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不至於引起俄羅斯方面的注意,國內派人來與何西協商,如何把這批人轉到國內,國內來的代表說的是,不用那麼偷偷摸摸,直接就是讓這些專家以遊客身份登機就好了,何西卻表示了懷疑的態度。
他從前世來,他曾經看過類似的報道,知道美國當年就是下了很大的血本,在俄羅斯政界、警界、軍界培養了一大批代理人,在中俄邊境線埋伏了大量的特工,以狙殺一切逃向中國的俄羅斯烏克蘭的專家。
他知道,美國在關島基地離這邊不是很遠,如果知道了飛機上藏有專家,那麼一定會不惜血本,也要把客機擊落。
雙方協商了很久,國內來的代表,態度很堅定,如果不是因爲何西營救專家有功,就直接跟何西拍桌子了。
何西就舉了個例子,比如,前幾天美國特工野攻自己的公司,打了半夜,槍聲震天,可是俄羅斯警察根本就沒露面,爲什麼?就是因爲,美國特工方面已經照會了他們在俄羅斯警界的代理人。
可是,自己的人去特工總部救人,戰鬥發生了20多分鐘,俄羅斯警察就出現了。
可以說,要不是自己平時也培養了一批自己的公共關係,現在,警方早把自己逮捕了。
何西說的情況就擺在那裡,國內來的代表無話可說,最後雙方達成了一個妥協的辦法,就是先運送一個專家試試。
也就是說,如果安全的話,那麼就通過飛機,分批運到國內。
國內的簽證很快批了下來,何西就選了一個叫達瓦的導彈專家,12月6號這一天派人送達瓦登機,因爲不知道是不是安全,何西沒有讓自己的人登飛機,但是國內的代表堅持讓自己帶來的助手陪護那個達瓦登上了飛機。
送走達瓦之後,何西就開始忐忑不安地等待消息,十分鐘過去了,沒有什麼壞消息傳來,何西心裡踏實一些了,他想,就算是被美國人發現了也沒什麼,畢竟飛機上就一個專家,他就算想動手,也不值得。
這個方法很不錯,一次走一個,不信運不回去。
再有十分鐘,飛機就進入中國領空了,只要撐過去這個十分鐘,到了國內就沒什麼事了。
他站起身來,在窗前看着窗外的風景,內心着急,要不是這幾個專家,他早就回國了。
有人敲門,他喊了一聲進來,結果有人進來,卻沒說話,何西轉身一看,是國內派來的代表,他的臉色很難看,何西問道:“怎麼了?”
那個代表說:“飛機失事了,在接近中俄邊界的地方墜機了,飛機上的人全部遇難。”
代表再沒有原來的那種傲慢了,估計是受到國內的申斥了,他嗓子都啞了,向何西道:“你說怎麼辦?”
何西看到他也來氣,一個俄羅斯的專家,在感情上來說,死了不會讓人太心疼,可是那個跟隨他的助手呢?就那麼白白地死了?真是不負責任。
當然何西知道自己的身份,不會說太多的,他悶悶地回了一句:“我也沒辦法。”
事實上,他腦子裡正在緊張地想主意,而且那個主意已經快成型了。
半小時後,何西招呼來了自己公司的員工,告訴他們,馬上準備一批貨物,只要貨物,價格不用考慮太多。又找到宋窮,讓他幫忙趕緊購置十輛大卡車,宋窮吃驚地問道:“國內國外跑運輸的車有的是,租車比買車覈算,你幹嘛買車呢?”
何西道:“有重要用處,你就買吧。”
過了一天,兩邊都有消息了,手下員工從別人那邊拼了兩車貨,而宋窮那邊則給買了十輛二手車,何西只管要車,纔不管車是新還是舊呢,他揮揮手:“馬上付錢,把車開過來。”
宋窮又吃驚了:“你連看看車是不是合適都不看?”
何西道:“你辦事我還不放心嗎?”一句話,把宋窮感動得不行。
貨車開來了,因爲擔心自己被美國特工盯着,何西的貨物全都在一個秘密的場地,也就是以另外一個公司的名義,拼裝貨物。
何西讓人找焊工鉚工,在車輛上動手腳,一夜時間,在車上焊出了一個僅能裝一個人的鐵盒子,裡面放了各種保暖設施,按了通風設施,總之就是,人在裡面可以待兩天兩夜沒問題。
設備焊裝完畢之後,何西找來了國內代表,讓他馬上聯繫國內,在綏東縣派人,把自己運回的貨物裝卸完畢,把人接走。
那個代表早已急得團團轉,可是聽了何西的打算,他卻懷疑地道:“這樣能行嗎?那專家能進去嗎?”
