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的眼神忍不住往堂內搜尋,除了幾個熟悉的夥計外,並沒有那個她一直思念着的人。
祁溶月進入堂內後便直接去了後院,朝聞聲趕來的海子道:“周公子呢?”
海子搖頭:“小姐,周公子已經好幾日都沒見人影了,周大娘也不在。”
祁溶月皺眉:“什麼意思?怎麼會突然不見了?”
海子也是一臉懵:“是啊,我也不明白咋回事,三天前我讓鈴兒去給他送飯,發現他不在書房,房裡也沒人,周大娘也不在屋裡,當時還以爲他們出去了,可等到傍晚也沒見人回來,我還去屋裡找過,並沒有留下隻字片語,連個招呼都沒打就走了,實在不像他平日的爲人。”
祁溶月心道不妙,難不成是出事了?
她朝海子問:“周公子在彭城還有別的落腳點嗎?”
海子搖頭:“按說應該沒有,他們之前住的房子也是租的,早就被房東收回去了,自打小姐您走後,他便一直住在咱們溶瑜堂,極少出門,周大娘更是從未離開過溶瑜堂,這次也不知怎的,突然就不見了。”
雪兒聽了很是着急,朝着海子嚷道:“是不是你們虧待了他,讓他心生不滿,憤而離開?”
海子忙道:“天地良心,我對周公子十分敬重,平日也有很多不懂的事向他請教,甚至與他稱兄道弟,我怎會虧待他?再說,他可是小姐的貴客,我又怎敢虧待他?不信你可以問問鈴兒她們!”
鈴兒和鐺兒也趕忙點頭:“海子說的沒錯,周公子和我們大家相處都很融洽,絕對不是因爲受了虧待而離開。”
祁溶月自然相信海子,她將鋪子交給海子,也是觀察過海子的爲人,海子不是那種陽奉陰違的人,她信得過。
“帶我去他房裡看看。”她道。
海子忙領着祁溶月和雪兒去了周安住的房間。
這裡雖然是祁溶月安排給周安的住處,她卻從來沒有來過,一次也沒有。
房間裡很整齊,處處都很整齊,就像周安那個人,身上的衣裳雖然寒酸破舊,卻永都很乾淨整齊,走路也總昂着頭,背脊挺的很直,彷彿帶着一股子傲氣。
從前她以爲,那是身爲讀書人的書卷氣和清傲之氣。
她走到衣櫃前,打開櫃門,裡頭放着爲數不多的幾身衣裳,有些凌亂,卻不是沒有疊好的那種凌亂,而是原本放的很整齊,又被人匆忙拿衣服時拿亂了。
看來他並不是突然消失,起碼他還帶了兩身衣裳離開。
她又去了隔壁房間,這裡原本住着周大娘。
房間裡很昏暗,許是因爲窗戶太久沒開,一股子黴塵味沖鼻而來。
海子和雪兒趕忙去開窗透氣,屋子不大,擺着一張牀,一方椅,一個衣櫃和窗下的一個簡單妝臺,便再無其他。
牀上的被子很凌亂,按照她對周大娘的瞭解,周大娘起牀是一定會立馬將被子疊好的,絕對不會任由房間裡有一絲的凌亂感。
這證明什麼?
證明她是在匆忙之間被帶走的,匆忙的甚至來不及疊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