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一聽了太了二哥的話後,雖是年幼幾位哥哥,可皇家的阿哥哪有什麼單蠢的。所以,胤禛一笑,道:“衆位哥哥來看望弟弟,弟弟心領了。”
“四哥,還有我呢?”胤禛話剛落,那一直養於皇太后跟前的五阿哥胤祺,就是開了口。只是,因爲皇太后說着蒙語,所以,胤祺這般不講蒙語,說話到是慢了幾分。
“對,胤禛也是謝五弟了。”胤禛自然也是樂得跟着胤祺轉了話題。自然,衆位阿哥們又是笑語揭過了。仿若前面的話語,都是隨風而過。
康熙二十四年的七月,承德行宮裡。在過了好幾日後,玉瑩自是收到了胤禛的書信。瞧着那信中輕描淡寫的幾句話,玉瑩心裡一點也是不平靜。
她的兒子病了,可她卻是如同聾子瞎子,無半分消息。直到病癒後,她纔是從兒子的信裡,得到這個已經是晚了再晚的消息。
無論皇帝表哥出於何種心思,玉瑩都是心裡一陣一陣的寒涼。愛新覺羅.玄燁,豈是她佟玉瑩的良人,這般情未淡時,自是皇恩深寵的表現。可若有一日,她,又或是胤禛如意犯了這位帝王的逆鱗,那時,會是何種險境。
玉瑩握着那信紙,雖然胤禛的話讓她放心了少許。可打從靈魂裡的冷,讓她那握着信紙的手,透着雪白的顏色。那緊緊的抓着的信,似乎是唯一讓她,鬆了一口氣的東西。
皇宮裡,帝王的心思,豈是能輕意揣測的。所以,玉瑩更是明白,這宮中的網,她更是需要織得再密一些,現在,她只能等待。
想到這,玉瑩閉了眼,深呼吸了幾下,纔是又睜開眼睛。她明白,在承德的行宮裡,她根基太弱,不得動,不能動。唯有忍,忍到回宮,回到景仁宮時,纔是她再一次積畜力量的時刻。
隨後的時日裡,玄燁忙於政務,又是歇在了敏貴人章佳氏與定貴人萬琉哈氏處。玉瑩平眼的瞧着,這般倒也是靜靜無波的過着承德避暑的時光。只是,那暗裡的潛流,卻是又有了幾分。
康熙二十四年七月中,定貴人萬琉哈氏懷有四個月身孕的消息,便是那最醒目之事。玉瑩聽後,也是淺笑一二分。這是在行宮裡,若是在皇宮,想來更是喧然大*吧。
康熙二十四年,直到八月末,九月初秋實時分,帝駕與後駕纔是浩浩然的駛回了紫禁城的皇宮。玉瑩一直都是不聞不問,等這般回於景仁宮後。她心中也是按住的種種的衝動。吩咐着伺候的如意的福音,哄睡了如意後。又是等着來景仁宮請安的胤禛。
這一分一秒,對於一個等待的母親,是分外的難熬。就在這空閒着的時辰裡,舒舒蘭向玉瑩稟了話,道:“主子,鈕祜祿貴妃月初,纔是生下皇十一格格。同現在懷有六月身孕的定貴人,德嬪娘娘也是懷了二個月的身孕。”
玉瑩聽後,笑着說了話,道:“哦,這倒是喜事。想來本宮現回來了,舒舒蘭,按規矩便是給貴妃妹妹,還有德嬪送上賀禮。另外,哪些注意不能送的東西,想你也是明白的,本宮也是再提提,可不是小心些。景仁宮裡的事兒,總是小心謹慎纔是本份。”
“主子放心,奴婢明白的。”舒舒蘭忙是回了話。
玉瑩一聽,便是點了下頭。也是揮手讓伺候的衆人退了下去,這便是靠着椅子閉上眼,微微的沉思。片刻的淺眠後,玉瑩聽着那急步而來的腳步聲,人驚醒了過來。然後,一擡頭,就是見着了走進了胤禛。
“兒子吵醒了額娘。”胤禛笑着說了話,又道:“額娘先是歇歇,兒子晚上再給額娘請安,再是與額娘說說話。”
“這些時日在馬車裡都是無事,額娘哪能累着。倒是你,額娘瞧着瘦了不少。”玉瑩微笑着,溫柔的回了話,眼中自是滿滿的注視着面前因爲習文練武而長高了,變黑了的胤禛。
“兒子近些時日,長了不少氣力。額娘若是哪日得空,見着兒子騎上駿馬,自是明白兒子可不瘦。”胤禛邊是笑着回話,邊是逗趣的又拉起了袖子,指着那小胳膊,又道:“額娘瞧瞧,這可不是都長着肉。額娘放心,兒子結實着。”
“你啊,就會哄額娘。”玉瑩笑着說了話。然後,纔是仔細的打量着面前的胤禛,看着他,從下到上,從頭到腳,反反覆覆後,纔是又道:“額孃的胤禛長大了。”
難得誇了一句後,玉瑩就是見着了胤禛的臉色紅了起來。好一下後,胤禛賣着乖,也是笑嘻嘻的說着話,道:“額娘,胤禛再大,也是額娘您的兒子啊”
見着這般的胤禛,玉瑩心裡歡喜。然後,纔是說道:“額娘早先讓人備好了午膳,這便是用飯吧。”說完後,母子二人到了小廳。直到午膳後,胤禛又是問了話,道:“額娘,妹妹近日可好?”
