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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溶月點頭:“好!我這就來。”他起身,將桌上的書放回原處,起身往外走。
雪兒嘀咕:“小姐,你這身子纔剛好,可不能太過勞累,就不能歇幾天麼?”
祁溶月沒作聲,邁着優雅的步子往外走,她心道:她不能歇,她不能再浪費時間,她要儘快去到她想要去的地方,做她想要做的事。
前來問診的是一位打扮富麗的婦人,身後跟着幾個下人。
“你就是祁小姐?”婦人挑着眉打量祁溶月。
祁溶月在診臺後坐下,朝婦人點頭:“我就是,誰要看病?”
婦人道:“真沒想到,人傳神醫轉世的祁小姐,竟然這般年輕。”
祁溶月淡笑,沒有應聲。
婦人又道:“我是從武原來的,聽說彭城開了一家溶瑜堂,裡面的坐堂大夫醫術十分高明,我乃慕名而來。”
祁溶月點頭,朝婦人道:“夫人面色紅潤,說話中氣也足,不像是生病之人,想必需要瞧病的,另有其人吧!”
婦人忙道:“沒錯,是我丈夫,他小腹絞痛,已經有半月餘,看過無數的大夫,皆查不出病因,吃什麼藥也無濟於事,前日一個親戚從彭城去了武原,說起祁小姐的事,我這才帶了他連夜趕來。”
祁溶月見婦人面現焦色,神情越發激動,顯然她丈夫的病情十分危急,否則也不會在這年關從武原趕到彭城來。
“將他帶進來吧!”她淡聲道。
婦人回頭,朝身後的丫頭道:“快,去讓人將老爺擡進來。”
沒錯,是擡,她丈夫自發病起,整日痛的哭天喊地,連走路都不成,只能擡着出門。
不一會,幾個小廝擡着板架進了溶瑜堂,板架上躺着一個面色慘白,皺眉呻吟的男子,半眯着無神的眼睛,雙手緊緊的抓着板架的邊緣,可見因用力而骨節發白,看起來似乎真的很疼。
祁溶月起身,朝那幾個小廝吩咐道:“擡到診間去。”
雪兒趕忙引着小廝將人擡進了診間,待男人在診間的牀榻上躺好,小廝們擡着板架出來,她這才進了診間。
那婦人也慌忙跟了進去,見診間並不太寬敞,便吩咐下人們都在外頭候着。
祁溶月坐在牀前的小凳上,爲男人診了一脈,眉頭微蹙,隨即掀開蓋在男人身上的被子,伸手輕輕按壓其小腹。
“這裡疼?”
男人搖頭,她以換了一個位置,手指剛剛碰到他的肚皮,他就疼的連連呲聲。
“銀針!”
雪兒將捏在手中的針包放在牀沿展開,以供小姐方便拿取。
祁溶月對那婦人道:“幫他解開衣裳,我要行鍼。”
婦人見她二話不說就要扎針,面色有些猶豫,之前看了那麼多大夫,沒有一個敢對他下針的,這祁小姐連問都不一句,她知道他得了什麼病嗎?
祁溶月見她沒動,回頭看她,瞧出她眼底的疑色,便道:“夫人既然從武原趕來彭城,便是對溶瑜堂抱有一絲的希望,抱着賭一把的心態,既然決定了要賭,爲何又要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