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不哭的孫柳柳眼淚又開始氾濫了,當着婆婆的面,又不能說夫君的不好,只能忍着氣怒抹眼淚。
廖氏心裡也煩,可看在未出世的孫兒面上,她依然耐着心勸慰她,直到她不哭了,並答應在她明日離京後也會好好養胎,她這才如釋重負的離開。
若非怕她這月份經不住馬車的顛簸,她真想帶她一起回東離,放在眼皮子底下就是要好些。
原本她可以不用急着回東離,可一想到東離侯府裡的那幾個狐狸精,她就沒辦法放下心來,她在侯府經營這麼久,雖然有幾個姨娘生下了庶女,可畢竟兒子只有一個。
若她留在京都,那些狐狸精趁機作亂,誰知待她回去的時候,會不會有人生出個兒子來氣她。
左思右想,她還是決定跟侯爺一起回東離,有她在身邊盯着,起碼不會讓那些狐狸精得逞。
上官玉兒也嚷嚷着要留下,卻被強行帶走,這丫頭最會惹事,若非不得已,便是上官諾夫妻倆他們也不願讓他們留下。
偌大的上官府,熱鬧了好幾個月的上官府,彷彿突然就安靜下來,從東離帶過來的下人,大多都跟着回去了,剩下的,只是上官諾的幾個親信隨從,以及一些原本就在府中看守的下人。
素兒得以留下,以丫鬟的身邊,學了三天規矩便被派進了上官諾住的院子裡服侍。
院裡的管事知道她就是世子從外頭領進來的姑娘,又生的模樣標誌,便自行揣測主子的意圖,認爲主子領她進來,目的就是爲了能‘近身服侍’。
於是給她指派了夜間陪房的差使。
陪房便是住進主子住的屋內小隔間,主子半夜渴了就遞茶水,熱了就守在牀頭扇風,總之主子有什麼需求她就負責滿足。
任何需求。
說白了就是通房。
只是沒有實質性的進展前,還不能叫通房。
上官諾並不知曉素兒已經來了他的院子裡,一如往常般自書房回屋後便歇下,夏夜的京都並不比南方涼爽,同樣的悶熱,他輾轉難眠,心情煩悶。
這時一道纖細的身影自隔間走出,緩步至牀前,手中端着一個托盤,托盤裡放着一盅銀耳湯和一柄團扇。
“世子,奴婢給您燉了銀耳湯,您喝一點,敗敗火。”
上官諾眉頭微皺,睜眼看向來人,竟是素兒,她穿了一身鵝黃色對襟長裙,裡頭是桃紅色抹胸長襦,自脖頸至胸口的一大片細嫩肌膚裸露在外,暗黃的燈光下,格外的惑人,尤其是獨身而處的正常男人。
“你怎麼在這?誰讓你來的?”他自牀榻坐起,沉聲問。
素兒一愣,她在這裡很稀奇嗎?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我,奴婢是宋嬤嬤送來的,劉管事派給奴婢的差事。”她將托盤放在一旁的几案上,怯生生的看着眼前的上官諾。
上官諾不想跟她廢話,甩手道:“你下去吧,有事明天再說。”
素兒咬着脣不說話,眼淚嘩嘩往下掉,突然問:“世子,您是不是討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