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接二連三的:
“新聯會莫安然送……”
“洛家洛鳶送……”
“白家白水凝送……”
“姜家姜無涯送……”
“秦家秦俊陽送……”
乖乖,京城幾大家族都被佔全了!這蘇錦真的這麼厲害?
不知情的人自然被震驚到了,而知情的人,也覺得以蘇錦的能耐,能有這麼多人祝賀送禮,也十分稀鬆尋常。
可是…
“黑獄布魯諾送…”說到這裡,那人卻卡了殼,似乎是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說,求助地看向沈玉燼。
沈玉燼眸光微動,卻是斂住眸子,微不可見地點點頭。
那人這才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黑窟布魯諾送K-511型號坦克四輛,軍火若干……”不是他不說詳細,而是東西太多了,就算是說,也需要說好一陣子。可以說,這份賀禮是整個禮單上最有重量的了。
果然,聽到的人都倒抽一口涼氣,對沈家又忌憚,又畏懼。
這可是軍火啊!就這麼說出來了?還有坦克?那玩意兒就算身家帶黑的人,恐怕也沒幾個接觸過,好傢伙,沈家這麼一收,收了四輛!
不過,這只是不知道黑獄的人簡單所想。
當趙子期和莫安然二人聽到‘黑獄’兩個字的時候,眸色都凝了凝。
是他們所知道的那個黑獄嗎?那個就連他們這種程度,僅僅只是聽說過,甚至都懷疑存不存在的地方。
趙子期看向明顯有些訝異過後瞬間釋然的蘇錦,忽然覺得,這份來自於黑獄的重禮並不是假的,或者是僞造的。
蘇錦竟然和黑獄還有這麼深的牽扯,真是出乎他的意料。
不過,他更感興趣的是,那個叫做布魯諾的人是誰,和蘇錦是什麼關係。要知道那個型號的坦克可是全世界上迄今爲止,最先進的坦克之一。
趙子期這邊只不過是疑問,那麼樓上的譚斯年臉就直接黑了。
果然那個布魯諾賊心不死!不僅消息靈通,還送來了這麼大的禮!該死的!蘇錦是他的人!布魯諾這輩子都不要妄想了!
譚斯年在心裡咆哮,周身的氣場也陡然冷凝起來。也虧得他身邊沒有什麼人,否則早就被他的氣場所驚駭了。 шωш▲ TTKΛN▲ C O
果然,自己早些要把蘇錦定下來的想法是正確的。他的丫頭那麼出色,總有些不知廉恥的鶯鶯燕燕主動現身!
禮單唸完,大家對蘇錦的認知可以說已經到了一個忌憚的地步。
一個人如果有能力並不可怕,有人脈也很尋常,可是兩者合併在一起,可就有些令人心生恐懼了。
蘇錦現在就是這樣的一個地步。
衆賓客之間,魏冉桐看着臺上寵辱不驚的蘇錦,脣角勾起一抹諷刺。
她何曾想到,方面那個被她看做上不了檯面的螻蟻,今天竟然一躍成爲了讓她親自來祝賀繼任的沈家家主!此後恐怕她父親見了蘇錦,都得喚上一聲蘇小姐。
何其諷刺!
可是,她卻看得明白,這蘇錦的確不是善茬。
從沈家那個沈婭,到唐家所有人,沒有一個逃離了她的報復和掌控。
可怕吧!
在蘇錦還在往上爬的時候,她就能順手把唐芳菲和路易二人吃得死死的,在來京城後,就把趟家連根拔起,讓唐明月不知所蹤。最後更是直接把正在和她父親周旋的沈玉芝直接幹掉上位,還讓京城二爺甘願爲她俯首稱臣。
呵…蘇錦這個名字,註定要響徹整個京城乃至整個世界的上流社會圈子。
所有人都會記得她蘇錦,而她這個魏家的大小姐,什麼也不是。
魏冉桐灌了一口酒,並小口地吃了一點沙拉。
沙拉的味道讓她的面龐更加沒有任何情緒。當你知道你的對手你已經無法打敗,只能仰望的時候,恐怕誰都會像她一樣,已經麻木了吧。
蘇錦還真是厲害,旁人不識貨,可是她魏冉桐識貨。這沙拉的味道她是如此的熟悉,熟悉到讓她回憶起她和蘇錦之間一些碰撞。
這是梅涅夫主廚才能調製出來的味道。
果然,她剛剛嚐出來,蘇錦就對衆人優雅一笑,“我還要感謝梅涅夫主廚在百忙之中爲我擔任本次宴會的行政主廚,請大家盡情享用梅涅夫先生帶給我們的美味盛宴。”
梅涅夫的名字就是招牌,在場的每個人,幾乎都邀請過梅涅夫,可是能真的得到迴應的,也只是寥寥無幾。
所以,當他們聽到蘇錦這麼大面子的時候,也是真的無話可說了。
真的,今晚蘇錦帶給他們的震驚,已經夠多了。
“除了我沈家家主的繼任儀式,我們還有一件事宣告。”沈玉燼看了一眼蘇錦,這纔對所有人道,“那就是我們家主的訂婚儀式,請大家做個見證。”
瞬間,大家一片譁然。
沈家這是準備語不驚人死不休,所有好事都一起來的節奏嗎?
