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十四年的三月,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當玉瑩在二十一日那天給太醫診後,便是得了太醫肯定的答覆,身體痊癒了。可長生小阿哥的夭折,餘波未歇啊。玉瑩在讓靜水打賞太醫後,就是讓太醫退下了。
等到靜水送太醫回殿後,玉瑩纔是對伺候的衆人說道:“靜水、靜善,本宮生病的這些日子,景仁宮一干衆人都是很好。靜水你詳細的列個名單,靜善再覈查一下。本宮打算每人按品級,都是賞半月的例錢。”
“奴婢謝主子賞賜。”一聽玉瑩的話,衆人都是忙行禮謝恩。
玉瑩見這般,笑着說道:“都起來吧,這是你們應該得的。”玉瑩說這話後,衆人才是又謝恩,起了身。
隨後幾日,玉瑩還是留在了景仁宮裡,並外出門。直到二十三日,和敏跟寶珠,卻是求見了玉瑩。三人都是在正殿裡,和敏跟寶珠行禮後,玉瑩笑着讓二人起了身坐下後。
玉瑩纔是打量起兩人來,看得出和敏跟寶珠,還是明**人的。據玉瑩得到的消息,二人這月裡,雖說有長生小阿哥這檔子事,可還是各承恩了有一晚。要說,也算是入了皇帝表哥的眼裡。
“本宮前些時日病了,難得章佳妹妹和那拉妹妹,今日到景仁宮來看望本宮了。”玉瑩帶着些笑容,有些調笑的味道,說了此話。
和敏到是先回了話,說道:“婢妾和那拉妹妹早就是想登門,到景仁宮探望娘娘。只是一來,娘娘謝絕了宮裡嬪妃們的拜訪。二來,也是怕打擾了娘娘的養病。所以,今日纔是晚來看望娘娘了。”話裡對玉瑩的有些挑刺兒,卻是仿若未覺。
“章佳妹妹的心意,本宮領了。”玉瑩一聽了和敏的話,笑着說道。其實,剛纔的話,玉瑩是有幾分試探的。如若,和敏打開話說,玉瑩相信,和敏還是有可能相信的。可這般一說,她的心有些沉了下去,到底是皇宮,人心亦變啊。
“章佳姐姐的話,婢妾也是認同的。娘娘病了,婢妾哪敢上景仁宮討饒,要不,就是無視宮規了。”寶珠在玉瑩話說完後,到是有點微微起伏的語氣說了話。可在看到玉瑩表情未變時,反而是有些低下了頭,又說道:“婢妾的意思是,太皇太后都有懿旨讓娘娘可以安心養病,婢妾等,自然是順從的。”
“二位妹妹多心了,你們能到景仁宮來,本宮就是歡迎的。”玉瑩聽了寶珠的話,心情好上幾分,笑着說道。隨後,又是想了下,說道:“這些日子,本宮都是靜養,難得有二位妹妹相陪,可是願意一起到後殿的井亭裡,一塊坐坐。”
“婢妾早是想去看看娘娘後花園裡的景色,哪能不從。”和敏笑着回了話。寶珠也是接着說道:“婢妾願意,可是難有機會看看娘娘眼中的美景。”
“就怕二位見了,不要有幾分失望的神色。”玉瑩笑着回了話,便是起了身,走在當前,一行人這就是向後殿西南角的井亭而去。
主子們的想法,景仁宮的奴婢奴才們自然是很快的當前匆匆趕了去。等玉瑩一行人到了後,因爲怕是春寒未過,透了溼氣。伺候的奴婢們,就是忙爲玉瑩,和敏跟寶珠三人,在石櫈上放好了繡蒲團。
玉瑩當先落下後,和敏跟寶珠還是站着,玉瑩笑着說道:“二位妹妹,快坐下吧。”和敏跟寶珠這纔是謝了恩後,坐了下來。此時,花園裡也是錯落有致了開了些春花正是明媚。
三人都是坐好後,伺候的奴婢們又是上了香片和糕點,不遠處,還有許許的琴音傳來,到也是有些人間仙境的感覺。
“娘娘的地方,就是好。婢妾就般做了會,就是瞧着,可不透了一股子貴氣,可是養人。”寶珠到是先說了話,雖說有些巴結的意思,可玉瑩聽了,心裡還是高興的。
“妹妹說笑了,今日也是有妹妹們相陪,前些時日,本宮身邊伺候的一杆子奴婢奴才們,可不是想着本宮就好好的歇在寢殿裡,總是在本宮耳邊叨嘮着外面容易受涼了。說是靜養,本宮的耳繭子可都是聽出來了。”玉瑩笑盈盈的回了寶珠的話,話雖說有些對身邊奴婢奴才們的敲邊鼓,可語氣卻是透着誇獎。
“娘娘的身邊人,婢妾見識不多,可也都是看得出來,這可不都是宮人們對娘娘真情實意的關心。”和敏也是跟着一口摸蜜般的讚道。
就在此時,遠處傳來了小太監的唱起身。“皇上駕到。”玉瑩等人一聽這話,都是忙起了身。衆人剛是出了井亭,準備迎駕,就是見着一行人,玄燁當前的正走了過來。玄燁剛是走近了,玉瑩就是領着和敏跟寶珠,行了禮,道:“臣妾(婢妾)給皇上請安。”
“起喀吧。”玄燁平靜的說了話。玉瑩三人又是謝了恩,這纔是起了身。玄燁這纔是走進了井亭裡,伺候的奴才忙是匆匆忙忙的重新爲主位上換好了蒲團,玄燁坐了下來。
“你們也是坐下吧,難得在愛妃的景仁宮一聚。”玄燁開口說了話,玉瑩等人這纔是坐了下來。玉瑩自然是當仁不讓的坐在了左下首。
這時,玄燁的面前,也是上好的新的香片,玉瑩纔是帶上了微笑的說道:“臣妾身體這不剛好了,章佳妹妹和那拉妹妹,今天才是一起來看望臣妾。皇上能來,臣妾真是萬萬想不到的,這會兒,心裡都還是開心的。”
“聽說愛妃痊癒了,朕還是關心的。”玄燁纔是語氣溫和了少許的對玉瑩說了話,然後,又是看了一眼和敏跟寶珠,又是平靜的說道:“你們二人有心了。”
“婢妾們的本份。”和敏跟寶珠到是難得齊聲回了話。玄燁聽後,又是問道:“這琴聲委婉,到是不錯,可是誰在彈?”
