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麼也顧不得,起身便衝出了大殿,一路狂奔出宮,直往並肩王府而去。
可並肩王府的大門,並沒有對他敞開,他根本就進不去,也不願就此離開,獨身坐在王府大門處發呆。
門內的小廝從門洞中看見他坐在門口不走,便去了抱月居稟告。
溶月略略思索後,朝小廝道:“讓他進來。”
小廝匆匆去了,打開門,朝坐在地上發呆的上官諾道:“世子,公主請您進去。”
上官諾趕忙跳起,興奮道:“是你們郡主讓我進去的?”
小廝搖頭:“是公主。”
他面色微暗,點了點頭:“好,走吧。”
走在前往抱月居的路上,他按奈不住焦急的心情,朝小廝問:“你家郡主近日可好?”
小廝沒作聲,默默的加快了腳步。
“問你話呢,你沒聽見?”見小廝這模樣,他心裡更是慌。
小廝沒理他,加快步伐帶着上官諾來到抱月居。
溶月在臥室裡等他,念文就躺在臥室的牀上。
上官諾進了房間一眼便看見垂着薄紗帳的牀上躺着一個人,牀前擺着一雙果綠色的繡花鞋,只有少女纔會穿這種顏色的繡花鞋,又是在公主住的房間,牀上躺着的,一定就是念文。
“參見公主!”他沒有衝動,先朝公主行禮。
溶月涼淡的目光掃向他,問:“你來做什麼?”
上官諾道:“小侄本在宮中飲宴,卻聽聞文兒,哦不,聽聞郡主日前遇襲,命在旦夕,小侄不信,特來向公主求證。”
溶月清冷的目光始終凝在上官諾的身上,她無法確定念文遇襲這事,上官諾知不知情,又或者,他其實參與了其中,今日來,不過是探探底。
她讓他進來,也是賭一把,賭他並不知情,賭他還對念文留有情意,那麼,事情或許會有轉機。
溶月問:“求證了又如何?若文兒真的命在旦夕,你又能做什麼?”
上官諾一怔,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了垂紗帳內的人影上。
溶月指着牀道:“她就在裡面,你去看吧。”
上官諾來到牀前,迅速掀開垂紗帳,躺在牀上的,果然是念文,卻和他先前在宮裡見到的念文完全不一樣,蒼白,瘦弱,氣息氣息奄奄。
上官諾的心口彷彿被人用利刃刺中,疼得難以呼吸,他扭頭看向溶月,顫聲問:“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溶月道:“如你所見,她現在命在旦夕。”
上官諾怒道:“究竟是誰害了她?”
“若你知道是誰害了她,你會爲她做什麼?”她緩步踱至上官諾的身邊,目光灼灼的逼視着他。
上官諾咬牙,“我定將之碎屍萬段。”
“若此事和你們上官家有關呢?”她問。
上官諾愣住,面上的憤怒在瞬間消失,“您剛剛說什麼?”
“我說,若念文遇襲之事,和你們上官家有關,你又當如何?”
上官諾搖頭:“不可能,這不可能,我爹遠在東離,而我更不可能對文兒不利,這——”
溶月將桌上的信取來給他:“你先看看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