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克斯取出那把魯格,小心的將子彈退出來,這才放入了口袋裡。他可不想像後來的胡伯勒那樣倒黴。但是繳獲魯格,讓帕克斯心裡着實非常高興。畢竟魯格手槍在現在還是以後,都是屬於世界名槍,這一點是不會改變的,而且即便是現在的德國軍隊,也裝備的比較少,只有比較高級的士官長或者部分高級軍階軍官裝備了,能夠在戰場上繳獲魯格手槍,也是一種榮譽。
“你可真是好運!”魯茲很羨慕的看着帕克斯將魯格手槍收起來。很顯然不只是他,幾乎所有的人都對帕克斯能夠在第一天降落就繳獲了魯格而感到羨慕和嫉妒。
“沒什麼好羨慕的,魯茲,我以後也會繳獲!”古思歪了歪嘴。
帕克斯笑道:“是啊,但是魯格真的很珍貴!它是這個世界上最漂亮的寶貝了!”他說着繼續在那個德國軍官的身上翻找了一陣,除了一些德國的鈔票,還有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一個長得有些漂亮的女人,她的身邊是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他們的嘴角帶着微笑,顯得很寧靜。
帕克斯在他的另一個上衣口袋裡找到了他的證件還有一塊懷錶。
“德國第6傘兵團吉瑞?雷蒙德上尉?”帕克斯笑了笑,然後將這些都收了起來。
“是個上尉!”古思這時候走近了,“嘿,帕克斯,能夠將魯格給我瞧瞧嗎?”
帕克斯笑了笑,然後將魯格掏出來,遞了過去:“好好瞧瞧吧,以後會有機會的!”然後他朝着戈登招手。
戈登走了過去:“什麼事,帕克斯!”
“以後開槍時,聽我的命令,即便被人發現!”帕克斯很嚴肅的說。原來剛纔率先開槍的是戈登。他被德國人用手電筒照射住了,但是他不知道他發現了自己沒有,開槍,完全是下意識的反應。
戈登臉上有些不好看,他還是答應了:“對不起,我知道了!”
“我們走!”帕克斯臉色好看了一點,對着還蹲在地上在德軍屍體上翻找的古思道,“再不走,我們就走不了了,德國人很快就會來的,而且這條路我們不能再走了,得另外找條出路。”
魯茲在一名德軍的身上找到了幾張鈔票,他胡亂的塞進了口袋,然後爬起來,跟上隊伍。卡伯在一旁看着他,忍不住說了一句。
“你要德國佬的錢有什麼用?”
魯茲嘿嘿的笑着道:“當哪天我們空降到柏林的時候,我還可以用它來買麪包呢!”
卡伯撇撇嘴,沒有說話。一行人撇開了大路,往旁邊的一條小路走去。這條小路有旁邊是一條河,河面並不寬,但是卻很長。幾個人就沿着這條河走,小路不適合德軍的驅車來追趕,這是比較明智的選擇。
這一路上,再也沒有遇上德軍了,甚至是連小股的德軍都沒有。隊伍裡的人開始放鬆了,緊張了一個晚上,所有人的神經都繃得很緊。特別是帕克斯還有克里斯登生等,一個晚上和德國人交火三次,在就有些累了,何況還小心翼翼的趕了這麼長的路。
天色漸漸的亮起來了,儘管只是矇矇亮,但是四周可見的距離越來越遠了。四周零星的槍聲隱約的傳來,距他們很遠。
“咻――”
一聲尖銳的嘯聲,劃破剛剛破曉的黎明,將小河四周驚的晃動了起來。一隻青蛙從魯茲的腳邊跳起來,“咚”的一聲落入的池塘。
很顯然,魯茲被嚇了一跳,他悻悻的跺了一下腳。
“轟――”一聲巨響的爆炸聲,所有人都下意識的趕緊趴在了地上。
天空中炮彈尖利的呼嘯密集起來,就像是夏天草叢中的蚊蟲的“嗡嗡”之聲那麼的密集,連耳朵都快顧不過來。
接二連三巨大爆炸聲此起彼伏,火光依舊將已經黎明的諾曼底的天空映照的通紅起來。爆炸點距離帕克斯他們還很遠。
他們爬起來,然後不約而同的看了看天空。
“是海軍!”卡伯的聲音有些興奮,“他們可真準時!”
