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卿婉絲毫不急,看着凌阮湘的氣極的表情更是忍不住笑了起來。
“放心,他死不了。”
和一旁被禁錮住雙手的穆蘭對視了一眼,爲了以防萬一,她特意讓穆蘭在迷藥的解藥中多添加了一味藥材,服下之後,會在短時間內讓人氣血上涌,情緒激動,最後出現渾身無力,精神頹靡的現象。
這藥不會要他的性命,不過會在一定程度上刺激腦神經,若是不及時治療,說不定會留下後遺症。
“方卿婉!”
“凌阮湘!”
“你信不信我刮花你的臉?”凌阮湘見自己的威脅對方卿婉毫無作用,想盡快讓皇上寫下退位詔書,她意識到不能再跟方卿婉這幾人多做糾纏。
“隨你,但你若是敢動手,那三皇子可能再也無法恢復如初。”
一個不再正常的皇子,即便是拿到了詔書,又如何登任那高位?
被方卿婉的話抓住命門,凌阮湘閉了閉眼,知道這樣強硬的對峙下去沒有任何意義。
“說,你想要什麼?”
“湘兒,殺了她!”淑妃娘娘實在受不下這口惡氣,從內室中走了出來,指着方卿婉開口道:“這小賤蹄子,還真不是一個省油的燈,殺了她!”
“娘娘,您看着些皇上。”凌阮湘壓下心中的怒火,對着淑妃說道。
淑妃扭頭一看,原本靠在牀榻之上的皇上還真有想下牀的趨勢,一下子撿起地上的匕首,對着皇上道:“皇上,看在臣妾服侍您這麼多年的份上,臣妾勸您趕緊下定決心吧,琅兒也是你的親骨肉,將皇位傳給他不好嗎?”
“你這毒婦,閉嘴!”
皇上對外道:“來人!”
李公公卻是冷笑一聲,“皇上,您就別費工夫了,寧舒宮周邊的侍衛都換成了三皇子的人,您便是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的。”
“你們……你們這羣亂臣賊子……”皇上氣極,坐在牀榻上喘着粗氣。
“方小姐,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若你現在選擇投入三皇子麾下,好好替三皇子解毒,以前的事情我們不僅不再計較,待三皇子登基後,還會論功行賞,到時候少不了你的好處。”
硬的不成就來軟的,她還就不信了,如今局勢這般明顯,方卿婉能不動心?
沒想到對方卻是完全不吃她這一套,只道:“我對你的條件沒有興趣,若真想救三皇子也不是不可以。”
方卿婉擡起下頜對着穆蘭的方向,“將她解綁,讓她去看看皇上,若皇上沒有什麼事,那我們可以替三皇子解毒。”
見對方眉頭一皺,方卿婉加了一句:“現在是你們人多,我們又都是這般模樣,”背後被捆着的雙手動了動,“這條件我並不覺得過分。”
現在之所以不敢輕舉妄動,主要是她不能確定皇上的情況,生怕蕭琳琅早已餵了皇上什麼東西,成了關鍵時刻被把控的手段。
想了想,凌阮湘點了點頭。
雖說這條件卻是沒什麼吃虧的地方,但她並不想給方卿婉讓步,要不是看到蕭琳琅這會兒癱在椅子上,翻着白眼,她定不會遂了方卿婉的意。
李公公拿着匕首將穆蘭的繩子割斷,穆蘭揉了揉手腕,隨後朝着內室走去。
淑妃知道自己已經毫無退路了,只顧拿緊手中的匕首,直直的對着皇上,一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模樣。
“見過皇上。”
穆蘭還是先行了一禮,隨後搭上皇上的手腕。
“皇上,您張下嘴巴。”
仔細檢查一番之後,穆蘭又站起身來,背對着淑妃,檢查了一下皇上的眼睛。
伺機,扔了一顆恢復氣力的藥丸在皇上的手中。
“好了沒有?”
淑妃見自己的視野被擋住,便挪動了腳步,走到皇上跟前,盯得緊緊得,生怕她做什麼小動作。
沒有搭理淑妃,穆蘭拿出手帕擦了擦手,“皇上身體並無大礙,只是有些體虛,需要好好休息才行。”
“聽見了吧?”
凌阮湘衝着方卿婉說道,“這下可以拿出真正的解藥了?”
方卿婉聳了聳肩,“蘭兒,替三皇子解毒。”
聽到穆蘭解毒需要藥箱,李公公想了想,又拿着繩子將穆蘭捆起,隨後匆匆離開寧舒宮,好一會兒,才拎着一個醫箱回來。
“放心吧,我拿着皇上的令牌直接去的太醫院,並沒有人懷疑。”
李公公對着凌阮湘解釋完,便再次替穆蘭鬆綁,“別打什麼餿主意,否則你們幾個都別想活着離開。”
如公鴨般的尖嗓,穆蘭嗤之以鼻,未曾搭理。
連續幾針下去,只聽得蕭琳琅“啊”的一聲,衆人的目光皆落在他身上,就連淑妃也從內室衝了出來。
皇上則趁機將手中的藥吃了下去。
“好了。”穆蘭收針,蕭琳琅的目光這才恢復澄明。
知道自己被方卿婉給耍了,蕭琳琅只想殺了她方能解氣。
“方卿婉,你可真是好樣的。”蕭琳琅面目猙獰,“你放心,本王現在不會對你下手,等本王登基之後,本王要在蕭懷瑾面前將你千刀萬剮。”
說罷,走到內室一把抓過皇上的衣領,“別再浪費時間了父皇,寫詔書吧。”
看着面前囂張的蕭琳琅,皇上雖氣極,但礙於目前形勢,卻是根本無法動手。
“可以,朕可以寫傳位詔書。”
說罷,看了一眼四周如鬣狗一般的幾人,“詔書需要傳國玉璽蓋章,在這裡,朕如何來寫?”
難得見到皇上這般配合,蕭琳琅扭頭看向李公公。
對方卻是擺擺手,“御書房外有皇上的貼身侍衛看守,這個……老奴實在沒有辦法偷拿出來。”
畢竟是傳國玉璽所在位置,看守之人自然是皇上的親信,既然拿不出來,就只能……蕭琳琅看了看屋內的幾人,對着李公公說道,“你拿着這個令牌去找郭大人,讓他準備兩個步輦,隨我們一同前往御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