何西有些火了,道:“那你自己想辦法吧。”
代表也沒轍了,想了想就去聯繫國內去了,然後這邊開始裝車了。
結果真被代表給說中了,那專家一看是這麼個鐵盒,說什麼也不進,而且情緒很激動,說什麼要去控告你們之類的,代表也臉色陰沉,說:“出了外交問題,誰都負不起這個責任。”
何西火了,開口道:“艹,都是幾把慣的,他們被美國人追殺的時候,像狗一樣,關在地下室裡,那個時候,他們怎麼沒去控告?反倒是,你越對他好了,他越來脾氣了。”
說着,他回身對劉巧傑使了一個眼色,劉巧傑明白了他的意思,上前一個手刀,砍在那個專家脖子上,那傢伙當時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何西又罵了一句:“在我這裡,想怎麼樣,就由不得你了。把他的手腳都捆上,把嘴裡塞進抹布,省得他半路醒來,亂動亂喊,壞了咱們的大事。”
於是,幾個人上前把他捆起來,嘴裡塞了破布,然後裝進了鐵盒,在確信裡面凍不死人之後,人們把鐵盒鎖上,這才讓工人開始裝車,第二天,何西的貨物開始起運了。
爲了確保安全,何西讓自己最得力的安保,辦成了押車人員,跟隨車輛往國內運貨。
從海參崴到綏東縣直線距離才70公里,所以中午時間,貨車就到了口岸,這是最讓人緊張的時刻,車隊除了司機不知情,所有安保都緊張起來,遠在海參崴的何西,還有國內代表,都緊張得不吃不喝,等着國內傳來的消息。
俄羅斯海關方面是個私人承包的口岸,多少年來,都沒有升級他們的設備,還是以人工檢查爲主,不過,司機們還是感覺出了異樣,因爲口岸多了不少陌生的面孔,而且查驗得特別嚴。
滿車都是廢舊金屬,整車地卸車查驗那是不可能,用鐵棍捅兩下,也根本看不出什麼東西來,幾個陌生的面孔,圍着何西的車隊轉了好久,最後他們提出來,要車隊把車卸了檢查。
安保人員急眼了,隨後向海關方面提出了一個要求:“第一,要卸車可以,你們出人給卸,第二,檢查完了你們負責裝車。”
俄羅斯人有多懶?要他們出人出力?簡直要了他們的命。這個餿主意,是前些日子來的幾個人提出來的,看在他們手裡的美元的份上,口岸的主人默許了他們在這裡參與查驗,現在他們居然提出這個無理要求,而且就在這時,何西的安保人員在他的口袋裡塞了厚厚的硬通貨,於是,那個口岸主人很是氣惱,衝着幾個陌生面孔吼道:“滾!”
幾個陌生面孔很是無奈,本能讓他們對一切都持有懷疑,爲了攔住這批專家,他們花了大價錢,幾乎把所有通往中國的通道都攔截了。
上級給他們的任務就是,哪怕是隻飛鳥,只要他飛往中國,都要攔下來。
但是眼下情況根本不可能,畢竟這是在另外一個國家,而且他們自己也覺得,上級是不是有點緊張過度了?
就這麼一輛裝滿了廢舊金屬的車,各個能藏人的部位都查驗了,沒有看出一絲一毫的問題,那滿車的廢舊金屬更不可能藏人了。
最終,幾個陌生的面孔無力地揮揮手,意思是可以過關了。
整個車隊的人都長吁了一口氣,他們勉強按捺住內心的狂喜,忍住了沒給海參崴的何西打電話,他們打算到了國內再說。
誰知道到了中國海關,卻被嚇出了一身冷汗。
中國海關已經實現了電子查驗,用先進的儀器掃描,這一掃描不要緊,他們在屏幕上清晰地看到了車裡面躺着一個人。
那個負責查驗的立即衝出操作室,對着車上的人喊道:“你們下來。”並且一揮手,幾個海關緝私隊的就圍了過來。
就在這時候,海關領導陪着一個大校軍銜的軍官及時出現在他們面前,嚴肅地命令道:“回到你們的崗位上去,對今天的一切都要保持沉默。”
緝私隊的人面面相覷,剛要開口說什麼,海關領導嚴厲地瞪了他們一眼:“這是政治命令,我都沒權知道。”
大家瞬間明白了,這是絕對不能碰觸的,於是,大家立即散開,回到了自己的崗位上。
這一批貨,被押解到了一個四周都是崗樓的大院,一隊士兵出現在貨車面前,爲首的軍官對押車的安保人員敬禮之後,問道:“哪一個車?”
安保指向其中一輛,立即所有的士兵都圍了上去,開始卸車。
司機們今天吃驚得太大了,他們知道,今天的事絕對有蹊蹺,但是誰都不敢說,他們被帶到了一個會議室,裡面有茶水,有瓜子,有水果,還有人看着他們。
當所有的貨物被卸掉,安保人員拿出了鑰匙,打開了那個鐵盒,裡面露出了一雙驚恐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