玉瑩聽了玄燁的話後,忙是回道:“有了個奴婢病了,臣妾給了身邊伺候的宮人些許恩典,聽說她的親戚善琴,就是借調到了景仁宮。”
在對玄燁解釋後,玉瑩又是對身後伺候的靜善說道:“傳衛紫過來吧,本宮瞧着她彈得不錯,也是想見見。”
“是,主子。”靜善應了話,告了退。不多時,便是領着衛紫走向了井亭裡。
“奴婢見過皇上。”衛紫一進了井亭後,就是跪下說了話。
玄燁到是看着下面的奴婢,平靜的發了話,說道:“起喀吧。”
衛紫這纔是謝了恩,起了身,然後,又是道:“奴婢見過佟娘娘、章佳貴人、那拉常在。”玉瑩一聽,笑着說道:“起來吧,本宮聽你的琴音不錯,特別傳你過來。”
在衛紫謝恩起身後,玉瑩便是取下了手上帶着的一個玉鐲子,遞給了身旁的靜善,說道:“打賞給衛紫吧。”
“是,主子。”靜善忙接了過去,纔是走到衛紫面前,衛紫接過後,又是跪下謝恩。玉瑩纔是笑道:“快起來吧。本宮給了,你也是要得起的。”衛紫這纔是又謝恩。
玉瑩纔是又向皇帝表哥說道:“皇上,臣妾也是聽着衛紫的琴音入耳甚佳,一時高興。在聖駕前,卻是有些逾越了。”話雖說是如此,其實,玉瑩只是看皇帝表哥似乎有些興趣,所以,便是算給衛紫一個飛上枝頭的機會吧。
要說衛紫能來景仁宮,也是有些原因的。玉瑩最初在衛紫瞧着不安份時,是有些想將她一腳踩到底,省得總給自己添堵。
可在長生小阿哥出生那日,靜水、靜善都是給她回了話,景仁宮裡一個普通的奴婢跟鍾粹宮有些牽連。玉瑩不是傻子,這長生小阿哥剛出生的日子裡就傳來這消息,存心讓她不高興。所以,就是交待了徹查,一查才發現,那奴婢也是新到景仁宮,可能只是小卒子。玉瑩也不想這時節見血,惹了宮裡的關注,就發話,讓靜水、靜善把那奴婢弄出景仁宮。
這少了人,自然是要補上的。這時,玉瑩倒是跟身邊人問人可有人善琴,畢竟在佟府時,玉瑩就是愛聽着人念話本遊記,順帶聽聽樂聲,人也是舒暢些。
衛蘭倒是提了一下衛紫。玉瑩一開始,就是把衛紫打了個大叉,只是,剛巧着衛蘭求了情,玉瑩心裡對衛紫雖說有幾分提防,到也是不怕的。
只是後來想着自己現在的身份,玉瑩又是對歷史的良妃有上幾分好奇。就是讓衛紫彈了一曲,聽後,玉瑩倒是改變了主意。就讓衛紫借調到了景仁宮。身份腰牌還是掛在辛者庫,只是暫時到景仁宮幫忙的。
這不得不說,也是玉瑩留下的心思。歷史上,良妃最大的短板,就是出生辛者庫,要說玉瑩現在妃位不是不能給衛紫抹平了它。只是這對玉瑩完全沒有好處,再說辛者庫都是奴籍犯官後人,玉瑩纔不會將人直接要到景仁宮,給鍾粹宮鈕祜祿氏藉口。
所以,此時,玉瑩說了話,玄燁到是深意的看了她一眼。然後,纔是看着衛紫,說道:“琴,彈得不錯,愛妃既然賞了,朕也就不賞了。”這話一落,原本得面君顏的衛紫,心裡卻是一陣失落。
玉瑩在旁邊又是瞧着皇帝表哥說道:“李德全,送這奴婢出亭子吧。”旁邊的大太監李德全一聽,就是知道皇帝對這彈琴的奴婢動心了,明瞭上意的他,自然忙是答了話。
纔是走到衛紫身邊,說道:“姑娘,隨奴才告退吧。”衛紫雖是有些濛濛的,可腦袋裡還是突然有些明白了。
李德全這纔是帶着告了退的衛紫出了井亭,見着這奴婢卻實是國色天香,難怪萬歲爺有意了。於是,笑着說了話,道:“姑娘,可是有福了。”
“公公,奴婢有些不明白。”衛紫心裡有些猜想,卻又是不敢肯定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