”
說話的時候,方卿婉看到了牀邊桌子上面放着的藥碗,裡面的藥跟昨天自己喂他的一樣,想到這裡,方卿婉也是臉色一紅,不過很快便答應過來,問道:“怎麼今日的藥還沒喝?”
原本方卿婉直直略過自己的話,聞音華已然很不開心了,再加上自己進來之後,不管怎麼樣去關心蕭懷瑾,甚至要給他喂藥,都被他冷言拒絕了,而他對待方卿婉的態度跟自己完全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從小到大,她還從未見過有男子敢這樣對自己!
“就是啊蕭公子,現在藥已經涼了,得趕緊喝了,我來餵你吧。”
雖然心裡在怒罵着進來壞事的方卿婉,但表面上的樣子還是要做一下。
聞音華嫣然一笑,顯得好生嬌媚,若是尋常男子看了,怕是鼻血都要噴涌出來了。
但這模樣落在蕭懷瑾的眼裡,卻是做作至極,若不是看在聞音派大長老和聞音笑的面子上,他早就開口趕人了。
眼見着聞音華準備端起藥碗,蕭懷瑾生怕方卿婉生氣,立即開口說道:“不必麻煩聞音姑娘了,蕭某自己來就好。”
一個眼神射過去,聞音華不禁抖了一下,她從未見過如此可怕的眼神,像是來自地獄深處,讓人脊背發涼。
沒有多說什麼,聞音華像着了魔一般將藥碗放到蕭懷瑾手上,行了一禮道:“既然如此,便不打擾蕭公子了,蕭公子好好休息,我明日再來探望你。”
說罷,聞音華逃也似地離開了房間。
看着少女的背影,方卿婉忍不住輕輕一笑,隨即便聽見蕭懷瑾的聲音響起:“怎麼樣卿卿,我表現得還可以吧?”
“你……”不管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方卿婉還從未見過這樣直白的人,即便重活一世,聽見這般曖昧的話語,臉色還是有些微紅。
“餵我喝藥。”蕭懷瑾手一伸,將藥碗毫不客氣地直直遞到方卿婉的面前。
看着他這般理直氣壯的樣子,方卿婉失聲一笑,說道:“蕭公子剛剛不是說過嗎?自己來就好,難不成這會兒又開始不太舒服了?要不要我幫你把華姑娘喚回來?”
都說一物降一物,蕭懷瑾覺得方卿婉就是命中註定來治自己的,還從未見過如此傲嬌的女子,但偏偏他就是喜歡這種感覺。
“唉~也不知是爲誰着想,才嚇走那長老的女兒,現在倒是翻臉不認人咯。”蕭懷瑾裝作很是委屈的樣子,配上他那妖孽模樣,就連方卿婉也不忍再故意懟他了。
“拿來吧!”接過藥碗,方卿婉拿起湯匙一口一口地喂到蕭懷瑾嘴裡,男子一副得逞的模樣,眼睛裡閃過一絲得意。
他就知道,卿卿一定會對自己心軟的。別問,問就是對個人魅力的自信。
放下藥碗,方卿婉一臉正經的看着蕭懷瑾說道:“蕭公子,哦,不,六皇子,此次事發突然,因此我纔出此下策親自帶着穆蘭前來,如今,你的毒已解,在修養幾日便可,既如此,我明日一早便先啓程回京了。”
一個柔弱女子瞞着家裡人千里迢迢來到這裡就爲了救自己,蕭懷瑾昨日醒來之所以急着衝向大殿,便是因爲知道了這件事。
如果說在這之前,蕭懷瑾對於方卿婉更多的是好感、欣賞以及責任感,從昨日在大殿上親眼看到她爲了來救自己真的來到這裡的那一刻開始,蕭懷瑾知道,他此生就此結束,也就此開始了。
點了點頭,蕭懷瑾微微一笑:“原本想跟你一起回京,奈何在這邊的事情還未結束,明日你先行回京,具體的事情等到我回去之後會跟你細細說明。”
方卿婉聽聞蕭懷瑾的話,莫名有一種當家女主人的感覺,“你照顧自己便好,至於你要做的事情,何須要跟我細說?”
“你在裝傻。”
對於感情這件事,蕭懷瑾素來都不願意拖泥帶水,正是因爲他見識過自己的父皇是如何對待自己的母妃,因此,他早已暗暗發誓,這一生又不能遇到自己真心喜歡的人,那便不要拖累任何女子,但是若真能遇到與衆不同的那一個,那他——
寧負江山不負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