“你妹妹如意,還是那般喜鬧的。現到是午睡了,等晚膳時,你就是知道她這個妹妹如何吵着要哥哥了?”玉瑩在與胤禛飯後,笑着說了話。
“妹妹睡了,那兒子就是吵着她了。”胤禛笑着說了話。
玉瑩這時到是起了身,拉起了胤禛的小手,道:“飯後陪額娘去後殿花園裡逛逛,這許久不見了,額娘也是想念着。”
“這景仁宮的哪處,額娘心裡都是熟念着。兒子這些時日一直瞧着衆人,都是小心維護着。”胤禛回了話,腳步卻是不停,陪着玉瑩一道向後殿花園而去。
一行人到了花園後,玉瑩揮了揮手,讓伺候的宮人奴才退了後。此時,在空曠的花園裡,瀟瀟瑟瑟的秋季裡,自是隨眼便入目了全部的景緻。見着合了心意的談話處,玉瑩這纔是開了口,對自家的兒子,問了實話。
道:“額娘在行宮裡,你卻是病了?晚上,額娘再是讓太醫,爲你請個平安脈?”語氣中,有着關心,有着詢問。
“額娘,兒子已經無事了。”胤禛笑着回了話。不過,卻是未推辭額娘讓太醫再是診脈的要求。必竟自家額孃親眼見了,親耳得了消息,纔是會放心,這也是他這個兒子的孝心。
“兒子,額娘是不是太無用了?”玉瑩有些感傷的問了話。其實,這話在玉瑩的心底埋了許久。先是如意,再是胤禛,這宮裡起起伏伏的十一年裡,無論何事,玉瑩都不會是認爲,只是意外,又或是巧合。
有的,只是人爲的算計,所以,她心裡懷疑着,前面的事?也懷疑着,她的手段是否真的,太差了。要不,接連的巧合,是否真真的太巧遇了。
“額娘,在兒子心裡,您和妹妹都是最重要的人。”胤禛擡頭,認真回了話。
玉瑩看着那雙與她相像的眼睛,笑了,道:“額娘明白。只是,除開你皇阿瑪的庇佑,額娘打從心眼裡怕。怕有一絲一毫,未曾護着你和如意。”
聽了玉瑩的話,胤禛仔細的看了周圍,纔是小心而又謹慎的回道:“皇阿瑪還有太子二哥,衆位哥哥弟弟們,衆位姐姐妹妹們。景仁宮裡有的是胤禛、如意,而且,兒子也只有額娘和妹妹。”
“胤禛,這話是聽誰說的?”玉瑩聽了自家兒子的話,心中一驚問道。
“額娘放心,這話,兒子只是說與額娘聽。這是兒子自己瞧着,纔想的。”胤禛忙是回道。
“以後不要再說了。”玉瑩嘆了口氣,卻是輕輕的拍了拍兒子的小肩膀。看着胤禛有些倔強的小臉,又是笑着,溫柔的說了話,道:“兒子,你要明白。有些事,你做了,不能說。同樣的,有些話,你只能埋在心底。哪怕,它是真的。”
“額娘,兒子不懂,可兒子會記着。兒子明白,額娘定是爲了兒子好的。”胤禛肯定的回道。
康熙二十四年十二月四日,定貴人萬琉哈氏生下了皇十二阿哥,滿月時,玄燁賜名胤祹。只是十二阿哥,定貴人份位卻是不足,抱養到了太皇太后跟前的蘇麻拉姑撫養着。
康熙二十五年四月,德嬪烏雅氏生下了皇十二格格。就着永和宮主位德嬪的喜事,同月,永和宮偏殿裡的敏貴人章佳氏,傳出了三個多月身孕的消息。
康熙二十五年閏四月,皇太子胤礽舉行讀書典禮。而這,也是康熙賜於皇太子別於普通皇子阿哥,最明顯的榮耀。朝上的大學士、九卿、翰林院、詹士府官員,都是於保和正殿,對皇太子胤礽行了三跪九叩,屬於帝王之大禮。
當日,旁聽朝政的胤禛,同樣埋頭行了大禮。所以,他未看到與他一道行禮的大阿哥胤禔,眼中有羨慕、忌妒等等的不明情緒。
同樣是皇阿瑪的兒子,爲何胤礽可以擁有這一切。只是因爲他是嫡子,胤禔的心裡有着種種的不服。明明,他纔是皇阿瑪的長子啊。
從大清入關,哪位祖宗是憑着嫡子的身份,繼承大統。那漢人的儒家裡,不也是有嫡長制嗎?皇阿瑪,我也是您的兒子,爲什麼一個機會都不給兒子。胤禔不服啊
就是在大阿哥心緒萬千不平時,胤禛低下的小腦袋裡,同樣廷續出了種種的浮思。
(PS:第二更到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