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瞟了一眼凌絕塵,見他身上露珠溼衣,推開了凌絕塵後走到衣櫃旁邊,朱小姐送了不少衣服首飾過來,雖然品質比不上最開始送來的那一對玉鐲,但是在這種地方也算是不錯了。
白蒹葭找出一套衣裙,回頭就看見凌絕塵還呆呆站在那裡,不由挑了挑眉,道;“還愣着幹什麼呢,還不快換衣服。”
看着凌絕塵傻傻愣愣的樣子,不由嘆了口氣,自己真是上輩子欠了這人的。
抱着一副走上兩步,將衣服放在桌上,看着凌絕塵的樣子,搖了搖頭,湊上去解了凌絕塵的腰帶,這一身溼衣服穿久了容易生病。
她雙手輕巧的解開腰帶,又將還帶着水汽的衫子褪了下來,好在凌絕塵還是很乖巧的,讓他轉身就轉身,讓舉手就舉手,等換了衣服,白蒹葭才覺得房間裡有着一種詭異的安靜,不由擡頭望了凌絕塵一眼,只見他目如秋水,臉頰暈紅。
那種旖旎豔麗頓時讓白蒹葭警鈴大作,心中雖然緊張的罵了一句,但是卻力持鎮定的將手收了回來,果不其然的就看見凌絕塵臉上露出失望的神色。
白蒹葭打了個呵欠,揉了揉眼睛,道;“困了。”
其實她現在經過那神奇湖水調養身子,早就十分健康了,睡眠什麼的也比平常人少很多,平時只需要睡上兩三個時辰就精神飽滿,不過眼看凌絕塵現在的表情,白蒹葭覺得還是離他遠點比較安全。
眼看白蒹葭回了牀上躺下,凌絕塵想了想,將窗子放下,纔跟着走到牀邊,剛想躺下就看見白蒹葭剜了自己一眼,不敢上前,只是站在牀頭,開始煩惱自己到處做錯了什麼。
大概是半夜出門讓白蒹葭擔憂了麼?
白蒹葭只是唯恐凌絕塵又鬧出上次的事情來,這種情況下知道最好的辦法就是和他保持距離,但是爲了安全又不能將人趕出去,只能感覺凌絕塵站在旁邊,似乎還能腦補出他垂頭喪氣的樣子。
想到凌絕塵好像一頭垂頭喪氣的小狗白蒹葭頓時心情大好,對於這種不聽話的孩子,就應該先給個大棒然後再給點糖果。
先冷落一會兒,等一會了差不多了再教訓一頓,這樣才容易記住將事情的好壞分辨記下來。
也不知道是心情太好還是月份大了的孕婦都嗜睡的原因,白蒹葭本來只是假裝困了想離凌絕塵遠點,但是不知不覺竟然意識漸漸模糊,等凌絕塵做出自己半夜出門讓白蒹葭擔心的一夜沒睡的結論來的時候,擡頭就看見白蒹葭已經睡着了。
牀上的女子穿着素白單衣,雖然臉色蠟黃,但是呼吸勻稱,整體都散發着一種溫和靜謐的氣氛。
宛如春天時候拂過柳枝的一縷輕風。
也似夏日時候握在手裡的一支蓮花。
落在眼裡,便是雲也淡風也輕,房外花開花落,但是隻要看着眼前的景色就覺得很是安心。
凌絕塵不安的動了動,然後瞅了白蒹葭一眼,沒動。
又往牀邊小小的走了兩步,謹慎的盯了一眼白蒹葭,還是睡的很好。
凌絕塵看着睡的很好的白蒹葭,頓時覺得自己似乎被那種靜謐的睡意傳染了,他打了個呵欠,又急忙捂住嘴,瞪大了眼睛。
好在白蒹葭還是睡的很熟,頓時讓讓他放鬆了下來。
不過雖然放鬆了下來,凌絕塵還是小心翼翼的挪動了兩步。
是真的挪動,小心翼翼的每挪動一下,就瞅白蒹葭一眼。
明明是很近的距離,凌絕塵也花費了不少時間纔到了牀邊,然後更加小心的爬上了牀。
這次是一個動作瞅一眼了,不過好在白蒹葭睡的很香,發現白蒹葭的熟睡後,凌絕塵小心翼翼的在牀的另外一邊何衣躺下,身上還能依稀聞到白蒹葭身上的香氣。
那是清新的,江南水鄉里瀰漫的清柔水汽。
迷迷糊糊中,卻似乎回到了很久很久之前。
半睡半醒的少年將一旁的女子摟進了懷裡,秀麗絕倫的臉上脣角微微上揚,才隱隱覺得心中空蕩蕩的地方終於被懷中這嬌小柔弱的身軀填完了,不由心中大喜,臉上不由帶了幾分喜色,即便是睡夢之中,也不由帶了幾分笑意。
這房中靜謐安好,卻那裡知道外頭已經鬧翻天來。
莊戶人家,慣常早起,外頭公雞一叫,房裡的女人們就先進來了,先進了廚房做了早飯,纔將男人喊醒,匆匆吃完飯,便要上田。
張秋山聽了張老爺子的吩咐,一大早的就將那菸葉揀了極好的一捆,便給張福榮送去,張福榮家住的離他們家有些遠,不過倒是離田地近,一大早的張秋山就揣了兩張張李氏給烙的餅子,一手提着菸葉,一手卻扛着鋤頭,急匆匆的趁着天色還沒亮還不算熱就往張福榮家趕去。
卻是要路過祠堂的,隱隱約約間,那時候天氣將亮未亮,還有這些許霧氣,一時半會都看不清楚,張秋山卻隱隱聽到那祠堂附近傳來悉悉索索的人聲,不由吃了一驚,只以爲是什麼偷兒,倒是嚇了一跳,這祠堂這種地方,素來是一個家族最重要的地方,別的不說,如果真的有人摸進了祠堂裡,這張家的臉面也丟光了。
好在他素來是個膽大的,從小又受教導將祠堂看得極重,便將菸葉找個地方藏了,提起鋤頭先去尋了附近的幾戶人家找了兩個年輕力壯的,才朝着那人聲的地方小跑了過去。
只見那祠堂門口的幾株老柳樹上掛着兩個人,老柳樹多年下來,柳枝也是極爲堅韌的,又將幾根柳條擰成一股,將人四肢大張的吊在樹上,想要掙扎也不得力,只是更不成樣子罷了。
不過那兩個人張秋山倒是認得的,不由驚在當場,一時也不知道到底說什麼好,倒是身邊的人驚呼道;“高木,才哥兒?你們這是怎麼了?”兩個人都只穿着貼身的褻衣褻褲,掙扎的滿臉通紅氣喘吁吁,張召才更是露出胸前粉紅兩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