還有,這沈家主年紀那麼輕,怎麼就訂婚了!
“現在,我就請出這場訂婚宴的另一個主人吧!”沈玉燼溫潤如玉的面龐也帶着不容置疑的威懾。
只見那樓梯口突然多出來兩個人,先不論那年輕人的相貌如何,就是那老人的相貌,就足以讓所有人驚愕得說不出話來!
譚…譚老爺子?!
他們沒有看錯?!他們都已經決定麻木了,怎麼又給他們一個大驚喜?!
精神矍鑠的譚老爺子也穿了一身百福的唐裝,整個人看起來喜氣洋洋,紅光滿面。
他被譚斯年攙扶下來,站在臺上,也沒讓大家反應過來,現在這是怎麼個情況。
譚斯年下來後,卻是如膠似漆的目光直接落在蘇錦身上,一切都不言而喻。
他今天穿了一身量體裁衣的西裝,漆黑的皮鞋一塵不染,修長筆直的雙腿強健有力,窄腰寬肩,手腕上一份不多,一分不少的白襯衫邊緣處,是昂貴精緻的腕錶。
當然,還是他的相貌最爲旁人驚豔和難以忘懷。他成熟穩重,一看就具有安全感。整潔利落的短髮卻也在他神秘矜貴的氣質上平添了許多凌厲的鋒芒。特別是他那仿若盛着深潭之水的雙眸,漆深誘人。
“大家好,我是譚忠軍。”譚老爺子中氣十足,一開口,就鎮住了所有人。“今天我來到這裡,就是爲了我家大孫子譚斯年,和錦丫頭的訂婚儀式。我知道現在實興自由戀愛,我作爲長輩,自然歡喜看到子孫後代幸福。錦丫頭是一個非常出色的孩子,她和斯年在一起,我放心,也支持!”
譚老爺子的態度再明顯不過,這樁婚事他是全力支持的。
果然,一些發酸的人也乖乖地閉上了嘴。
“原來老大在暗中發大招呢!我說怎麼這麼重要的場合,老大竟然不現身!”秦俊陽雙眼亮晶晶地看着臺上。看自己大哥訂婚,他滿心歡喜和祝福。“不過,大哥真是太過分了,都不提前告訴我們一聲!”
“大哥的性格你還不清楚,從來不打沒把握的仗。”洛鳶顯然也有些意料之中和意料之外。
“那按照你的意思,大哥他不告訴我們,是怕沒把握?”秦俊陽撇撇嘴,“不能吧,譚老都同意了,大嫂也沒意見,還能不成?”
洛鳶緊了緊放在自己妻子腰肢上的手臂,眸光略微有些複雜,“你不懂,對於自己十分珍重的人或物,在沒有結果之前,誰的心裡都是沒把握的。就算是那麼強大和自信的大哥,恐怕也是一樣。”
秦俊陽脣角揚起的漫不經心的弧度略微平直,點點頭,卻是沒在言語。
他不懂嗎?其實他比所有人都懂啊……
臺上,蘇錦已經和譚斯年不用避嫌地站在一起。
誰又能說他們兩個人不登對呢?
