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姐對仲文有情意,這事她一直知道,而今王小姐也到了說親的年紀,王知府怎麼可能不動心思,仲文是永平侯世子,這事若擺在京都,肯定是成不了的,憑她一個知府千金,配手握兵權的永平侯府世子,還是差了些距離,可這裡是晉城不是京都,若是世子自己看中了,那可就另說,知府千金和她這知府棄女的地位可是天差地別的,永平侯府自然是會同意這樁婚事。
當然,萬般皆有可能,但前提是,他們必須先攏住仲文的心。
她心裡這般想,卻也沒說破,她相信仲文,若連這麼點場面都搞不定,他就不配做她祁溶月的男人,她相信他一定能做的很好。
飯後,二人來到萬屋堂,萬先生吃完飯,正在院子裡散步,由範掌櫃陪着,聽着一些生意上的報告。
“祁小姐來了,快裡邊請!”範掌櫃趕忙迎上來。
祁溶月擺手,笑道:“不必了,我順路來看看,一會就走。”她微笑客氣的朝範掌櫃點頭,扭頭看向萬先生,道:“萬先生看起來氣色不錯,想來昨夜睡的很好。”
萬先生點頭,笑容溫和:“是啊,我很久都沒有睡過這樣的好覺了,一夜無夢,閉眼至天明,果然一覺醒來神清氣爽了許多,感覺失去的那些力量,又在絲絲縷縷的回來,這金龍果,果然神妙!”
祁溶月道:“你的體質很特殊,金龍果的藥力能被你完全吸收,真是出呼我的意料,不過也不能大意,依然還是要養着,藥不能停,至少要連續服用三個月,修養半年,不能太過勞累。”
萬先生含笑點頭:“我曉得了,一定謹遵醫囑!”
二人皆笑,這時萬先生的目光落在了鄭仲文的身上,見其氣度不凡,眼眸中露出讚賞之色:“想必這位一定是鄭世子!”
鄭仲文拱手:“正是在下,久聞萬先生大名,今日得見,果然名不虛傳。”見到了萬先生,他突然有些明白溶月的用意,萬先生不是一個普通的生意人,單憑這分淡然的氣度,便是立於王侯將相之中,也絕不會遜色半分,再加上萬屋堂在楚朝的地位勢力,與之相交,自然益大。
萬先生立馬回了一禮,笑道:“能配得上祁小姐的人,我一直很好奇,今日一見,果然如傳聞中一般,天造地設。”
萬先生一生閱人無數,什麼人值得交往,什麼人不值得交往,他一看便知,鄭仲文顯然是前者。
雖生於侯門,卻沒有侯門子弟的那股子傲慢與紈絝之氣,滿目英傑,慧智暗藏,這樣的青年,將來的前途,必不可限量。
從前他以爲,晉王已經是青年才俊中的翹楚,少有人能與之並肩而論,今日見了鄭世子,又覺他比晉王更多了一分清朗浩正之氣。
三人又聊了一會,說的不多,卻都是肺腑之言,沒有那些客套的虛妄之話,實是暢快淋漓。
“好啦,我們該走了,莫再打擾萬先生休息!”祁溶月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