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樂對與靈物能夠兌換出來的藥物有了更大的期待。
“通竅散是不是能提高智力的?”他問道。
“你試了不就知道了。”
“那給我兌一包通竅散吧。”肖樂於是說道,片刻之後,一包同樣用棉紙包着的藥粉出現在了桌面上。
肖樂把大學物理和高等數學拿了出來,然後把藥粉吃了下去。
像是突然有一陣冷風吹過,他晃了晃腦袋,突然發現自己的精神好了很多。不是那種亢奮,而是一種清明的感覺,似乎不管什麼都難不倒自己。
他急忙把教科書翻開,順着之前勾畫的重點開始看,那些塵封在記憶中關於數學的知識突然開始慢慢重回到他的大腦裡,之前如同天書一般的公式和定律漸漸能夠懂了。
他拿起筆試着解一道難題,雖然不是馬上就能得出答案,但所有關於這道題的知識點一一開始浮現,這讓他很快就找到了解題的方法。
“太神了!”肖樂興奮地叫了出來,但他馬上就想到了另外一件事。“藥效過了以後這些記憶會消失嗎?”
“等藥效過了你自然就知道了。”靈物答道。
肖樂伸手抓住玉佩,真想把它給摔了。
他又翻開大學物理,然後是英語四級教科書,一切都變得順理成章,即便是再拗口的單詞也是一次就記得清清楚楚,這讓他對於藥效過後的狀態突然有些擔心起來。
“這些藥會產生依賴性嗎?”他嚴肅地問道。
他知道有些毒品也有着類似的功效,事實上,在發現它們的危害之前,很多人都把它們當做是克服疲倦,尋找靈感和智慧的良方,如果靈物給的這些藥也有相同的副作用,他寧願選擇其他辦法也不會再用這些藥物。
通往未來的路有很多,他不會非要選擇最快的那一條。
“依賴性?如果你說的是像吸食阿芙蓉那樣成癮,決計不會。但若是你一生都只能依靠這些藥物才能達成自己的願望,那也算是上癮吧。依賴與否,只在你一念之間。”
肖樂沉默了。
今天輕輕鬆鬆打翻兩個人讓他自信心膨脹了不少,但此時安靜下來想想,那真的是自己的力量嗎?如果有一天靈物突然失效了,他該怎麼辦?
打鐵還得靠本身,依靠外物永遠都只能是一種權宜之計。
“孺子可教也。”靈物突然說道。
肖樂伸手把它轉了一面。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寢室裡的人都出去了,只有他一個人,這讓他可以靜下來回想這一整天所發生的事情。
重生,救了張紫苓,發現了靈物無忌和功德系統,安慰張紫苓並且和王傅城發生了衝突,還有那最後讓他無法釋懷也不知道涵義的吻,這一切對於原本平凡的肖樂來說,如同暴風驟雨一般,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重生所帶來最大的財富其實並不是靈物,也不是功德系統,而是那屬於另外一個時空的記憶。
它們還會發生嗎?
肖樂無法準確的進行判斷,但有一點是肯定的,即使是原本必定發生的事情,有了他的介入之後也將變得面目全非。
本來死了的張紫苓活下來了,非但如此,她還成了與自己關係密切的人。牛子俊沒有經歷那次墜樓事件,這讓他依舊是大大咧咧,也許他永遠也沒辦法考到美國去
讀博士了。因爲這些變化必然造成更多的變化,並且最終讓整個世界的發展都變得面目全非。
這就是所謂的蝴蝶效應。
而且,肖樂也強烈地希望自己能夠改變世界。
爲什麼不呢?
未來的世界在他看來並不能算是很美好,人們的生活水平是提高了,到外國去旅遊的華夏人是越來越多了,美國的國際地位是受到華夏的挑戰了,華語華幣在世界上的影響力也越來越大了,可是也有很多事情發展得並不那麼如意。
只是因爲沒有人知道它們會演變成後面的樣子,沒有人知道它們會造成那麼惡劣的影響,所以在那些事情剛剛發生的時候,沒有人站出來做出正確的迴應。
現在自己重生了,也許就能讓世界不再走上歧路。
也許我不能讓整個世界都變得更好,但我至少能讓其中的某一些事情變得更好。
那樣就已經足夠了。
肖樂在本子上把自己能夠記得的重大事件一一寫了下來,然後把那個本子藏在了自己的抽屜底板下面。
做完這些事以後,頭突然變得昏昏沉沉起來,他很快醒悟過來——藥效已經過去了。
他重新打開教科書,記憶變得有些模糊,但剛纔看過的東西大致上還記得一些,他試着解了一道題,思維比剛纔慢一些,解題速度明顯慢了,但很多東西已經回憶了起來,他相信只要認真複習,應該能夠跟得上別人的進度。
“好吧!”理清思路之後,整個人好像也有了動力,他到洗漱間把碗洗了,衝了個涼水澡,精神抖擻地回到了書桌前。
“今天要把前三章搞定!”他把大學物理拿了過來。
晚上十點多,牛子俊喝得半醉地回來了,一回來就拉着肖樂讓他老實交代,這時同學們也都陸陸續續從自習教室回來了,全部圍在他們三零四聽牛子俊吹牛。
“你們是沒看見,肖老大就這麼一下,那個王傅城就嗖地一下飛出去了!”牛子俊興奮地在人羣裡比劃着,好像他纔是事件的主角。
“你們別聽他瞎說,哪能飛那麼遠,就是趁他不注意摔了他一下。”肖樂連忙辯解道,他可不希望自己一下子變成超人之類的東西。
風頭可以出,生活必須享受,但絕不能把自己變成一個可以預知未來,會突然變身的怪物。
“那可不是我說的!我們系大三的趙凱師兄大家都認識吧?他可說了,只要肖樂願意,跆拳道協會常務副理事長的位置隨時可以讓出來!”