蘇錦容貌雖然平凡,可是她周身的氣質卻甩了許多名媛十條街,就算是站在能隨時吸引旁人注意力的譚斯年身邊,也不會讓她的光華黯淡。
而譚斯年更是挑不出任何毛病。挺拔的身姿和年輕的容貌,絲毫看不出來他比蘇錦大了那麼多年紀。
真的很奇怪,兩個人如果獨立去看,誰都不會覺得他們能成爲一對。
可是當他們站在一起的那一刻,誰都不會覺得他們兩個人不是情侶。
或許,這纔是兩個人真正的合適吧。
臺下,杜婉兒偷偷地打量自己懷疑暗戀蘇錦的哥哥趙子期。可是她卻沒有在他的臉上看到任何一絲一毫吃味或者是不甘的情緒。
趙子期的雙眸倒映着臺上兩個人的剪影,不帶任何的情緒……
另一邊的莫安然卻露出一個祝福的笑容,那是發自內心的釋然。
譚斯年和蘇錦手裡都多了一枚訂婚戒指。這是譚斯年專門拜託人定做的戒指,戒指表面裝飾的圖騰花紋,是他們二人的髮絲燒製而成的。
這不是結婚,不需要什麼誓詞,只需要把戒指給雙方戴上就好了。
可是即使如此,譚斯年也一點都不含糊。
認真,莊重地單膝跪地,握着蘇錦的手,就像是膜拜信仰一樣虔誠。
他的表情專注,就像是在完成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任務一樣。
那銀色的戒指套上蘇錦的手指,他才輕輕地呼出了一口氣。原來,他已經緊張到一直都在屏住呼吸。
她的手指上,是他套上的印跡,這感覺,真的讓他這個看起來十分沉穩的人,想要跳起來歡呼雀躍。
天知道他是怎樣壓制了自己內心中極大的喜悅!
只是他從地上站起來的時候,身體還有些踩在雲端上的輕飄飄呢。
蘇錦也看出了譚斯年難以自持的雀躍,脣角情不自禁地揚起,把訂婚戒指小心翼翼地套在譚斯年粗壯的手指上。
這一瞬間,她似乎感受到了譚斯年心情的微妙。
她和譚斯年之間就像是忽然冥冥之中有了什麼牽絆一樣。她也真正意義上感受到了,眼前的這個男人屬於她。
這種感覺就像是大夏天進入了空調房,大冬天去泡溫泉,吃西瓜吃到了沒有籽最甜的芯,喝可樂氣泡在口腔中爆裂的舒暢一樣。
無論用什麼言語形容似乎都有些無力和蒼白。
兩個人雙目對視,在瞳仁之間,卻都明白了,對方同自己的感覺是一樣的。
原來,這就是訂婚啊。
忽然之間,他們竟也期待起來了結婚的那一天。
兩個人真正的相愛是無法隱藏的。譬如此時此刻,二人之間那融合在一起的氣場,讓所有人感覺似乎都無法把他們分開。他們的世界裡也沒有他們這些人,只有他們彼此。
“我覺得,我應該把現在這一幕拍下來,等以後給他們兩個人看!真的是太肉麻了!”秦俊陽忍不住抖了抖渾身的雞皮疙瘩。
那還是他那個令人生畏的大哥嗎?眼睛裡的溫柔都要膩死人了!還有那笑!我的天!天地良心,他可是第一次看到自己大哥笑得那麼明媚!
說好的鋼鐵硬漢呢?說好的沉穩老成呢?
秦俊陽估計如果這一幕被大哥幹掉的人看到,肯定會大呼接受不了。
還他們那個霸氣獨裁專斷的大哥啊!
秦俊陽的確想要錄下來,可是參加宴會就明令規定,不準攜帶通訊和錄像設備。
沈家家大業大,到也沒必要給上面上眼藥。
譚斯年緊緊地抱住蘇錦,把她的頭按在自己的胸膛上。“丫頭,聽到了麼,這是爲你而跳的聲音。”他低聲在她耳邊說着。
蘇錦點點頭,笑靨如花。“大叔,我發現你越來越會撩了。”
“不是撩,是實話。”譚斯年義正言辭。“我說給你聽的每一句話都是我的肺腑之言。我愛你,一輩子都愛你。”
“我也愛你…”
在兩個人甜掉牙的狗糧中,訂婚儀式也終於結束了。
宴會正式開始,沈家人全部走到賓客間交際,這是作爲主人家的基本禮儀。
當然,最受歡迎的,自然是蘇錦。
因爲譚斯年的‘故意隱瞞’,譚斯年下來之後,直接被秦俊陽拉走了,所以沒能陪在蘇錦身邊。
蘇錦從臺上走下來的那一刻起,幾乎所有的青年才俊在有意無意的情況下都圍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