“但願他們能夠炸到德國人!”古思舉起手向帕克斯道,“我來做前鋒吧,我走前面。”說着他幾步感到了隊伍的前面。
海特上校這時候也感到了聖瑪麗德蒙特,他在這裡部署了一個營的兵力,而且營部就設在一個教堂裡。雖然被帕克斯他們伏擊了,但是他敏銳的判斷伏擊他們的美國人不多,所以他在帶了一個排的德軍之後,仍然按照原路趕去,這一次他走的很順利。
不過在被伏擊的路上,海特上校見到了雷蒙德上尉,他已經死了。他讓兩個士兵留下來處理陣亡的士兵的屍體,就不再停留了。
“赫夫曼少校,你陪我去塔樓看看!”海特上校到達聖瑪麗德蒙特教堂的時候,他直接就對前來迎接的營帳赫夫曼少校命令着。
“是的,上校!”赫夫曼是個非常刻板的人,他削瘦的臉上沒有笑容,但是他會堅決的執行上校的每一個命令,從他如鷹一樣冷的目光中可以看出他的意志很堅定。
教堂的塔樓距地面五六十米高,海特爬上去之後,舉起望遠鏡,朝猶他海灘望去,然後就久久說不出話來。是的,他第一次見到如此規模的艦隊。
海灘放眼望去,全是登陸小船,數以百計,海灘上密密麻麻的佈滿了已經踏上海灘的全副武裝的士兵。在他們的背後是無數巨大的戰艦。戰艦上的大炮在猛烈的射擊,他甚至可以看到炮彈飛出去的時候的火光,就像是漫天的星光在閃爍一樣,但是又比星光更加的亮堂。
海特控制住心中的震驚,緩緩的放下了望遠鏡,凝神半晌沒有說話。然後他看了看身邊的赫夫曼少校,眼光漸漸的凝重起來。
“長官,您有什麼命令嗎?”赫夫曼少校覺得自己應該直接的詢問。
“聽!”海特卻說了一句,然後就皺起眉頭。
“是敵人的大炮的聲音,長官!”赫夫曼老實的回答着。
海特上校搖了搖頭:“天已經亮了,但是昨晚敵人的傘兵們空降到了這裡,到現在卻沒有了衝突,難道不是很奇怪嗎?還有,敵人的大炮在轟鳴,可是我們的大炮呢?在哪裡?”
赫夫曼回答不出來,但是他已經感覺到了,自己這邊的大炮參加反擊的並不多,最起碼和敵軍的比較起來,相差的太遠了。
海特上校指着北方大約一英里的一處地方道:“那裡是佈雷庫特莊園,我們在那裡部署了四門大炮,但是到現在爲止,爲什麼這些大炮都沒有一點動靜?那裡可是部署了一個炮兵連。可是現在居然沒有一門大炮打出哪怕一顆炮彈。這是爲什麼嗎?少校?”
“我知道!上校!”赫夫曼沒有遲疑的回答,“很顯然,那些炮兵遺棄了他們的陣地。”
海特上校有點氣急敗壞,幾乎是用吼了:“是的,給我馬上派人去卡朗唐,讓一營來攻擊那個莊園,並且將那些跑散了的炮兵集合起來。發揮那些105毫米加農炮的威力吧,給那些囂張的敵軍一點顏色瞧瞧,快點!”
赫夫曼不敢怠慢,他馬上叫來了傳令兵,並且發出了命令。這時候海特纔出了一口氣,從塔樓往下走,他心裡知道,盟軍現在的勢大,而德軍部署在諾曼底的力量太薄弱,被突破只是遲早的事情,他現在只不過是在儘自己軍人的責任。
赫夫曼陪着海特上校,但是他很顯然還有些不解:“上校,爲什麼不讓我們營去攻擊佈雷庫特莊園?我們的行動會更迅速一點。”
“你的職責就是守好聖瑪麗德蒙特。”上校只說了一句,就不再解釋。讓赫夫曼接下來的話,生生的嚥下肚子裡去了。
“嘩啦!”水波輕輕的盪漾開來,一雙皮靴在很淺的水溝裡跋涉向前。帕克斯他們已經快到聖瑪麗德蒙特了,他們遠遠的看到了一個村莊。
帕克斯掏出懷裡的懷錶看了看,已經7點15分了。他有摸出了地圖,在地圖上比劃了一下,確定了這個村莊的位置,它裡聖瑪麗德蒙特只不過兩英里的距離了。
“格朗希蒙?”帕克斯自言自語了一句。
魯茲湊上來,掃了一眼地圖:“是這個村子的名字嗎?挺不錯的!”
“你很樂觀,魯茲,如果前面的村子裡有德軍,我想你就不會那麼說了!”戈登開了一句玩笑,“或者你可以朝德國人大喊‘嘿,這個村莊的名字真好,你們不要向我射擊好嗎?”
衆人不由一陣嬉笑,帕克斯補充了一句:“這是法國人起的名字,不是德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