牛子俊來料加工再出口的能力真不是蓋的,話到後面,讓肖樂都不知道該怎麼辯了,好像不承認自己有三頭六臂就是極大的犯罪。
但也有人敏銳地發現了另一個問題。
“肖樂你中午不是說和那女生纔剛剛認識嗎?怎麼轉眼人家就等你下課,然後你就爲了她和外系的大三師兄打架了?你們這關係可沒那麼簡單吧?”
“就是!”牛子俊像打了雞血一樣跳了出來。“哥幾個,大刑伺候!這次一定要叉了他!”
一大幫子人亂了起來,就在這時,三零四的電話響了,站在一旁的姜顯成隨手把電話接了。
“喂?恩?聽不清,你說什麼?找肖樂?”他一下子醒悟了過來,用手捂住話筒大叫了起來。“都安靜,人家姑娘打電話過來拉!”
“按免提按免提!”牛子俊興奮地叫了起來。“把肖樂抓過去!”
肖樂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至少有十幾個人圍在他身邊,緊緊抓着他,屏住呼吸等他接電話。
牛子俊最興奮,他低聲地威脅着。“想好了啊!哥幾個今晚能不能放過你,全看你的表現了。不準讓她知道我們在聽,不然神仙都救不了你!”
姜顯成把免提鍵按了下去。
“喂?”張紫苓的聲音傳了過來。“肖樂?”
“恩!”肖樂清了清嗓子,氣憤地看了看周圍的人,可他們全都一副八卦而又興奮的樣子,好幾個人都在威脅他不準說出現在的狀況。“是我。”他低聲說道。
“剛纔怎麼那麼亂?”
“一班牲口下了晚自習正發瘋呢。”好幾個拳頭比了過來,肖樂只好妥協。“現在我把門關上了。”
“就你一個人?”張紫苓問道。
肖樂猶豫了一下,牛子俊卻像發了瘋一樣拼命地在對面點着頭。
“嗯。”肖樂不自然地答道。
她應該不會說什麼吧?
“你的手好一點沒有?”張紫苓問道。
“好很多了。”這提醒了肖樂,他還得至少裹幾天紗布才行。
那邊沉默了一小會兒。“我剛纔一直在想下午的事情……”
肖樂感覺不對,想要提醒她,眼疾手快的張磊等人一把捂住他的嘴,把他拖到後面去了。
“什麼?”牛子俊學着他的聲音說道。
“你說你願意爲我做一個備胎,但我真的不值得你爲我付出那麼多。”張紫苓在那邊有些傷感。“其實我真的很虛榮,不然也不會上了王傅城的當,不會那麼執迷於他。”
這邊已經開始愕然了,肖樂終於猛地掙脫了張磊的束縛,撲過來抓起電話去掉了免提。
“你別那麼說。”他狠狠地瞪着身邊的這些傢伙,讓他們自覺滾,但這怎麼可能?
“我不是你所說的那種好女孩……但我一直在想,如果你……如果你不在意我曾經和他有過那麼一段……”
牛子俊的耳朵已經快要擠到電話機裡去了,肖樂急忙大聲地說道:“我們明天當面說好嗎?我同寢室的回來了。”
“是嗎?”張紫苓被突然打斷後明顯有些愕然,也有些失望。“我知道了。”她的聲音有些黯然,但肖樂正在讓周圍的人快滾,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你早點休息吧。”她低聲的說道。
“你也是。”肖樂很快就掛了電話。
“滿意了吧?”他氣憤地看着周圍的人。
“備胎這種肉麻的話……哎,我真是看錯你了。”牛子俊忍着笑說道。
肖樂向他衝了過去,這次人太多他沒能跑掉,被肖樂把手反剪過來在背上按在張磊的牀上,結結實實地壓着,半天都喘不過氣來。
“疼疼!老大!死了死了!”他大聲地怪叫着。“錯了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
大家的鬨笑聲中,肖樂終於把手放開,他回頭看着剛纔起鬨的人,大家瞬間就一鬨而散了。
肖樂嘆了口氣,走到寢室外的陽臺上,用力地舒展着身體。
但他卻沒有看見,側面大約十幾米的樹下,那個公用電話旁邊,有個女孩正含着眼淚看着這邊,看着他的身影。
(本章完)