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事情伊一公主倒是無所謂,她從來都不管他人如何看她,可伊峰卻是不能置身事外,畢竟這事關於伊寧國的名聲。
“伊峰在這裡,多謝姑娘出手相助。”
方卿婉擡眼看向伊峰,他雖貴爲太子,本可不像這樣對她拱手道謝,不過他既然做出了這般舉動,便也可以看出,他比伊一公主,要有腦子的多。
只可惜,這伊寧國國主之位素來都是由女子繼承,以往確實沒有任何問題,只不過如今的伊寧國主在生完這對姐弟後便傷了身子,因此從小到大便格外寵溺伊一公主,以至於將她嬌養成現在這般無法無天又無腦的模樣。
“伊峰太子無需多禮,不過是路見不平罷了,況且我當時也不知道自己救的竟是公主,便是換做任何人,都是一樣的。”
蕭懷瑾見方卿婉說話之間,聽起來有理有據,卻是夾槍帶棒,她這種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斬草除根的脾性,還真是……讓人愛死了。
伊一公主餘光瞥到,那蕭懷瑾竟看着方卿婉笑得很是寵溺,更是怒火中燒,“廢話這麼多,到底比不比?”
若是換作其他人,方卿婉自然沒有非要一比高下的念頭,不過眼前的人,是伊一公主,是對蕭懷瑾勢在必得的伊一公主。
那她自然要應戰,告訴她,蕭懷瑾到底是誰的人。
“公主想比什麼?”
對於方卿婉的舞藝,文月郡主絲毫不擔心,甚至還有些期待,想看看方卿婉待會兒會如何碾壓伊一公主。
然而,再聽到伊一公主接下來的話之後,別說是文月郡主了,便是在場所有人皆臉色一變,若不是方宏瞪着方堃,方堃早已拍桌而起了。
“本公主知道你舞藝高強,不過今日,咱們不比舞蹈的舞,直接身手較量吧。”
昨日讓那侍女去調查的時候,便已知曉,方卿婉曾以一舞驚人,伊一可不會刻意製造這種機會,讓方卿婉出風頭。
“既然剛纔瑾親王說了,永川國的男兒文可出謀劃策,武可提劍衛國,那本公主倒是想說,這些事情在伊寧國,不僅男兒可以,便是女子也當仁不讓。”
說罷,嗤笑一聲道:“敢問方小姐,聽說你們永川國的女子只能在後宅之中相夫教子,你該不會不敢應戰吧?”
此言一出,女眷席上的女子們都感覺到自己受到了侮辱,她這話是什麼意思?看不起我們這些在後宅之中的女子嗎?衆人們嘰嘰喳喳道。
方卿婉倒是絲毫沒有被伊一公主的話亂了陣腳,反而不急不慢道:“伊一公主這話倒是不妥,沒有家哪來國?不是永川女子只能相夫教子,而是我們永川女子願意爲家、爲國選擇相夫教子,後宅穩,大丈夫才能在外勇往直前,才能沒有後顧之憂。”
這一番話,將永川女子的大義表現的淋漓盡致,更是讓女眷們心生熱血,就連男眷席上的大臣們,聽到這話也很是激動地看向自家的夫人,是啊,若不是有夫人管着後宅,他們又怎能毫無顧慮地在外爲國分憂。
“哼,巧言善辯。”伊一公主看着這局面被方卿婉直接扭轉了過來,也懶得再與她多做糾纏,只道:“說了這麼多,你到底應不應戰?要是怕了就直接說,本公主可以考慮放你一馬。”
伊一公主雙手抱於胸前,一副居高臨下的樣子看着方卿婉。
“比武,也可以,不過……”方卿婉話鋒一轉,伊一卻皺着眉頭道:“你又想說什麼?”
方卿婉沒有看她,而是將目光轉向了皇上,行了一禮後說道:“皇上,既然是比武,那是不是該有個彩頭,這樣才更刺激?”
“哈哈哈哈哈哈,不愧是宰相之女,方大人的妹妹,果然是巾幗不讓鬚眉,”皇上見到方卿婉絲毫不慌的模樣,甚是欣慰,笑道:“自然可以有,不知二位想定個什麼彩頭?”
伊一公主立即開口道:“誰贏了,瑾親王便是誰的。”
方卿婉則冷冷一笑,“原來在伊一公主心裡,瑾親王不過是一個物品。”
原本大家沒覺得有什麼,但聽到方卿婉這樣一說,也頓時怒視着伊一公主,瑾親王好歹也是永川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親王,在她伊一的眼裡竟然是可以用來當作賭注的東西。
許是感覺到衆人的眼神很是不善,伊一也抿了抿嘴,沉聲道:“那你說,以什麼當彩頭?”
“這個簡單,若我贏了,還請伊一公主爲你剛纔所說的話,給在場所有女眷們賠禮道歉。”
“你!”伊一公主沒想到,方卿婉的要求竟然是這個,雖然她氣得直咬牙,不過轉念一想,方卿婉又怎能贏得了她,便是任何賭注對於她而言,也是沒有意義的,想到這裡,伊一公主往前一步,說道:“好,本公主答應你。”
隨後她看向皇上,“既然方小姐提出了自己想要的彩頭,那本公主想定的彩頭便是,若是本公主獲勝,那方小姐則也得答應本公主一個要求,至於具體是什麼要求,等我想到再說吧。”
“這不公平!”文月郡主忍不住開口說道。
伊一公主則扭頭看向文月郡主:“公平?什麼是公平?勝者,就是最大的公平!”
“好,我答應你。”
“婉兒……”看到方卿婉竟直接應下,文月郡主擔心地看向方卿婉,對方卻對着自己笑了笑:“放心吧,伊一公主說的對,勝者,纔是最大的公平,我贏了她便是。”
“可是……”文月郡主話沒說完,可是伊一公主是要接替那伊寧國國主的位置,可想而知,她的身手有多好,這些話,她還沒來得及說出口,方卿婉卻說了這樣一句話,“我知道我自己的能力,不用擔心,”轉身前,方卿婉輕揚嘴角,“今日,我定然是要告訴那伊一公主,咱們永川兒女,沒有一個好惹的。”
如果說,答應伊一公主的挑釁,是爲她自己出頭,那便是沒有任何意義。
但若是,將這次的比試目的,變成爲永川國的女子而戰,那便整個都不一樣了。
方卿婉深知,在關鍵時刻,合適的話語勝過鋒利的刀子。
果然,聽到她的這番話,便是之前對方卿婉還有些小看法的官家女子們,此時也皆如文月郡主和沈欣雯一般,開始爲方卿婉擔憂起來,也期待着,方卿婉能像她自己所說的那般,贏過伊一公主。
“哼,好一個能言善辯的女子,不過……待會兒可不是靠嘴皮子就能獲勝的了。”伊一公主一個飛身,從皇上的側下方,一下子飛到大殿中央,穩穩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