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溶月順着書局老闆的手勢看去,見周安正直愣愣的站在書局中看着她。
“周公子——哦不,現在該叫你安王了。”她以爲等不到他了,便乾脆自己去伏牛山,她有時間,可師傅沒有這麼多時間耗下去,她必須儘快找到寒蛟。
無論怎麼用力,也無法掩下他眼裡的欣喜與狂熱,他不由自主的上前數步,來到她的身前:“你是特意來找我的嗎?”
她淺笑:“當然,只可惜,想要見你一面,並不容易。”
周安乾笑,撓了撓頭:“是我不對,當初應該給你一樣信物的,讓你久等了。”
祁溶月看了看左右,道:“咱們找個安靜的地方坐下來,我有事相求。”
周安連聲道好,心裡也犯了嘀咕,究竟是什麼事,會讓她不遠千里趕來周朝尋他。
二人在附近尋了一家茶館坐下,趁小二還沒上茶,周安細細打量着祁溶月,距離上次在武原分別,她似乎瘦了許多,笑容依然如從前一般溫和清淺,可那眉目間卻始終都纏繞着一絲淡淡的憂愁。
“聽說你被封爲護國公主,恭喜你了。”他接過小二端上來的茶壺,揮手命他退下,親自爲祁溶月斟茶。
祁溶月淡笑:“一個虛名罷了,倒是你,聽說很快就要繼承王位了。”
周安苦笑:“正如你說,一個能綁縛人身自由的虛名而已,我也是迫不得已。”
想到齊弟重回帝位後的艱辛,小小年紀,便被整日綁縛在御書房裡,沒日沒夜永無盡頭的批閱奏摺,他所失去的,遠遠要比得到的多的多。
她亦是苦笑:“我懂。”
“我這次來找你,其實是有一事相求。”她不想再浪費時間,乾脆的直入主題。
周安挑眉:“哦?究竟是什麼事,讓你不辭辛苦千里迢迢而來?”
“實不相瞞,我師傅得了一種怪病,需要用寒蛟須入藥方能治癒,可這寒蛟須,在楚朝沒有,唯你們周朝纔有。”
周安皺眉,面色微變:“你說的寒蛟須,可是兇獸寒蛟的長鬚?”
“正是,我聽說,你們周朝王室中,有一物可降寒蛟,曾經就有一位周朝勇士降服過寒蛟,至今周朝王室中還有蛟珠此物,不知此事可是當真?”
周安點頭:“確有此事,只是當年那位勇士在與寒蛟搏鬥之時,已經將寶物損壞,還有沒有效用,就不得而知了。”
周安又道:“寒蛟極度兇殘,莫說現在寶物已經有損,就算完好如初,想要僅憑寶物將其降服,也是難上加難,難道這世間就沒有別的藥可以治好你師傅的病嗎?”
祁溶月搖頭:“若有此物,我又何必不遠千里來此求你,安王,不管怎麼樣,還是希望你能幫我這個忙,日後,若有日後,我必有重謝。”
面對她的眼神,他無法說出拒絕的話,只能點頭:“這東西我從未見過,一直都由父王保管着,我這就帶你進宮,請父王將東西借給你。”
她趕忙起身,朝周安福了福身:“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