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從來不會因爲她是皇后而多看她一眼,從來都不會。
上官拓辭別上官瑤,心情愉悅的走在離宮的道上,眼角眉梢都是喜色。
在崇和門外,他正欲爬上馬車,身後竟傳來他最不想聽見的聲音:“侯爺?您也進宮了?”
鄭仲文淡笑着上前招呼,瞧見上官拓原本滿面的喜色瞬時冷卻,心中暗笑,面上卻不動聲色,又道:“剛剛我在御書房和皇上議事,正好提到了你,沒想到你也進宮了,想必是去見皇后了吧。”
上官拓乾笑了兩聲,“是啊,明日我便要離開京都,前來和皇后告個別,本想去見見皇上,聽說你和皇上在議事,我便沒去打擾。”
鄭仲文眉頭微挑,點頭笑道:“原來如此,這麼說侯爺真要走了,不如這樣,今兒上我府中,我讓溶月下廚做幾個拿手菜,咱們喝幾杯,爲你踐行。”
上官拓心中冷笑,面上亦是不顯:“王爺客氣了,實在是不巧的很,今兒和親家公約好了,實在脫不開身,這樣,下次我回來,由我做東,我請你,咱們不醉不歸,如何?”
鄭仲文笑道:“這麼說,侯爺很快會回來?”
上官拓道:“這個不好說,要看東離那邊有沒有事。”
二人又寒暄了幾句便散了,鄭仲文一回到王府便拉着溶月進屋裡密談。
“出了什麼事?”溶月皺眉,她已經許久沒見過仲文這般焦急的模樣。
仲文道:“我今兒在宮門口遇到了上官拓,他說他是去向皇后辭行的,打算明日回東離,你猜怎麼着,我誆他我本在御書房和皇上議事,其實我只是去送了下摺子,沒有逗留便離開,結果你猜他怎麼說?”
“怎麼說?”溶月一臉好奇。
“結果他說他也去了御書房,見我在裡頭議事,便沒進去。”
“這麼說,他在撒謊?他爲什麼要撒謊?”溶月問。
仲文搖頭:“不知道,但我猜,他一定和皇后在背後議着什麼事,我們不知道的事,只是不知這事,是好事還是壞事。”
聽了這話,溶月的臉上也浮起了擔憂:“他手握東離大軍,他若生了異心,這事可真不好辦。”
鄭仲文道:“生沒生異心現在還未可知,我們先不要瞎猜,靜觀其變吧。”
溶月搖頭:“不能靜觀其變,上回楚廉的教訓還不夠嗎?我們必須防患於未然。”
仲文不解:“如何防患?他現在可還什麼都沒做呢。”
溶月道:“這樣,我們派兩個機靈的人潛入東離,暗中監視着上官拓的一舉一動,免得他真生了異心,而我們卻是最後知道的,越早知道,越能早些做籌謀,怕就怕——”
仲文見她臉色微白,也想到了一事:“怕就怕皇上也生了異心,這倒是棘手的事。”
溶月點頭:“誰說不是,她貴爲皇后,生有一個公主一個皇子,後宮之主,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地位,又是隨時都能接近皇上,甚至可以在皇宮裡做她任何想做的事,她若真生了異心,後果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