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溶月失笑:“幸好。”
雪兒不解:“什麼幸好?”
她點了點雪兒的額頭,笑道:“幸好只是你瞎了眼,不是我瞎了眼。”
雪兒不依的跺了跺腳:“小姐,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有心思開玩笑,還是趕緊再想想辦法吧。”
祁溶月重新拿起了書,煙輕雲淡道:“放心吧,這事成不了。”
翌日,楚宮,金鑾殿。
禮部侍郎阮大人於殿前諫言:“皇上,先皇喪期未滿一年,本該舉國服喪,可如今,三月尚未滿,京都城中就已經開始張燈結綵,四方歌舞昇平,更是有些官員,全然不顧祖制和身份,大肆嫁娶,無半點哀悼之色,這於禮不合啊皇上。”
楚廉從前身爲親王,如今又是皇帝,這種祖制他又怎會不清楚,只不過是不在意,裝成不知罷了。
只是他沒想到,這個禮部侍郎阮大人,倒是個膽子大的,敢於殿前就此事諫言。
不過話說回來,他這新皇剛剛登基,若不做點什麼事表率一下,外頭的那些風言風語便會越發的肆無忌憚。
楚廉思慮一番後,道:“阮大人說的不錯,祖制不可廢,國喪當服。”
很快,皇榜便貼往京都城的大街小巷,嚴禁百姓國喪期內張燈結綵,禁鼓樂,禁歌舞。
同時嚴禁朝中大小官員在國喪期間行嫁娶之喜。
阮府
“老爺,你哪來這麼多銀票?”阮夫人看着老爺緊緊抓在手裡的一疊銀票,驚問道。
阮大人看了眼手中的銀票,將之甩在了牀榻上,嘆道:“這都是燙手的山芋啊,可我又不得不接下。”
阮夫人趕忙抓起那把銀票細細數了,之前的驚色一掃而空,笑得眉彎如月:“老爺,這可是足足三萬兩銀票啊!究竟是誰給的?”她家老爺身爲禮部侍郎,官居二品,雖算得上是大員,卻是個閒職,沒什麼實權,油水少得可憐,幾時見過這麼大把的銀票。
阮大人嘆道:“你家老爺我,估計很快就要丟官了,這銀票誰給的,一點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往後咱們一家子,可就指着這些銀子度日了。”
阮夫人一聽這話,面上的高興立時消散無蹤,一把揪住阮大人的胳膊嚷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快說清楚。”
她是俗人,銀子當然喜歡,來者不拒,她做了這麼些年的官夫人,雖稱不上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可每每參加聚會,她在人前也沒矮過誰一截,若突然就變成一個平民,這種落差,如何能受得住?
阮大人搖頭:“你別問了,知道了對你也沒什麼好處,還是不知道的好。”阮大人滿目無奈,嘆息着走了出去。
誰能想到他心裡的苦?有苦難言啊!
興元街
“小姐,皇榜的事你知道了嗎?”雪兒興沖沖的跑進祁溶月的房間,一進門便嚷嚷。
祁溶月將手中的信疊好,擡眸瞧見一臉興奮的雪兒,知道自己的計劃成功了。
“說說看。”她脣角微翹,笑盈盈的看着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