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一愣,他怎麼知道藥端來了?她也沒說啊。
“還愣着幹什麼?”萬琨皺眉,他心裡掂記着文兒,哪有功夫在這裡瞎耽擱。
侍女回神,趕忙將已經放涼的藥給端了過來。
萬琨一口便將大半碗苦藥給喝了個精光,隨即起身往外走,他這動作一直太猛,牽扯到內腑的傷,疼的他直呲牙,一手扶上牀柱緩氣。
侍女匆忙上前,伸手便要扶他:“公子您怎麼了?”
萬琨揮手,將侍女拂至一邊,“別碰我!”他最討厭別人碰他,尤其是這種滿身脂粉味的女人。
他調息了一下,慢慢走出了房間,屋裡的侍女再也忍不住,晶瑩的淚珠滾滾而下。
這時一個端着燕窩粥的綠衣侍女走了進來,見牀榻空空,燕兒正站在牀邊落淚,一臉委屈的模樣。
“姐姐你怎麼了?好端端的哭什麼?”柳兒將手中的燕窩放在了桌上,回到燕兒的身前。
燕兒只是哭,哭的越發傷心。
柳兒看了眼空空的牀榻,面色微變“難道是萬公子欺負你了?不對,不應該呀,萬公子平日冷冰冰的,咱們這些侍女,他從來都不帶用正眼看的,怎麼可能會無端的欺負你,快說,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燕兒依然哭個不停,一雙杏眼腫得跟桃似的。
柳兒見她這樣,像是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一般,心道莫非萬公子醒來後,見到燕兒姐姐貌美如花,便獸性大發,欺負了她?
“我去找郡主,讓她來給你做主。”她和燕兒都是郡主院裡的一等侍女,郡主醒來後,特意讓她們姐倆來照顧萬公子,若燕兒真被萬公子給欺負了,這事可絕對不能瞞着,萬公子還沒娶郡主過門呢,就將郡主身邊的丫頭給佔了,將來郡主嫁給了他,還指不定要做出多少傷風敗俗的事。
燕兒見柳兒氣沖沖的要去找郡主,趕忙將她攔下,急道:“別去,萬公子他沒有欺負我。”
柳兒折回了身,不可思議的看着燕兒:“萬公子既然沒有欺負你,你哭什麼?”
燕兒紅了臉,她能說就是因爲萬公子不肯欺負她,所以才覺得傷心嗎?
當然不能說!
“哎呀,我哭只是因爲想孃親了,真的沒有什麼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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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兒瞪圓了杏目,她哭只是因爲想娘了?
這可是天下最大的笑話,燕兒從來不會回家看爹孃,每個月的月錢也是自己存了起來,她說她想孃親想的哭成這樣,這怎麼可能。
可見燕兒這模樣,她若不肯說,那找誰也是無用,罷了,畢竟是她自己的事,她自己若真被欺負了,又不想追究,那別人做什麼都是無益。
“好了,你別哭了,我先走了,還要送燕窩去楓葉閣。”柳兒拍了拍燕兒的肩頭,轉身走了。
柳兒走後,燕兒在牀畔坐下,面色陰晴不定,她是靜文居的一等侍女,打小便在靜文居里侍候,能做到一等侍女這個位子,她付出了很多。
公主和郡主向來大方,她和柳兒的吃穿用度,怕是比一般人家的小姐要好,按說她該知足的,可偏偏,她總是不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