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文昌侯府的路上,尹世子看着坐在馬車裡瑟瑟發抖的尹明珠,心疼的揪了起來,表妹打小便在府里長大,二人青梅竹馬,表妹性子爽脫可愛,他一直很喜歡,只可惜,他身爲文昌侯府的世子,自己婚事不由自己作主,再喜歡也沒有用,只能將這份感情藏在心底。
“明珠,那趙小姐爲何要推你下水?”
尹明珠擡眼看向大表哥,神色一愣:“她推我?誰說是她推我的?”
尹世子指着她身邊的丫鬟:“阿如說的,難道不是?”
尹明珠搖頭:“不是她推我,是她拉我,我用力掙脫的時候不小掉下去的,不過也跟她脫不了干係。”
尹世子哦了一聲,又問:“郡主腳踩兩條船,書唯薄情膚淺,這話真是趙小姐說的?”
前一句確實是,後一句可不是,後一句是尹明珠自己說的,卻被丫鬟強行推到了趙小姐的頭上。
尹明珠咬着脣瓣道:“就是她說的,她想勾引書唯表哥,卻誰知書唯表哥看都不看她一眼,只顧着與郡主說話,她心生不滿,便在書唯表哥和郡主走開後出言侮辱,我氣不過,便與她爭執,後來便出了這事。”
尹世子對她說的話自是相信,沒理由不信,明珠向來不會說謊,在他眼裡,明珠是一個天真善良的女孩。
尹明珠見大表哥沒有對她說的話起疑,心下稍安,趕忙扯開話題,“表哥,書唯表哥和郡主是舊相識的事,你知道嗎?”
尹世子點頭:“知道,早就知道,不過這事我爹和叔祖父都不讓提,所以沒對你說過。”
尹明珠只覺心口疼的慌,又問:“他們關係好嗎?”
尹世子嘆了一氣,道:“自然是好,書唯的心裡一直裝着郡主,聽說他曾經爲了郡主,連性命都不要了,可他畢竟是咱們文昌侯府的人,我爹和叔祖父自然不會讓他亂來,便將關了起來,這事你不是也知道麼,那會你還常常給他送吃的。”
尹明珠的眼裡蓄上了淚水,心頭像被人揪住了一般,又疼又難受。
原來,那時候書唯表哥被囚在院子裡不許出門,是因爲他喜歡上了郡主,而那時的郡主,正遭遇了前所未有的災難。
她好傻,她竟然什麼都不知道,還以爲叔祖父關着書唯表哥,只是爲了讓他安心讀書,讓他像他爹一樣,考着狀元。
見尹明珠情緒似乎不對,尹世子問:“你怎麼了?”
尹明珠趕忙搖頭:“沒事,我沒事,表哥,若書唯表哥真喜歡郡主,後來郡主回來了,並肩王府也恢復從前的榮光,書唯表哥爲何從來都不去王府找她?”
尹世子又是一嘆,身爲男人,他還是能理解書唯的。
“在郡主落難的時候,書唯消失了,而當郡主歷經磨難,終於回到她原本的位子上時,他卻已經沒有臉面去見她,再深濃的感情,也無法說出口,因爲他已經失去了資格。”
就像他,面對終身大事的決擇,他沒有積極的爭取過,而是聽天由命的任家中長輩去安排一切,他註定要錯過眼前這個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