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眼前這男人是沒病的,若非說有病,那也是肥胖病,再這樣肥下去,過個兩年,說不定真會有大病來纏身。
她看着眼前的中年男人,淡聲道:“你睡覺時胸悶,是因爲身上的肉太多了,五臟壓力太大,導致呼吸不暢,目前是沒什麼問題,但你若繼續暴飲暴食不知節制,兩年,頂多兩年,你就會大病纏身,到那時,後悔莫及!”
中年男人面色尷尬,開始後悔剛剛沒走,他爲什麼要坐下來呢,若是走了,就不用聽到這句話,這讓他往後的日子還怎麼過?每次吃肉時都會想起她的話,他還怎麼痛快的喝酒吃肉?
他不服!
“照你這麼說,我長得比別人胖一點,就連吃飽飯的資格都沒有了?”中年男人畢竟不是剛剛那青年,他的臉皮可比那青年要厚多了。
“並不是每個胖子都和你一樣有哮喘的毛病,也不是每個胖子都和你一樣富有,可以不用動一根手指,就能有享用不盡的富貴榮華,不過,這也是萬病的根源,你若不聽勸告,將來得了病,可別怪世道不公。”
“哼,我纔不信,老子一生下來就是這樣過的,三十八年來,從來沒有生過病,到你這一瞧,竟變成肥胖病了?可笑不可笑?我看你不是神醫,是庸醫吧!”
中年男人越說越激動,本想讓祁溶月的小手搭在自己的手腕上,感受一下那細嫩的肌膚觸摸自己時是個什麼滋味,卻誰知,人家壓根就不動手指,只看了他一眼,就下了這結論,他能服嗎?當然不能。
祁溶月被他罵是庸醫,也不惱,容色依舊淡淡:“你既然不肯信,那就依然我行我素,當我什麼也沒說過,你的診金我也不收,只是日後若有什麼不適之症,還請你莫來溶瑜堂,城中醫館衆多,隨你去處。”
中年男人冷哼:“正如我意!”他甩袖離開,怒氣衝衝。
而這正是祁溶月所想要的效果,這樣的人,心術不正,滿目邪淫,她是一息都不想再見。
不過對於他的症狀,她可沒有半分的誇大,甚至說的算是輕悠,他不信,最後吃苦頭的,只會是他自己。
中年男人走後,有好幾個手中原本拿着牌子,號也近了的青年,都默默的將牌子歸還到了櫃檯上,灰溜溜的走了,他們原本沒病,本也打着一近芳澤的心態來此,花了一兩銀子取號牌,如今看來是白花了,人家看病壓根就不用診脈,你有病沒病,人家一眼就能看出來,他們這種混雜其中的人,心虛的很,但凡還要一點臉,自然不好意思再湊上前找罵。
原本熱鬧的溶瑜堂,很快就又變得冷清,候診的人多時,看熱鬧的人也多,現在候診的人少了,看熱鬧的見無熱鬧可看,自然也就散去了。
近午時,溶瑜堂終於送走了最後一位病患。
祁溶月見堂內沒有了外人,這才站起身活動活動筋骨,坐了一整天,腰背都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